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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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宮的防守果然嚴密。”季布隱藏在一刻大樹之後，藉助大樹的陰影，讓人看不到。

不過剛進來沒多久就遇到巡查的衛隊，卻是讓季布更加小心了。

秦王宮極為的龐大。

裡面宮殿無數，讓人無法分辨。

“羋漣姑娘是被羋華公主招入宮內，想來找到羋華公主的住處，便能找到羋漣姑娘。”季布心中自語，但看著遠處無數聳立的宮殿，他本無法分辨哪裡是羋華的住處。

“姐姐現在充當羋漣姑娘的侍女，她曾告訴過我方位，應該就在……”就在季布沉思之中，突然汗一豎，身而退，揚起的手臂衣服好似被什麼無形的利器割裂，臂膀上多了幾道血痕。

一瞬間，季布便明白自己暴了。

雖然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暴的。

“好身法，能潛入王宮百步，你已經很不錯了。”同一時間，一道幽幽之聲傳來。

季布抬眼望去，只見前方黑暗門下，緩緩走出一個穿著漆黑衣裙，面部上半截帶著黑面具的神秘女人。

季布頓時大為警惕，眼珠四轉，屏息凝神。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季布沉聲開口。

這是他不解的地方。

他觀察了這麼久，確認無誤才敢闖入。

但現在才不過百步便被人發現，讓他疑惑，而且知道對方是如何發現的，他下一次也好留心。

“你是想下一次避過嗎？”黑寡婦漆黑的雙眼似是看穿了對方的想法，角微翹，她的手背上多出了一隻蜘蛛，同時手指衝著季布一點，一道無形劍絲從指間出。

季布頓時如臨大敵，閃身避過。

而這裡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守軍，很快轟隆的腳步聲便向著四面八方而來。

季布臉大變，立即向外而逃，但很快，他便被天澤等人攔下。

季布被活捉了。

毫無懸念。

天澤等人圍困之下，少有人能逃。……華陽宮。

本離開的趙姬突然聽到愛子到來，立即停下腳步。

很快就見嬴政直接走了進來。

“政兒，你也來了？”見到嬴政，趙姬臉上立即出了笑容。

剛才的惱火一瞬間便被壓了下去。

“見過母后，見過祖母。”嬴政微微頷首，直接來到趙姬身邊坐下。

趙姬也早早騰出了空位，握住了嬴政的手，臉上滿是笑容，“政兒你到華陽宮是有什麼事嗎？”趙姬眯著眼睛，好奇問道。

而華陽太后面對嬴政臉有些不自然，很快這摸不自然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是她想嬴政舉薦了羋啟，羋啟也被重用，現在羋啟背叛嬴政，背叛秦國，她自然覺無顏面對嬴政。

“大王，昌平君之事，是我的錯，大王如何懲罰楚系，如何懲罰我，我都願意接受。”華陽太后突然起身，說著就要向嬴政拜下。

她雖是長輩，贏子楚能夠繼位也是因為認她為母，但是羋啟做的事情卻太大了，錯誤太嚴重了。

即便是她，也不能依仗自己的身份。

因此華陽太后表現的少有卑微。

趙姬見到華陽太后這幅表情，頓時抬頭，雖然華陽太后拜的不是自己，但也是自己的兒子，算是為她出了一口惡氣，之前的不愉快一下消散了不少。

“祖母豈能向我行禮，這與禮不符！”嬴政立即起身，托住華陽太后的雙臂，一臉誠懇。

並華陽太后不是太妃韓霓這種沒有直接關係的長輩，華陽太后是自己父親的嫡母，嫡母可是比生母都要重要。

他這一脈能成為秦王便是因為認了華陽太后為嫡母。

因此楚系所有人都可以跪在他的面前，唯獨不能讓華陽太后跪。

華陽太后也沒有退讓，只是虛禮，順勢便站了起來，“唉！”華陽太后長嘆一聲，一臉悲傷，“羋啟之事，我亦極為心痛，他背叛了所有人，大王你該如何處置，我絕無二話。”按照秦律，楚系一眾人都是要受到株連的。

華陽太后並未向嬴政求情，因為越是求情，反而越容易適得其反，而是坦然面對錯誤。

“寡人來此也正是想問問祖母太后你的意思。”嬴政扶著華陽太后坐下，然後揹著手說道：“他們已經不適合留在朝中，按照秦律本該受到株連，但寡人願意給他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哦？”一聽此話，華陽太后立即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全部被株連，放，便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楚系大好局面，不能敗在她的手中。

因此華陽太后立即說道：“不知大王的意思是？”華陽太后目探尋。

“這件事寡人還在考慮之中，過幾再告訴祖母吧！”嬴政目光一閃，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對著華陽太后這樣說道。

華陽太后與嬴政對視一眼便錯開了目光，輕嘆一聲道：“也好，此事確實該慎重，我會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安分守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供述出來，希望能幫助到大王。”

“祖母放心便是，如果祖母不放心，到時候可到咸陽宮去。”嬴政安一句。

華陽太后聽後神情微動，最終也只是長嘆一聲。

其實嬴政當然可以讓這些人繼續為官，但是前提是這些人狠得下心，能與楚國徹底割斷關係，比如殺戮楚國的士人，如此失去人心，即便將來有異心，也無人追隨，翻不起大，只能緊緊跟在秦國的戰車之後，死死擁護，不然秦國倒，他們也有滅族之禍。

華陽太后自然不知道嬴政的心思，她輕嘆一聲，“大王，難為你了。”華陽太后有些不好意思，以為嬴政這樣做都是因為她，給她的面子。

一旁的趙姬見此不滿的哼了一聲，“政兒，你如此厚待羋啟，他都能背叛，你可要多加小心這些人啊！”

“有些人就是喜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很會偽裝的！”

“母后放心吧。”嬴政只是微微一笑，輕聲安一句。……而在羋華的住處，羋華抱著羋漣一起睡。

因為羋漣是羋啟的女兒，所以羋華生怕她受到牽連，不忍其受到責難，因此寸步不離，希望能庇護她的安全。

“姑母，父親啥時候回來啊？”羋漣擠在羋華的懷中，突然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羋華問道。

顯然她並不知道外界的事情。

羋華身子微微一僵，隨即輕輕拍了拍羋漣的背部，強忍目中悲痛，輕聲安，“會回來的，等他忙完就會回來的，你安心在姑母身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