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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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瞧不起你?』吳徵將《熙陵幸小周後》圖的故事又說一遍,續道:『我不是什麼大善人,但是自家的內人若不盡力看顧,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原來如此!怪道韓大人對你那麼好。越好的女子越不易動情,動了情就難以回頭對麼?你莫要怪她,同為女子若易地而處,我像韓大人似得佔了先,現下還要更加惱火些。今後若得了空兒,我再好言好語和她說!總之……我不知將來如何,總不會與她爭搶就是。』冷月玦情動不已,偎依在吳徵肩頭其樂難言。

吳徵卻苦笑一聲道:『你莫靠我太近,我現下火氣大,一會兒按捺不住將你就地正法,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冷月玦像只受驚的兔兒一彈而起,背靠亭柱曲腿而坐,玉白的臉龐覆上一層粉,貝齒輕咬瓣,怯生生地指了指兩腿之間壓低聲線道:『這裡……今晨還不覺怎地,到了現下卻越發痛了,真的不敢再來!』『君子好,取之有道;慾壑難填,行之有度!該當如此。』『那我吹首曲子給你聽。』冰娃娃吹簫之技學究天人,可一念至此,兩人都憶起昨夜口含的既漫又靡,不由相視會心而笑。冷月玦理順心緒貼近簫管,清氣吹拂玉指抬按之間,清脆越的音符靈般飛舞而出,於靜夜之中悠揚迴盪。

仍是那一曲緣分之始的《笑傲江湖》!比之初奏時冷月玦心境平和,吹得悠揚瀟灑,這一回則增了許多嬌柔嫵媚,情思婉轉。吳徵聽得幾個纏綿悱惻的挑音,心中一動,望向冷月玦的目光難免情濃動。他不明樂理,也知音由心發,冷月玦並無刻意勾引之意,只是第一回即享用了一次身心俱美的歡好,難以忘懷之下不自地寄情於曲。

簫音終了餘音嫋嫋,冷月玦收了玉簫一挑柳葉長眉,橫生媚意,似在詢問這一曲奏得如何?

『修為晉階,這就到我這裡抖威風來了?險些著你的道兒。』吳徵吁了口氣散去內力。

『你既有閒暇,豈不是正好比一比?哼,你得人家又疼又難當,也讓你難受一會兒。人家這裡還癢癢的……』每一名女子都有自己的可愛之處,有些始終彩,有些則需合適的土壤才能綻放出別緻的瑰麗。比之陸菲嫣現下的溫柔舒心,冷月玦今不僅開朗了許多,還平添一股俏皮。

『玉,名不虛傳。』吳徵把眉挑得像只上下飛舞的寶劍,頗具猥瑣氣質,言之所向不指而明。

『哼!去睡了,壞人。』冷月玦不敢再呆轉身就走,吳徵卻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來,在她耳邊輕聲道:『是是是,好好將養身體,待不疼了又該嘗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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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裡擇吉時安葬了孟永淑,吳徵心中一塊大石也暫落了地。屍身雖有藥粉守護不致腐爛發臭,但那張刀劈斧鑿的面容也已變得青黑,見之令人更加悚懼,可吳徵依然親手為她整理好儀容,抱入上好的棺木封死下葬。

倒不是為了做個樣子給雨霽山上的群豪看,實因心中確實不捨,敬佩中又頗多自責。當棺木蓋板合上的一瞬間,吳徵心中似有一塊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尚未有親近之人永別,忍不住哭出淚來。

安頓好了後事,吳徵又在府中好生歇了一

皇城裡是大朝會,聖上的旨意也下到了吳府,召他一同進宮面聖。大秦武林同盟一事陛下至今未曾明裡干預,但吳徵也未能辦得妥妥當當,又有頂撞迭雲鶴一事在先,也不知這一回覲見是禍是福。

天光微亮時分,朝臣們便大都聚在了午門前。崑崙與青城兩派系之爭又一次擺上了檯面,朝中的動向是任何大臣都不願錯過的。不過比起從前,吳徵乘馬來到皇城前時,齊刷刷的目光中鄙夷與嫉妒者不多,更多的是敬佩。年歲輕輕就敢與棟樑重臣之一爭鋒相對,始終不落下風,換了誰也得發自內心地讚一句。

不過吳徵也未貼向人群,自顧自地落在一旁。今形勢難料,少落人口實好些。人群中尋著韓歸雁,女郎來得比自己還早。鋒眉微蹙,鳳目半合,吳徵的目光自然應得到,可還是寒著一張臉,眼眸微微轉動並未對視回應。

『胡大人,不去給他鼓鼓勁?』霍永寧湊在胡浩身邊,朝吳徵揚了揚下巴問道。

『嘖,去有何用?不去。』胡浩捻鬚搖頭道:『他的事,除了他自己外人著實難手,瞎胡鬧似的亂搞一場,由他自己去。』『你呀!』霍永寧虛指點了點胡浩,壓低聲音道:『罷了罷了,本官不怕得罪人,代你去。實不相瞞,武林同盟一事聖上看得有多重啊?為大秦計,私以為吳徵比迭大將軍合適些。本官先給你個底,一會兒迭大將軍若是為難人,本官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嘿嘿,本官反正不說話。這事兒本官搞不懂,也不了手,只盼別扯到本官身上就好!』『胡大人睿智!』霍永寧又是一拱手道:『吳徵前程遠大,待我們幾個老臣告老還鄉之後,朝中再無敵手。聖心難測,胡大人旁觀最好,佩服,佩服!』『有勞霍大人幫襯。』胡浩微微一笑,盡在不言中。

吳徵心情忐忑。雖是在府中與祝雅瞳商議了不知多少回,做了許多準備,但還是一句聖心難測,一切盡在未知。只希望吳府剛掛上御賜的牌匾不久,陛下莫要太過喜怒無常才是。

『霍大人。』吳徵早見霍胡兩位大人低語,見霍永寧到來不明所以,忙拱手行禮。

『膽子不小啊!奚刺史可也沒和迭大將軍臉紅脖子過。』霍永寧笑道:『有點兒本官當年的二愣子相。』『下官怎敢與霍大人相比,形勢如此不得不為之。下官又見識淺薄,情急之下一時衝動才鑄下大錯,不過迭大將軍大人有大量,該當不會與下官計較。』『呵呵。不計較?莫不成吳大人這兩上迭府負荊請罪了不成?』霍永寧一把揪過吳征衣領低聲道:『大秦武林同盟,除非青城公然宣稱退出武林,否則怎肯輕易讓你?本官與你說,有志向是好事,可凡事一步步為之切忌想著一步登天,你身邊能人眾多莫不是沒人提醒還要本官來教?你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坑上烤,而是在為難陛下!胡侍中蹚不得渾水,上了朝堂你小子給本官牢牢記住:多謝罪,少說話。本官盡力而為,看能不能保得這隻官帽子!』『多謝霍大人美意。』吳徵苦笑道:『只是下官這一回在劫難逃,安敢再連累霍大人?萬勿如此。』『呸!你以為本官是為了你?賊黨一事是朝中重中之重,已讓人人睡不安寢。江湖門派可對此事多有助力,遲遲定不下來莫說旁人,本官都給你們折騰得夠嗆,陛下可經得起?』『那是迭大將軍私心太重,他若不手,大事已成,怪不得下官呀。』吳徵攤攤手,一臉無辜。

『私心?你若沒有私心,於情於理當青城崑崙同掌武林同盟。你早早先分出一半也不致針鋒相對,今後再循序漸進有何不可?還敢說項?』『霍大人教訓的是。』吳徵不敢再還口。以霍永寧這等人,哪能看不出這已是一場青城與崑崙近乎你死我活的較量,任誰都不會退後半步。至於他的話裡也釋放了極大的善意,霍永寧向來有些瞧不上迭雲鶴,當是為朝中計,還是希望由吳徵統領武林同盟,更有可為之處。

『好自為之,多以朝中為重,本官不希望你早早沾染派系為先的惡習。』朝堂上聖君端坐龍椅,諸臣議事,臨近午間方才消停。幾度朝堂辯,人人都有些疲累,屠衝尖聲道:『有事奏本,無事退朝。』『陛下,臣有本。』迭雲鶴手持奏本出班啟奏。

吳徵一上午都半閉著眼睛養神,此時心中一凜暗道:『終於來了!』『迭愛卿有何要事,奏來。』忙了一上午政事,秦皇聲音都有些嘶啞,奏章早已不想再看。

『臣參京兆北城令吳徵目無法紀,犯上作亂,無中生有,當眾辱罵微臣,其包含禍心,挑撥離間,引發江湖門派與國對立,罪不容誅!』『吳徵呢?』『微臣叩見陛下!』吳徵趕忙出班跪地叩首,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事秦皇不可能不知道,背地裡迭雲鶴也必定打過了小報告,秦皇未在朝議之時主動提出,至少目前為止還是中立的態度。

『你又幹了什麼?迭愛卿所言是否屬實?』『微臣的確罵了迭大將軍,辱是說不上的。只是由於義憤陳列事實而已,至於旁的,迭大將軍可是折煞微臣了。』想要全身而退是痴心妄想,吳徵先揀最輕的一項認了。

『所因何事?』『因燕國長枝派門人孟永淑身故一事。』『啟稟陛下,臣並非妄言,實乃吳徵巧言令狡辯!吳徵府上住了許多燕國武林人士,過從甚密。如今又因燕國人士當眾辱罵臣,若不是包含禍心更有何解?臣恐其已裡通外國,做叛國之事。』『迭大將軍可說得太重了。』吳徵可憐巴巴地委屈不已道:『暗香零落禍害天下,微臣自幼習武,更是陛下之臣,當為陛下分憂。現今所作所為皆為剿滅賊黨,勞心勞力,夜不能寐。團結大秦武林門派結成同盟,一為共討賊黨,二為朝中出力,迭大將軍每每於關鍵時刻便來作梗,微臣還想問一句迭大將軍是何意?若是看微臣不順眼,或是認為微臣能力不足以擔當大任,儘可明言。』『為朝中出力?』迭雲鶴施施然向吳徵走近問道:『若為朝中出力,當早早啟奏陛下,可你所作所為俱都在此,最終目的不過是想做盟主號令武林。你再百般抵賴,又豈能瞞過陛下慧眼如炬。』吳徵見他懷中又掏出一本簿冊,心中暗暗叫苦。這一份私心從頭到尾都是有的,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換了誰都能理解。——費盡心力什麼都撈不到手,誰能有幹勁?壞就壞在前當眾頂撞迭雲鶴,兩人尊卑太大,吳徵以下犯上必然逃不過去,而能讓他甘願冒此風險也要這麼做,裡頭又包含多大的利益,此時實在有些百口莫辯。

『迭大將軍太言重了吧。』霍永寧見吳徵啞口無言,出班奏道:『陛下,吳大人少年熱血難免衝動,可要說包含禍心委實太過。陛下還請三思,少年人一腔熱血雖有不當之處,可正是這一腔熱血才是我大秦國朝氣蓬之寫照!若是過於苛責,只怕涼了少年人的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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