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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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肯定，但旋轉的幅度不大，速度不快。

“可以接受……”克萊恩默然幾秒，返回了現實世界。

接著，他用自己召喚自己的方式，將那枚全黑之眼裝入鐵製捲菸盒，帶回了臥室裡。

換好衣物，貼上鬍子，做足準備的克萊恩來到穿衣鏡前，審視起現在的自己。

那淡淡的書卷味已經被滿臉的鬍鬚徹底遮住，褐的眼睛則彷彿古老的潭水，似乎正深藏和封印著什麼。

與在廷市那會相比，克萊恩險些認不出自己。

一一伸展手指，又緊緊握成拳頭，他對著鏡子，低沉沙啞地說道：“隊長，這是為你為我復仇的第一步。”話音未落，他看見鏡中的自己咧開嘴角，出了燦爛的笑容。

第282章線索北區偏西的郊外，一座快被廢棄的三層房屋內。

這裡原本屬於貝克蘭德醫學院，但後者的主體目前已經搬遷到了更好更適合的地方，只留下少量教學人員和當屆沒能順利畢業的同學“看守”本地。

奧黛麗身披白大褂，臉罩同口罩，潤澤的金髮亦被盤起入了澤冰冷的手術帽內。

她眼眸一轉，看向做同樣打扮的佛爾思.沃爾，總覺得對方有種特別的氣質，似乎比自己更適合這樣的裝束。

額……就是那種隨時能拿起手術刀剖開病人肚子的氣質……奧黛麗沒有說話，落後半步地跟在佛爾思身旁進入了前方的教室。

從佛爾思那裡得到休反饋過來的情報後，她很是嚇了一跳，因為“愚者”先生說過，那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考慮到簡單或許只是相對“愚者”先生自己而言，奧黛麗趁獨自偽裝的機會，誦唸尊名，小聲禱告，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彙報了上去。

不過，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沒有得到回應。

穿過大門，進入房間，奧黛麗本能就先環顧了一圈，發現這裡不是普通的教室，竟然擺放有四具骨骼標本和四具玻璃製成的棺材，棺材裡面則灌滿了防腐劑，泡著四具膚蒼白通體赤的屍體。

在教室的最上方，還豎有一個透明的玻璃柱，裡面同樣填滿體，漂浮著一具穿黑學士服的男屍。

這具屍體的衣物緊緊貼在身上，給人極重極沉的覺，他沒有軟倒，就那樣豎直地沉浮於中央。

像是活著溺死在裡面，而不是死後再放進去……奧黛麗以觀眾的態度，做出了初步的判斷。

另外，她看見房間內各張長條桌的四周稀稀拉拉坐著好些位白大褂白口罩手術帽裝扮的人，他們都不發一言，與周圍的屍體和白骨一樣。

望了眼外面終於透出一角的緋紅之月和昏沉陰暗的夜，奧黛麗再回首教室內的景象，一時竟忍不住有些顫慄，這裡來自本能的害怕。

但同樣的，她又覺興奮和動。

這才是一位非凡者該有的生活……奧黛麗無聲嘀咕了一句，跟著佛爾思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又等待了一陣，教室最前方那個豎直玻璃柱內，穿黑學士服的漂浮男屍突然睜開了眼睛，讓聲音透過重重障礙傳出：“開始吧。”

…

………

東區，達拉維街。

克萊恩身穿沾染著塵埃的灰藍工人制服，頭戴鴨舌帽，行走於煤氣路燈只有那麼寥寥幾盞還在發揮作用的昏暗街道上。

兩側的各個公寓內，有些許燭光灑下，這與艱難穿透雲霧的緋紅月華織於一塊，勉強勾勒出了路上行人的輪廓。

克萊恩遇見了一個個衣物陳舊而破爛，表情麻木中透著絕望的路人，他們是被警察驅趕著的漢。

他們沒有地方睡覺，只能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偶爾能逮到機會，找個不引人矚目的角落或公園內的行道椅休息一會，但很快又會被轟走。

陰冷深沉的夜之中，克萊恩覺得他們比自己見過的活屍更像活屍，而整個東區比神話傳說裡的深淵，更像深淵。

他急促地了口氣，結果喉嚨被刺到，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忙收斂住思緒，用眼角餘光觀察起街口的那棟公寓，有明顯爆炸創傷還未修葺的公寓。

“要想監控案發現場，最好最隱蔽的地方就是正對著的另外那棟公寓，三層、四層和樓頂都符合要求……”克萊恩以自己在值夜者小隊學到的知識分析著狀況。

整個過程裡，他沒有放慢腳步，免得被人懷疑。

來到街口，克萊恩順暢地越過門牌號為1的公寓，進入了它案發現場對面的那棟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