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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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安頓了一頓,其他同學都鬨笑了起來,開學的第一天劉長安看到白茴從樓梯上摔下去,早已經被人取笑到爛了,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白茴的人氣,很多人都好奇,要多好看的女孩子,才會讓人如此失魂落魄?
“對不起……那天我來的遲了一點,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我們班的同學……”白茴略微有些驕傲和得意,但是依然保持著歉意而微羞的表情,手指頭撥開了耳垂邊的頭髮絲。
“和你沒關係。”劉長安搖了搖頭。
“是他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吧。”看到劉長安和白茴之間的氣氛逐漸曖昧,錢寧忍不住嘲諷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是都聽到了,白茴臉微變,她可不想劉長安被錢寧嘲諷的不敢開口了,那她的勝利就完全泡湯了。
“是啊……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安暖,她就像天鵝一樣美麗……”劉長安放下了話筒,聲音悠然響起,卻似乎比剛才用話筒時還讓人聽得更清晰入耳,怎麼突然就轉接到安暖身上了?
“安暖就在白茴身後不遠處,陽光照過樹蔭,落在她的肩膀和臉頰上,好像清晰的可以看見她柔軟的耳垂上每一絨
,白皙的脖頸修長猶如天鵝頸一樣優雅,明亮的眼眸似乎是藏在睫
後閃爍的黑珍珠,她也穿著灰白黑
條紋的裙子,一隻腳向前踩著,另外一隻腳向後抬起踩著牆壁,突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只覺得眼前彷彿穿越了無數時光,看到了河洲,聽到了雎鳩的關關鳴叫,就像那個男子一樣,寤寐求之,寤寐思服,輾轉反側的心情,大概就是因為看到了如安暖一樣的女子……我
覺有點眩暈,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劉長安再次停頓,
出些羞澀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還好今天安暖不在,不然我是不敢說的。”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同學們都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看著劉長安,誰能夠想到一個三年的傳聞,真相竟然是如此?讓劉長安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不是白茴,而是安暖!
錢寧和陸元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劉長安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總給人威脅的覺,這回好了,他們可是很瞭解白茴的,劉長安算是把白茴給得罪狠了,白茴現在只怕是想
死劉長安的心情都有。
白茴咬著嘴,
口起伏著,努力平息著心情,臉頰火辣辣的發燙,劉長安的意思是她自作多情了三年?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喜歡安暖,而不是她白茴?
安暖有那麼好看?安暖是《關雎》裡的窈窕淑女?安暖才是天鵝?
“劉長安!你知道會被拒絕,所以你故意的!”白茴說完,扭頭摔門跑了出去。
“你們還不快追?”劉長安對兀自愣在那裡的錢寧和陸元說道。
兩個人這才醒過神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下午放學後,安暖留給了同學們一個瀟灑的背影,生氣地回家了。
毫無疑問劉長安是個混蛋,白茴這種女孩子邀請,他肯定是會去的,更何況還是他神魂顛倒的對象。
仔細想想,白茴長得是很好看的,雖然臉頰上有點,可是說不定在男孩子眼裡就是很可愛的嬰兒肥之類的,
部更是沒法說,安暖在更衣室裡見過,白茴的大
真的跟兩隻
呼呼的白兔子一樣,連女孩子看了都想摸一摸。
作為朋友,也只能偶爾提醒提醒他了,劉長安也不是那種能夠聽別人勸然後就改變主意的人,他幾乎對任何人都是差不多的態度敷衍著,他心裡到底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高中就快結束了,劉長安和白茴之間也起不了什麼花了吧?可是萬一今天晚上劉長安和白茴就在一起了呢?說不定劉長安會表白,白茴就會答應……陸元和錢寧在一起,他們應該會阻止?可這終究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事情。
想著一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安暖回到了家裡,看到門口擺放著的未拆封的快遞,一邊開門,一邊把包裹搬了進來,喊道:“媽,你又買花了啊?”
“這快遞怎麼也不打電話,一聲不吭就把包裹丟下走人了?”聲音從浴室裡傳來,安暖關上門,突然想起了今天要做的重要的事情,瞄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踢掉了鞋子,躡手躡腳地來到沙發旁邊,翻了翻,沒有找到手機。
臥室裡,陽臺上,廚房中,都沒有找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媽媽洗澡的時候把手機帶進浴室了。
她平常有沒有把手機帶進浴室的習慣?安暖不是很肯定,印象中有,又好像沒有。
安暖給媽媽的手機撥了個電話,馬上就被掛斷了,浴室裡傳來疑惑的聲音:“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我打錯了。”安暖連忙說道。
浴室裡接著又傳來輕輕的哼歌聲,好像是八九十年代的老歌,看來心情很好。
剛才她掛的那麼快,說明手機就拿在手裡,洗澡的時候也拿著手機玩?安暖記得媽媽可沒有這麼依賴手機啊,還是說自己在疑神疑鬼胡思亂想?
正琢磨著,安暖的手機發出提示音,看了下原來是同學趙武強添加了自己好友。
即使是同一個班級,大家最多都在同一個班級群,並不會每個人都互相添加了好友,安暖記得和趙武強關係不算,大概是要畢業了,加個好友算是個紀念?
第十四章梧桐樹街上燈火如龍,天上月光如水。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夜,解衣
睡,月
入戶,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積水空明,水中藻荇
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劉長安離開ktv,遠遠地看到白茴站在路燈下,影子拖得長長的,錢寧和陸元在一旁束手無策,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安
著白茴。
劉長安雙手兜,笑了起來,抬頭看著天上的月往家裡走。
在電腦和手機發明之前,古今的娛樂生活似乎區別不大,飲酒狎,角鬥棋牌,野營遠遊,讀書品花,看看
,看看夏,看看秋,看看冬,四季各有所擅作之樂。
熄燈省油生孩子。
只是仔細想想,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子裡,人們似乎更加註重
神情懷上的相
,而不僅僅只是聚眾取樂,就像蘇軾看到了好看的月,就穿衣去找張懷民了,重要的還是月下對飲長談。
蘇軾是一個很會詠月的人,他不止會寫《水調歌頭》裡的天宮月,也會寫《記承天寺夜遊》裡的人間月,卻是一般的清冷皎潔,空澈通明。
劉長安踩著月,還是覺得手機和電腦都很好玩,於是拿起了手機看到了一條微信。
“今天晚上的月很美,我正在和媽媽散步,我們在討論朱自清的《荷塘月
》。”
“剛剛好,我想起了蘇軾的《記承天寺夜遊》。只是你們明明是兩個人,討論的卻是朱自清獨賞的夜,我只有一個人,讀的卻是蘇軾和張懷民的明月。”
“呵呵,因為樓下就有荷塘啦。媽媽說,現在還會抬頭欣賞月亮的人,要麼是孤單的人,要麼就是心境強大的人,依然懂得在浮華的世界中沉澱下來,返璞歸真。你是哪一種人呢?”
“孤單的人。”
“怎麼會?我覺你能說會道,見聞廣博,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朋友,很多女孩子喜歡啊,怎麼會孤單呢?”
“你媽媽既然懂得,那她是哪一種人呢?”
“她……她說自己是孤單的人。”
“……”
“……”劉長安回到家裡,覺肚子有些餓,白酒二鍋頭和魚尾巴之類的不過是
飽口舌之慾,要滿足腸胃,還是得再吃點東西。
家裡還有些芋頭,是劉老太太給的,那次打牌劉老太太欠了劉長安五塊錢,後來她拿了一些自己種的芋頭說送給劉長安,卻也不提還他五塊錢的事情了,劉長安自然懂得,都是老鄰居了。
芋頭可做羹菜,也可代替糧食製作澱粉,古代行軍時也常常籌備芋頭作為備量或者救荒時熬粥賙濟災民,劉長安把芋頭煨爛,加入肥的白菜心煮了,加了點醬油,味道甜美卻又能飽腹。
今天回來的比平常晚上許多,劉長安捧著碗來到麻將館轉了一圈,只剩下最後一桌老頭老太太們在堅持了,劉長安看了看,幫本家劉老太太替了一手也沒有胡到就被趕走了。
劉長安路過那輛廂式貨車,猶豫了一下,掏出鑰匙再次進入了貨車廂,輕輕地把碗放在了棺材蓋頂部,怔怔地看著這讓人在意的棺材。
能夠讓劉長安在意的人和事,真的很少很少,但是在這樣深沉的夜裡,車廂外安靜的只有極遠處的不明嘯叫聲,眼前黑黝黝的棺材調,幽深而恍惚漂移著
光溢彩,那鮮豔的描紋似乎如投影一般活過來,那光怪陸離的畫面在眼膜上攝魂奪魄,劉長安不由得有些心緒不寧,拿起了碗離開了車廂。
那種恍惚的覺一瞬間就消失了,再回頭看一眼,似乎那棺材也僅僅是死物一般,和博物館裡躺著的那些沒有什麼區別,僅僅剩下歷史的磁場而已。
明天放假,去博物館看看,劉長安洗乾淨碗筷做了做家務,節假複習是不可能複習的,只能躺著看看書,或者出去閒逛這樣子,才不至於
費了假
的意義。
入睡前,劉長安最後看了看西邊的月,房前似積水空明,水中藻荇橫,不是竹柏的影子,卻是那顆巨大的梧桐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這初夏未入的時節,有一方枝葉光禿禿的了,枝幹在地面上落下
錯編織的影子。
早間醒來,劉長安把用火爐子的餘火煎烤了一晚上的白米鍋巴從高壓鍋裡颳了下來,薄如紙片的鍋巴用油再煎了煎,加了點糖就算是早餐了,這東西在金陵那邊叫白雲片。
劉長安做的並不細,但是口
不錯,拿了房門口放著的一袋子豆漿喝了起來,看到早起散步的老人們正聚集在梧桐樹下議論紛紛。
這梧桐樹竟然比昨天晚上掉了更多的葉子,劉老太太很科學的論斷梧桐樹病了,需要打針,她在bj兒子家過年的時候,見過首都街道上的樹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