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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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張安易豎起一指對費鴻曦連連點著,搖頭道:『會盟啊……朕說裡頭大有文章!昔年臨朝坍塌時曾有這麼一件事』張安易將其中細節分說清楚後道:『欒家的賊子忍不住了,可見大限將至。他自己若不是心知肚明,不會這麼心急!涼州會盟必然攪動風雲,朕就希望越亂越好,才能從中取事。祝家主這等人才,若能見上一見就好了,費愛卿,朕的意思請你想方設法送達……也希望聖傑能明白……』『老臣領旨,陛下放心,早已備下了道路。』說起被軟在長安的質子,御書房裡沉默了下來。會盟之事,以盛國所處的身份地位,再派任何人去都無用。派能人是送羊入虎口,說不定又給扣下,派個無用的傢伙空費糧米,去的只能是質子張聖傑。
『殿下雖在長安受苦,但他心智極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雖往來書信裡隻言片語都透不出來,燕人懼怕殿下通風報信,還將書信只依意思,另寫文字表述,改得面目全非。不過以殿下的聰慧,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陛下還請暫且忍耐不必擔憂,即使來往消息斷絕,哪一回到了最後殿下不是辦得妥妥當當?』花向笛寬
道。
『嗯。』張安易閉目靠上椅背道:『朕知道的,朕忍了一輩子,還有什麼不能忍?朕被他欺凌了一輩子,怕他,真的怕他!聖傑在長安定然也是戰戰兢兢,朝不保夕。但朕相信聖傑與朕一樣,雖怕,卻不會什麼都不做!欒家只是一干竊賊,朕……會反抗的!』『嘖,你看看你,好端端地提這些幹什麼?』費鴻曦埋怨花向笛道:『這些事誰不知道?』主弱如此,臣屬依然忠心耿耿,君臣之間似乎有一條奇妙的紐帶,維繫著彼此的信心與信念。
『無妨,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張安易睜目笑道:『聖傑為國受苦受難,朕也只能再為他做一件事了。』『陛下,保重龍體啊。』費鴻曦愁眉不展,至此再不見瀟灑,萬般凝重,雙目裡已有淚光,花向笛也是如此。
『愛卿放心,朕修習你的養氣功夫,身體好得很。朕,一定會比欒賊活得更久一點!』張安易目光空遠,有種看破世情的無奈與灑脫,更有義無反顧的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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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想去?』欒廣江低著頭翻閱著奏章,如往常一樣一心二用隨口問道。
『是!這一回三國會盟非同小可,盛國必然遣張聖傑前往,兒臣若去,秦國來的必然是梁玉宇。兒臣願秉父皇霸者之氣,震懾二人。這一回非兒臣莫屬!』欒楚廷跪地俯首,堅決的聲音擊在地上轉為沉悶。
『沒想到暗香零落是賊黨,朕都疏忽了啊。』欒廣江書寫了幾句,擱下筆道:『前朝餘孽當挫骨揚灰,你去也好,此事不僅是天下人的事,也是欒家的事。先祖豪烈,親手覆滅了臨朝,現下再送他們的子侄去地下相會也是一樁沒事。不過這一回可不僅是要對付賊黨,還有一件要事。』『什麼?』欒楚廷愕然抬頭,道:『兒臣不明,請父皇明示。』『不忙。』欒廣江意味深長地望著兒子緩緩道:『大燕江山千里,遠勝秦與盛。盛國的儲君已然毀了,餘子庸碌,都不是你的對手。秦國也差不太多,梁玉宇才幹遠不及乃父。朕西征雖不算成功,總算將涼州打得龜縮一團。朕為你打下這一份基業,你要去涼州可以,朕想再問你一句,你現下可有準備好統領朕麾下虎豹兒郎,可有帶著他們百戰百勝的智慧……與勇氣了麼?』『兒臣不明白。兒臣只知父皇鞭梢所指,萬死不辭。』欒楚廷倒不是說場面話,而是矇在鼓裡摸不著頭腦。
『這個回答不好。咳咳……咳咳……』欒廣江咳了一陣,面
由紅轉白,又轉紅潤,只是顯得血
過重:『先祖以武奪天下,雖以文治國,仍尚武風!欒家時代皆是絕頂高手登上皇位,為何?能刻苦修煉攀登絕頂,這一份心
,勇氣,智慧與堅忍人所難能。只有這樣,坐上這張龍椅的才能千秋萬代。你的修為還差一些罷?可有想過為何遲遲難入極途?朕跨過天塹入十二品時,可比你現下還要小上四歲。』『兒臣已盡全力,實在比不得父皇天縱之才。』『論才幹,你雖稍有不及也差不到哪裡去。你差的就是那一點點勇氣!所以朕問你,你可有帶著麾下虎豹兒郎百戰百勝的智慧與勇氣了麼?』欒廣江一席話說完,又是毫不剋制地一陣咳嗽,即使在親兒子面前也從未這樣失態。
『兒臣明白!兒臣定當統領群雄,揚威涼州。』『是麼?這一回去的不僅是你,重要的還有福慧公主,丘大將軍,柔惜雪,李瀚漠,戚浩歌……』欒楚廷越聽越是心驚!丘元煥與柔惜雪的身份不用多說,李瀚漠與戚浩歌更是欒廣江的貼身護衛,等閒都不面。這四位都是十二品絕頂高手,千軍萬馬的
戰中或許起的作用不會太大,可放在涼州會盟之時足以佛擋殺佛!遣出這四人同行已是了不得的大事,足見欒廣江志在必得!再加上個福慧公主欒採晴,這位姑姑雖是女
,向來足智多謀。若不是
格懶散,在朝堂上也是一等一的重臣。
這些人在父皇口中是『重要』的,剩下的那些『不重要』的人裡想來也是人才濟濟,只是被這五位的耀眼光芒給壓制了而已。欒楚廷忍不住腦門滴下冷汗。
『兒臣知了。』欒楚廷咬了咬牙,直視燕皇目光道:『請父皇明示,兒臣拼盡全力絕無閃失。』『這樣才很好。朕約了梁興翰與張安易,如此如此,你姑姑知內情,她自會指點與你。明面上的事情以你為主必須辦好。至於這件事,你姑姑為先,但你務必傾力協助與他。兩件事哪一件有了閃失,你們倆罪不可赦!現下……你還要掛帥去涼州麼?』欒廣江不住咳
,笑得饒有深意,不急不躁地等待長子的回話。
罪不可赦,也就是儲君的身份沒了,一切都煙消雲散。欒楚廷肩負莫大的壓力,冷汗不住從額角滴落,良久才終於抬頭堅定道:『父皇教導兒臣要破除萬難一往無前,兒臣絕無反悔,願立軍令狀!』『可以!這才是欒家的兒郎!』欒廣江讚許點頭道:『去南山別苑找你姑姑吧,她那人不聽使喚,你還是親自去好些,待準備得足了就回長安來整頓出發。至於軍令狀就不必立什麼字據了。』欒楚廷心中一凜,是非成敗在此一舉,有沒有軍令狀已不重要,忙三下叩首道:『兒臣此舉不僅為大燕,為父皇,亦為兒臣自己。若能借重壓之機增強心登上武道極途,方不負父皇信任與厚望。』『呵呵,這就夠了?咳咳咳……咳咳……』燕皇艱難笑著,意味深長地搖頭道:『光做到這些事還不夠,即使你憑此晉階十二品也不夠。還差了那麼一點點,也是最難的一點點,你心裡明白的。去吧,去吧!這一趟涼州之行若能想明白有了決斷,你才是真正的大燕未來之主。』虎賁軍風餐
宿。
無論兵員的銳,糧草的足備,這都是一支實打實的
兵,向來行軍極快。
可是這一趟梓潼之行卻極不順利,一路磕磕絆絆,看著就要誤了約期,無法及時趕到梓潼。
行軍第三天起便有消息傳來,賊黨似乎聞到了異樣的氣味,向來只敢小打小鬧的賊黨忽然活躍了起來,不時有膽平民百姓或者些土豪鄉紳遭難。又過了四,賊黨更是膽大包天,光天化
之下就敢洗劫鄉村,有些高手還潛入郡城裡作亂。
一時之間大秦國裡生出許多慘事!
形勢不妙,若不嚴加制止必然引發民怨沸騰。各州郡盡力滅除賊黨的同時,虎賁軍也因此改了行程,從兵發梓潼轉為沿途清剿。但是賊黨們大多武功不弱,遇見官軍不是對手就做鳥獸散,給清剿帶來無數的麻煩。
忽然發瘋的賊黨讓人全然摸不著頭腦!臨朝餘孽若想復國,這種做法全無幫助。作亂固然會讓百姓們苦不堪言,可大秦國的官軍與各州郡官吏並不是無能之輩,亂局無不很快被撲滅,一些小縣與鄉村或許力不能及,可一旦官軍到來也能迅速平亂。
民怨很快就能平息下去,隨後再一宣傳,還能給大秦朝堂帶來極高的聲望增加。短時間的小動亂不僅動搖不了大秦國的基,長遠來看完全是反作用。暗香零落這一搞事平白增添了無數的生死仇家,把名聲臭的個徹底,從此在天下寸步難行。還談什麼復國?
不過暫時來看,意圖復國的賊黨與大秦朝堂都是輸家,唯一佔了點點便宜的就是吳徵。自從沿途剿賊開始,杜扶風再也不敢對吳徵冷言冷語,連臉都不敢甩了。對吳徵一行人更是恭敬有加!
沒辦法!路遇賊黨,以虎賁軍的戰力當然能勝,可賊黨若要逃就只能徒呼奈何。虎賁軍千辛萬苦地打探情報,設伏,好容易圍住了一群。可賊黨雖然發了瘋,都不是傻子,不會在大道上與虎賁軍的駿馬比賽腳力。一旦遇襲就是高飛高走,再密集的箭雨也難免有漏網之魚。
這時候吳徵一行人的重要就凸顯出來。有祝雅瞳與陸菲嫣兩位坐鎮,賊黨能跑出去的人全是上天垂青或是閻王爺不收的。吳徵與冷月玦弱了些,可兩人的輕功絕佳,分進合擊,縱有高手不好力敵,只需稍稍阻攔片刻,祝陸二人轉眼就到。連楊宜知與戴志傑也大大地出了風頭,名門子弟,以一對一的戰力而論,即使修為還不夠高,也是遠勝普通武人,已被杜扶風暫時編入虎賁軍擔任百夫長之職。
『這幫狗賊,連血都是臭的!』一場大戰剛止,賊黨一百三十七人盡皆伏誅,軍伍暫時休整。顧盼在河邊洗淨了【苦離別】,近來殺的人太多,即使是心打造的兵刃也多有損傷,忍不住心疼地咒罵道。
崑崙弟子裡除了早早成名的吳徵,此行就以顧盼最為耀眼。初次對敵時,不僅一對銀鉤使得圓轉如意潑水難進,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師風範。且下手之狠辣準,對敵的冷靜沉著,殺招的乾脆簡練,險些讓吳徵嚇掉了下巴。戰後攜同陸菲嫣向祝雅瞳連連道謝,若不是得了這位的真傳,哪來飛速的進步?
『還有得辛苦呢!』吳徵恨恨地啃著乾硬的饅頭,行軍休整不過兩個時辰,之後又要繼續前行。這一路大小戰鬥打了十九場,剿滅賊黨也有六百多人。可是何時才是個盡頭,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