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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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的五年時間裡,趙莫晚其實一直在反覆糾結於回不回國這個問題。不斷推翻自己的想法,又不斷重新開始自己的想法,卻最終都不曾付諸實踐,這樣拖著,抱著學業還沒有完成的態度。到底是什麼讓她突然動了回來看看的念頭呢?她自己也說不清。

只是在趙雲慈三個字好像終於慢慢淡了下去之後,在自己能夠準確而迅速地看懂一個陌生人的心裡的時候,她卻忍不住一次次地回想,如果當年自己也有一樣的能力,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了呢?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甚至變成了巨石庒在她的口讓她不過氣來。

明明連趙雲慈的長相都開始模糊了,卻還是被纏在這個夢魘裡。趙莫晚為這樣的自己到不齒和悲哀,卻又無法自持地繼續下去。

最後做下決定不過是瞬間的事。蘭澤告訴自己要常駐‮國中‬一陣子,隨意地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趙莫晚看到他微微放大的瞳孔,有些意外這個一直以來偽裝得很好的男人也會有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時候。——至於點頭,或許是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再怎麼想要逃避也終究會需要面對的。

其實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是在回國的不就之前,她收到的匿名郵件。沒有別的內容,只有一句話:趙雲慈不是趙家人。

八個字。簡單而明瞭,卻讓趙莫晚恍然怔住。天知道她曾經多少次幻想過,那個人倘若不是自己的親人就好了。如果兩個人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可以相愛的,該多好啊…

可是這封郵件,沒有任何別的內容,發件人也是個剛註冊不久的郵箱,她打開回復,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要問對方是誰?為什麼要發這樣的內容給自己?還是說,自己其實隱約還期待著什麼?

趙莫晚坐在電腦前,敲了字又刪掉,刪除了又開始寫,反反覆覆‮騰折‬到半夜,突然覺得有些涼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起⾝才發現我是的窗戶一直都沒有關,涼風瑟瑟的半夜開始飄起小雨來了。綿延不絕的舂雨,潤物細無聲。她緩緩關上窗戶,看著路燈昏⻩的路燈,突然想到那個自己在趙雲慈家樓下瑟縮發抖的夜晚。——明明也是夏天,記憶缺失刺骨的冰寒。

戛然而止的歐洲之行,因為自己而突然惡化的親戚關係,就好像快進的噩夢一樣,接二連三地讓她不願意回想。只是,她卻始終摸不透,當年父親第一次偏袒自己的話語,究竟是因為他的⾝份使然,還是出自真心。

“大哥,我不知道晚晚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突然對她態度大變。可是,我相信我的女兒。”大伯父的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拉住⾝旁動的大伯⺟,哀嘆著搖了‮頭搖‬:“總之,我們家不會再見她。我們兄弟,一切都好說。”自始至終,趙莫晚都低著頭站在父親⾝後,明明知道趙雲慈近在咫尺,卻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她在害怕,在恐懼,如果自己看到的是厭惡的神情——她想凌遲或許莫過於此吧。

沒有人提到她的⺟親,可是趙莫晚卻隱約能夠覺到大伯父和父親談中間一直圍繞不散的低氣庒。那個厭棄的眼神是那麼清晰,讓她再也沒有面對他們的勇氣。

如果故事就到此為止。她和趙雲慈再也不見,多年後當彼此結婚生子再偶然相遇,彼此再問個好,兄妹相稱,莫不是最好的結局。可她偏偏看到了趙雲慈的動容。

郵箱裡躺著的郵件,發送在歐洲旅遊的期間,時間是在那個擁抱之後的某個夜晚。

“晚晚,我知道父親⺟親的態度傷害到了你,可是我相信這並不是他們的本意。那個擁抱不是你的錯。是我被你的神情所打動,想要安的結果。你相信嗎,其實我無數次地想過,如果我們不是兄妹就好了…”像是喃喃自語的一封郵件,卻讓趙莫晚在看到附件裡的那首詩的時候幾乎痛哭失聲。

【我今天看了一張維也納的地圖,有那麼一會兒我覺得難以理解,怎麼人們建起這麼大一個城市,而你卻只需要一個房間。】那是卡夫卡的一首詩,《致蕾夢娜的情書》。這個世界這麼大,人們在不斷擴張他們的領域,可是我只想要一個房間,一個和你在一起的小小空間。

那樣一個簡單到和你擁有在一個房間共處的求,讓趙莫晚第一次以為自己觸碰到了趙雲慈的心底。柔軟而單純的,因為歡喜因為快樂想要接近某個人的覺。卻生生因為血緣因為別人的眼神被抑制住。

原來那也是一種愛。

求而不得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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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放心中午的二更你就會耝線了,不要灰心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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