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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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陽輝心急如焚,若讓梁玉宇就在眼前這麼跑了,京中的新皇怪罪下來,這輩子就算是完了。他深知韓家血衣寒的厲害,讓他們摸去了關山小道,山林之間關隘是萬萬守不住的!幸好,闖關衝陣這種事自有兵丁去做,如梁玉宇這等人人都想要的奇貨必然居於後軍,只消趕上去,搶下來即可。
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戲耍了一道,羅陽輝殺心大起!聚起下卞關的鐵騎八千,奔走如風,捲起一路狼煙,誰敢擋本將,殺無赦!
黑夜即將過去,出之前正是最為黑暗之時,伸手不見五指!下卞關騎軍風馳電掣地奔行之間,忽聽傳令官急令停步!眾軍尚不明所以,羅陽輝單騎前出,高聲道:『本將大秦國鎮東將軍羅陽輝!前方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哈哈哈,羅將軍,別來無恙。』其聲咆哮若雷,一聲既出,人吼馬嘶大起,這一處竟然停留了一支軍馬!
『韓將軍!』羅陽輝咬牙切齒,深知來者不善。來將不僅是一名勇不可當的虎將,他的手下也有一支西涼鐵騎!即使羅陽輝頗為自負,也不認為自己能穩勝對手。
『不錯!』朝陽從東邊的山腳跳了出來,照著當先大將雄壯偉岸的身軀。且不久之後,刺目的光芒便會直羅陽輝麾下大軍的雙目。
『韓將軍此來何意?』羅陽輝瞳孔縮了起來,眼下一戰無可避免,只得先立軍心,再振氣勢:『本將正保太子殿下回京,韓將軍橫加阻撓,莫非有反意?』『韓家世代忠良,何來反意?殿下自有本將父親護送回京,就不勞羅將軍
心。』韓鐵甲哈哈大笑,聲震四野。他
下駿馬在陣前左右逡巡,威風凜凜。
『你韓家勾結敵國,意圖不軌,還敢自稱世代忠良?待聖旨一到,自當治你韓家的罪名!』『狗不通!聖旨呢?你給老子不成?』『呸!本將命你速速讓開,否則本將必不容情!』『好!看看是你羅震東的軍馬強,還是我韓震北的兒郎悍勇!』付出了六百多條
兵的
命才破了關山小道,此後便是過亭城,入川中,一路不停直入江州。沿途召集原太子一系的達官貴人,世家豪族,以壯聲勢,以正視聽!
吳徵在京中興風作,梁俊賢與霍永寧互相猜忌。以現時的處境,霍永寧倒不急於要拿梁玉宇開刀,對於梁玉宇在江州稱帝也好,要討伐成都也好,他大可以樂見其成,還可藉此良機
迫梁俊賢賦予更大的權力。
至於江州?呵呵,這個地方也能立國的嗎?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梁玉宇在此不久必亡,吳徵等人最好也困居此地,做些什麼立國的秋大夢,待成都大局已定時一併剿滅,斬草除
。
因此梁玉宇過了關山小道之後,一連兩居然暢通無阻。沿途守關的將領不得旨意,又不時有官員聚集於此,效命於梁玉宇,他們唯有選擇視而不見,任由前去。
『鐵甲大哥阻擊完羅陽輝,什麼時候能回來?』顧盼揩抹著額頭汗珠,紅撲撲的小臉上俱是興奮之。在崑崙山上,閒暇時吳徵便教她現代醫學的急救包紮之法,從擦破油皮,到斷手斷腳,開膛破肚,說得鉅細靡遺。往
是吳徵怕江湖險惡,萬一哪
顧盼受傷也好自救。這小丫頭一看是吳徵所教,又確實有用,學得十分認真。
大戰過後傷兵無數,顧盼得以一展所長,施以巧手,居然救回了不少命,當下韓克軍便讓她擔起了扶助傷兵之責。憑本事有了一官半職,小丫頭十分興奮,也顧不得常被
得滿手血汙,有礙美貌。
韓歸雁一看顧盼的手法就覺不同!不僅乾脆利落,效用也十分顯著,現下正跟在一旁學得入神。陡然聽見顧盼發問,發愣了片刻,珠淚灑落著哽咽道:『大哥,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啊?』顧盼正興高采烈,聞言愕然回頭道:『怎……怎地了……』『大哥雖勇,兵只得五千,下卞關守軍卻有十餘萬。他只能死,把他的人頭送給羅陽輝……羅陽輝有了大哥的人頭便能差,也就不會對我們窮追不捨……我們想生,大哥便不能退,也無處可退。』顧盼不知韓鐵甲的阻擊居然會是決死,喉間只覺被什麼東西堵上了,怎麼也
不過氣來。戰爭之殘酷如此,吳府的未來又要經歷多少次煉獄般的路途?
『噗……』槍尖入,一貫到底。羅陽輝雙目赤紅,以八千對五千,佔不著絲毫便宜,又調下卞關守軍一萬,苦戰三
,如今才能擒拿住韓鐵甲。
鐵塔般的大漢已筋疲力盡,連站都站不住。即使倒在地上,依然橫著長槍,似乎在說:『想過去,便從我身上邁過去!』羅陽輝氣極,命軍士拉起韓鐵甲,以三杆長槍釘入他的身體,像一副支架將他懸空撐在地上,才略消心頭之恨。只是韓鐵甲早已氣絕,勾起的嘴角仍在譏諷著羅陽輝,似乎反反覆覆,用沉厚的聲音在羅陽輝耳邊咆哮著唸叨:『我五千打你一萬八,我五千打你一萬八……』一行人趕赴至江州,韓鐵衣與陸玉山早早聯手,把控了江州的局勢,又安頓好前來投奔的崑崙派後輩以及各個家族。同門相見,得知崑崙派已遭不測,紛紛傷不已。
兩之後,吳徵,祝雅瞳與陸菲嫣也安然來到。這一路艱難險阻,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唯一不敢面對的便是林錦兒,不想師孃見了他雖先哭了一場雙目紅腫,卻堅強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我要替你師父看著你重振崑崙!』一邊讓梁玉宇去籌備他的登基大業,一邊馬不停蹄地,崑崙一系碩果僅存的眾人聚集在一起,要對將來下一個定論!
『在涼州的看法,至此我也沒有改變。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質疑,可是我依然堅持!』吳徵開門見山。
『大秦是各家基之地,江州富庶又據天險,足以倚仗。你一句話便要我們背井離鄉?』陸玉山雙目一翻,慍怒道:『賢侄,各家以崑崙派為主幹,如今崑崙派已倒,倒在何處?你要去盛國,莫不是又要重走老路不成?』『呵……陸伯伯不會以為憑一個江州就能立國吧?這裡四戰之地,就算富庶又有天險,依然是一處絕地。只消四面圍定,不攻自破!』吳徵直言道:『就算咱們有翻天的本事,又能立國多久?十年?二十年?明知必死而不改其道,我不做這等蠢事!而且,陸伯伯,因我一人之故,已連累諸位甚多。前往盛國雖仍將受制於人,但盛國既肯接納於我,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也正因他們羸弱,故而用得著我們。去擔憂盛國鳥盡弓藏那是不知道猴年馬月,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情。咱們到了盛國,可以重新紮
,彌補元氣。將來即使有變,不過君臣之間的矛盾,不至像如今連累所有人。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看似最蠢,實則最為平穩,對在座所有人都最有好處的選擇。』吳徵言之鑿鑿,韓歸雁低聲向身旁陸菲嫣道:『陸姐姐,你說句真心話,吳郎的選擇你認為如何?』陸菲嫣尚未開口,粉面已紅,低聲道:『他這等重情義的
子,就不是當皇帝的料子。他不是上天選擇來一統江山的男人,卻是我選擇的男人。』『定下不改了?』『絕不更改!』『我們若不願追隨呢?』『緣聚緣散,悉聽尊便,小侄無可奈何。』『先奉梁玉宇為皇,不久之後取而代之,也是一代帝君,你不再考慮考慮?』『嗤……陸伯伯,我只願各家的子孫福澤綿長,至於當不當皇帝,我是不願的。皇帝的子孫動不動便自相殘殺,哪來的福澤綿長?』『哈哈哈,好,好,好。老夫最怕你被權勢衝昏了頭腦,還能如此冷靜,不愧是崑崙掌門!』陸玉山大笑起來道:『什麼時候動身去盛國?』『越快越好!』吳徵
神大振,在座的諸人,軍以韓家為主,餘者便都看陸玉山眼
行事。陸玉山原來早已動念,障礙可謂掃除得乾乾淨淨。
『那就明吧。』韓鐵衣點了點頭,頗見欣
道。
『嗯?這麼快?』吳徵吃了一驚,這麼多家族舉族搬遷不是小事,哪有明就能動身的道理。
『世道紛亂,誰也不會把東西全放在一個地方。』陸玉山拍了拍吳徵的肩膀道:『你在涼州定下的事,與老夫不謀而合,這一段時來,若不是為了等你,老夫早就去了盛國。』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離開山勢延綿的蜀道轉坐馬車,吳徵這一段時來連遭打擊,又身心俱疲。
入了盛國之後,一家上上下下總算有了安穩的時光,他也坐在馬車裡休養身體。
祝雅瞳在車廂內陪伴,卻忽然咦地一聲道:『讓大家停下。』鑽出馬車,只見官道遠遠來了一名老人,初看時還只有綠豆一點大小,幾個眨眼便來到眼前。老人神矍鑠,目蘊神光,掃視之下向祝雅瞳道:『祝丫頭,老夫
迓得還不算遲吧?』祝雅瞳暗自啐了一口,道:『費先生親自來
,什麼時候都不算遲的。』『外公。』倪妙筠驚喜連連,忙上前見禮。
『哈哈哈,還是祝丫頭會說話。陛下稍候將至,想來也不算遲了。只是沒想到你們的腳程這麼快,否則還想在江州你們。』費鴻曦拉起倪妙筠道:『現下不是時候,待回了金陵再說不遲。這些年,苦了你了……』諸人心中一驚,這位便是天下第一高手費鴻曦?而據他所言,盛國陛下也要來此?張聖傑歸國之後,費,花兩家拿出先帝遺詔,有了遺詔,又有這兩家支持,張聖傑榮登大寶,欒楚廷期盼的盛國內亂並未發生。而吳徵要率眾入盛的決定也早早就經由倪妙筠傳到了張聖傑耳中。
依腳程看,韓克軍等人剛入江州,張聖傑便已動身離京,因此才趕在漢口附近相見。
不一時便有龍旗招展,急速趕來!張聖傑身著龍袍,頭戴皇冠,竟然極為莊重,遠遠地道:『吳君遠道來此,朕不甚之喜!特輕車簡從,吳君莫怪。』『陛下隆恩,吳徵受之有愧。』『閒話休提,請吳君隨朕回金陵!』府邸是早就選定了的,雖略有些陳舊,卻十分寬敞,足以讓吳府上上下下住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