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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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座城堡中。
她路了,她很確定。
雖然試過很多遍,她卻怎樣也找不到了離開這座城堡的出口。
她試著往上走,想走到天台去,但每當她來到頂樓時,打開應該通往屋外的門,就會發現那裡不通往外頭,而是一座她很確定應該在一樓的長廊。
長廊外的庭園有花草,只是所有的東西都和她所在的這座塔樓成九十度角,那裡的重心與引力和這邊不一樣,她不可能從那裡走出去,她知道,她試過了,她理所當然在發現自己路的初始,曾經試著從一樓走出去。
不知在何時,不知從何處,她路了,
失在這座奇怪的城堡之中。
這座城堡,有塔樓,有⾼牆,有無數的門,有不斷湧出鮮血的房間,有上下顛倒的樓梯,有死狀悽慘的屍體與鬼魂,還有一隻背生雙翼會噴火的龍,和穿著黑衣斗篷的斧頭殺手。
她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她試著打開經過的每一扇門,門裡不是有屍體或鬼魂,就是有飛龍,再不然就是會冒出那個可怕的斧頭殺手。
屍體或鬼魂不會追殺她,遇到前者,她其實並不害怕,但後兩者總是會在她猝不及防時出現。
每一次,她都只能拔腿狂奔,她不是每一次都能甩開那隻龍與那可怕的斧頭殺手,她常常被燒傷,或被得跳樓,甚至被斧頭砍傷,起初那些傷總是在她沒注意時就消失無蹤。
只是,最近…最近是多久呢?
她搞不清楚。
窗外,永遠都是黑夜,很深很深的黑夜,萬物漆黑、寂靜,了無生息,即便她將整張臉貼在窗戶上,也看不見外面;她曾經試著想從窗戶爬出去,但那些窗子全都打不開,她用盡了一切辦法,又踢、又踹、又拿東西砸,但那些玻璃窗卻連丁點裂縫都沒有。
她很累,累到不行,但她不太敢睡,那隻龍和斧頭殺手,總是會在她稍微放鬆下來時偷襲她。
奇怪,她剛剛在想什麼?
她著疼痛的太陽⽳,
覺心思渙散,然後才在看見自己手上的傷口時,想了起來。
是了,最近…
她低頭看著掌心上的擦傷,呆滯又疲憊的想著。
最近她的傷恢復得越來越慢,除了手上的擦傷,她的右肩也燒傷了,左小腿也在流血,好像是剛剛其中一個斧頭殺手砍的,她應該要止血,應該拿東西把傷口包紮起來,但她想不起來應該包紮的理由…
她累了,真的好累。
她分不清曰夜,辨不明方向,她知道她曾經曉得城堡的出口在哪,她也試圖計算過時間,分辨自己的位置,但所有的一切都逐漸變得模糊,她忘掉了好多事,越來越多的事記不起來,就像她腦袋裡破了個洞,那些事物在她逃命時一個個從那個洞裡掉了出來,而她本來不及撿拾。
門外再次有了聲響,大巨的腳步聲傳來,一步一步又一步,越來越接近她所在的地方。
她應該要起來逃跑,但她想不起來為什麼要逃跑。
為什麼呢?
這年頭才閃過,厚實的木門就被一柄斧頭劈了開來,斧刃穿過木門,破裂的木屑飛散到半空中。
她渾⾝一顫,卻仍然瞪著那扇門,腦筋遲鈍的想著。
她不要再跑了,她不想再跑。
那傢伙砍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一下比一下重,每一下都劈砍出更大的洞,每一下都像是搖晃著整個房間,她既恐懼又害怕,然後忽然間,劈砍的斧頭停了下來。
她屏住氣息,瞪著那扇被劈出一個大洞的門。
忽然間,那個大洞裡出現了半張臉,那是個男人,很俊美的男人,然後他笑了,露出潔白又完美得白牙,對著她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