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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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到這點的時候,我的口彷彿被什麼重物打了一下,疼痛得快要無法呼,這樣……也好,只要她能夠復原,這樣的代價……我願意承受。

在前往索藍西亞的一路上,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要救醒阿雪絕不容易,即使能把她救醒,也有可能造成原有人格、記憶甦醒,變成當初的天河雪瓊,而不是我的阿雪。這個認知我有,只是為了保住她的命,縱知風險,我還是硬著頭皮去幹,現在這狀況……該怎麼說呢?失望、難過、打搫都有一點,可是早已在預計中的情況,縱然發生,似乎也不用太意外……總之,我並沒有呼天搶地、嚎啕痛哭的衝動就是了,若問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其實我腦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掉轉頭去,靜靜地把門關上……不留痕跡地離開。

阿雪不存在了,對她本人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縱使她回覆身為“阿雪”時候的人格與記憶,也不可能與我歡喜大團圓。再怎麼說,我可沒有天真到會認為茅延安能好心放我去過幸福生活,要是阿雪真的完全甦醒過來,茅延安肯定會有進一步動作,那時……只會讓我再失去她一次。

我刻意放輕動作,不發出任何聲音,想在不驚動她的情形下離去,然而,最近我的運勢實在有夠差,不管有什麼想法,總是沒法實現,本來一直凝神看著石像的她,卻在我舉步的一瞬間,驟然驚覺,轉頭朝我的方向望來。

“約翰……法雷爾?”驚愕的語音,迅速轉為憤恨、怒意,最後甚至是一字一字咬牙說的。我有些愕然,腦裡更是一片混亂,猜不出她腦中的記憶究竟到哪裡,又是為了什麼事而對我如此仇視,因為照理說,失憶之前的天河雪瓊,與我並沒有那麼深的仇怨,有什麼理曲護樣對我暱?一無論那個答案是什麼,光是接觸她仇視的眼神,就已經令我夠心痛的了,我可以在不接觸她的情況下,靜靜地消失,這已經是我的極限,卻沒法承受她對我的仇恨……或許,我開這扇門的決定,真是錯了……

“你這卑鄙狡詐的小人!喬裝改扮,暗算我們丨別以為換了樣子,就沒人能把你認出來!善惡有報,你自己造的業障,終究會算到你自己頭上!”

…雖然不曉得確切情形,但從這幾句話聽來,可能當初在海外孤島上,我偷襲天河雪瓊,將她的時候,就了形跡,天河雪瓊沒有說出,卻線索深藏在心裡,當那段記憶一回復,她馬上就知道是誰害慘了她。

這推論有些牽強,卻不是絕不可能發生,天河雪瓊的魔力本來就強,在成為“阿雪”的時候,又經過許多艱苦歷練,迴歸原本人格後,即使失去了身為“阿雪”時的記憶,魔力也會大幅增長,能運使許多從前無法完成的特殊魔法。得此輔助,她一認出當年海外孤島上的真兇,確實是有可能的。

“你暗算於我,令我一眾同門喪身於海外,還對我……”天河雪澳的話突然停頓,大概是對被我的事到羞恥,後頭的話說不出口,但眼中的憤恨之情有增無減,怒瞪向我的美麗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因為你這卑鄙小人,令我喪失記憶,落入黑龍會歹人之手,更變成現在這等可恥的模樣,如此惡行,你要怎樣贖罪償還?你怎麼還得起?”絕美人的盛怒,連同本身修為,化作一股凜然之威,甚至形成了巨大的越壓,瞬間令我心頭劇震,彷彿遇到了第八級的絕頂高手,差點就當場腳軟。

不過,這股懾服卻只出現短短一瞬間,很快就讓我覺到不對,我舉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最初幾秒的震懾過後,我立即察覺到,天河雪瓊身上所散發的越應非常不穗,忽強忽弱,她本人似乎無法控制本身的魔力。

稍微一想,就知道這種狀況不難理解,法米特所遺留下來的巨大能量,當初令阿雪身體發生強烈的光暗衝突,這問題雖然被馬德列給解決,但馬德列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我們卻是完全不知,隨著馬德列的身死,他的控也失效,若說天河雪瓊體內出現什麼後遺症,無法妥善處理體內的能量衝突,那是絲毫不值得奇怪。

假如天河雪瓊體內蘊藏的光、暗能量同樣巨大,整個人應該早就被炸碎了,絕不可能還這樣清醒說話,照我估計,該是還殘留極少、極少的光系能量,被暗系能量壓制住,雖然不會危及命,卻持續形成干擾,令她的魔力忽強忽弱,無法穩定下來。

這問題可大可小,輕則干擾魔力運行,無法自由運用魔法,重則形成隱患,一個處理不好,會有生命危險。我想到問題的嚴重處,著實擔憂,往前跨了一步,想問問她的身體狀況,瞭解詳情。

我的這些反應,純粹都是下意識的動作,自己並沒有考慮什麼利害得失,也沒想過這麼做究竟好或是不好,全然沒料到這些動作對天河雪瓊的影響。

“別過來!”河雪瓊不是隻有說說而已,瞬間我只覺得左肩巨痛,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帶起,向後飛跌出去,重重撞在石門上,眼前發黑,全身無處不疼,可能連骨頭都碎了幾

這一下攻擊實在不輕,我睜開眼,望向自己的左肩,那邊被打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連骨帶地被打穿,卻沒有半滴鮮血出,只是冒著嫋嫋黑煙,乍看之下很詭異,但如果看慣了各種黑魔法,那就不會覺得有什麼,照我推測,這僅是很淺的“黑暗箭矢”一類技巧,普通魔法學徒都會使的技巧,被天河雪瓊這樣的高手使出,更顯得威力不凡。

“但……若是真的對我有殺意,她大可以用其他更有效率的黑暗魔法,為什麼要用這種簡單的小技巧?我心中錯愕,更有了一絲僥倖期待,但當我再次接觸到天河雪瓊仇恨的目光,一顆心又冷了下去,同時明白她為何用這種小技巧出手。

一記黑暗箭矢把我左肩穿,天河雪瓊自己也不好過,她臉變得極度蒼白,一縷鮮血更從嘴角下,被剛才那一下給傷了。

她並不是不想用更厲害的魔法對付我,是力有未逮,一記普通的黑暗箭矢,就令她體內能量衝搫成傷,可以想像她身體狀況是何等惡劣,若不是顧忌引發更劇烈的能量衝擊,剛才那一下,應該就直接用更強的魔法,把我整個人轟碎了。

除此之外,“阿雪”、“天河雪瓊”的記憶未有合併歸一,天河雪瓊是慈航靜殿的聖女,學的都是光明系魔法,應該也不會阿雪擅長的那些黑魔法,臨時要動手,只能施放黑暗箭矢這類的超低階技巧。

“你……你看看,我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我是慈航靜殿的神官,在我身上應該不存在一絲黑暗,但現在,我用的是什麼?我怎麼可能會用黑魔法?”天河雪瓊顫抖的聲音,聽來已經不只是憤怒、動,那完全是瀕臨崩潰邊緣的聲音。發現自己身上存在極強的黑暗魔力,居然對她造成如此大的衝擊,這點我不曉得該說意外或者該說意料中事?

一這口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既然沒有了“阿雪”的記憶,天河雪瓊自然不可能知道她身上的黑暗魔力如何得來,現在這麼說,只是把她認為黑龍會所做的事,追本溯源算到我頭上而,但是她不知道的真相,我卻很清楚,她之所以沾染到黑暗,確賨是因為我。

天河雪瓊手指向我,身體不停地顫抖,目光卻開始渙散。失去了光系魔力後,她同樣也失去了修煉多年的禪定功夫,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剛剛甦醒未久的她,明顯還未能適應。

我的身體會似是羞於啟齒,但天河雪瓊要說的東西,我已明白,她所指的身體問題,不是能量衝突那麼簡單。

即使穿著寬大的神官長袍,看上去仍像以前一樣高貴雅潔,神聖不可侵犯,但只要稍稍留意,有些東西仍是遮掩不住的。

神官的白袍本就寬大,天河雪瓊還刻意不繫緊帶,縱然如此,那兩團圓碩的H罩杯巨,仍是在白袍的口突出痕跡,遮掩不下。我相信她可能已經用布帶鄉起,試圖不讓的尺寸看來太驚人,卻仍徒勞無功,巨頂出的渾圓輪廓,不罾怎樣遮掩,看來都是那麼搶眼,引人注目。

既然對自己的豪到羞恥,那麼,她想必也察覺到自己肢的異常纖細,並且發現肋骨、脊椎部分的改造痕跡了,移除了肋骨之後,部變成不可思義的細,分外顯現出豪、肥的驚人,超越了火辣辣,本就是靡、引人犯罪程度,而這具罪惡的豔美體,卻屬於一個素來貞潔自持的女神官,試問她又怎麼受得。

“要練到這樣深厚的黑暗之力,不曉得要多少生命的血祭,我的雙手、我的身體,全沾滿了鮮血與汙稱,你讓我變成……變成一個罪孽深重的兇手!”我不曾料到天河雪瓊會這麼想,也訝異於這個想法對她的打擊之大,但這其斑無可厚非,黑暗魔法的修行,本就是不停地殺生與獻祭,每一個強大的暗系巫師,都是殺生無數練上來的,以天河雪瓊的知識,很容易可以判斷出來,自己身上的力驚人,甚至有上萬冤魂寄宿,如此恐怖的黑暗之力,必然牽涉到連番大屠殺,這些無辜者的怨恨與罪業,全都與她有關,從乾乾淨淨的聖職者變成罪人,過去累積的一切全部崩毀,也難怪天河雪瓊會承受不住。

看著天河雪瓊近乎發狂的崩潰眼神,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

在這段同行的旅程中,發生了很多的事,也是因為這些事,我甚至比天河雪瓊還了解她自己並不是我讓天河雪瓊沾染了黑暗,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黑暗之源。誕生於伊斯塔的汙穢之女,開啟惡力量的關鍵鑰匙,如果被進的衛道之顰給碰到定還在襁褓中就會被斬草除,是心劍神尼殺出伊斯塔時將她帶出,她才有機會生長於慈航靜殿,變化了外形,得到一個光明聖女的假象。是的,她所曾經悉、相信的一切,甚至連同天河雪瓊本身的形象,都只是一個心佈置出來的假象。

養育她長大的心劍神尼,非但包藏禍心,等待有朝一她充分成長後,品嗜甜美的果賨,就連本身有道大德的“道”、“德”兩字都欠缺,本就是一個超級變態加嗜血狂,天河雪瓊要是知道了師父的真面目,恐怕當場就要吐血昏倒,而她就算沒有遇到我,沒有發生那些事,現在的情況大概也不會差多少,因為心劍神尼想要對她做的,就與我對她所做的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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