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最喜歡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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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畢業後忙著找工作,忙著奮進,忙碌著在男人的世界裡闖出一番天地。白芷都知道,裴元那樣的格,怎麼可能甘於人下。

  “你哥哥我,一定要比別人混得更好、更強,誰都不可能踩到我頭上來。”

  這傢伙,放到哪裡都會引起騷亂,碰壁正如家常便飯。

  裴元在那邊開拓世界,能來學校見白芷的時間就少了。

  白芷發現讀書似乎也沒什麼用,就算畢業了她也幹不了什麼,於是跟爸媽說要回家。

  可能心裡暗暗地,希望能在同一個大院裡,每天都能見到裴元吧。

  但她沒考慮周全,大院是個老舊大院,曾經人才濟濟,如今安靜凋零,很多人逐漸搬到現代設施更完備的新樓房裡。爸在單位裡雖然有地位,但也架不住養著一家人不菲的開銷,何況還有一個先天心弱的寶貝姑娘。

  裴家也搬走了,他們家還住在機關單位的房改房中。

  白芷終於知道寂寞的滋味是什麼,她給謝寧打電話,說想去遊樂園玩。

  謝寧開車來載她,那是一個蠻炎熱的大午後,他們在遊樂園內的麥當勞吃東西,外面匆匆撞進來一個身影,滿頭大汗地跑過來,一股坐在她身邊。

  白芷當時非常開心,裴元熱烘烘的軀體讓她忍不住靠過去。

  裴元的臉卻不好看,皺眉盯她,又對謝寧百般挑剔。

  “你怎麼能答應帶她來這種地方?怎麼能讓她吃冰凌?薯條這種垃圾食品也好意思點?”

  白芷忍不住為謝寧說話,沒說兩句,裴元的臉跟鍋底一樣黑。

  那天她什麼都沒玩,大家不歡而散。

  裴元把謝寧趕走了,帶她回了他住的地方,一整天都守著她,親手作羹湯,手把手地喂。

  當晚送她回家,白芷捨不得地,去拉了一下他的手,被裴元反過來給緊握住了。

  白芷笑:“我想跟你住,可以嗎?”

  不知怎地又解釋了一句:“大院裡悉的人都走了,好無聊。”

  裴元目瞪口呆:“這..那...這大概....不行,你爸媽不可能.....”

  為了上次遊樂園的不快,白芷找到謝寧的單位去,想請他吃頓飯道歉。

  謝寧請了半天假,帶她到西餐廳。

  默默地用完午餐,謝寧突然問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你愛裴元,對吧。”

  白芷震驚了,木怔怔地好像聽不懂:“什麼叫愛?”

  謝寧也沒法解釋,只道:“就是....離不開他,心裡只有他。”

  白芷呆呆地好一會兒:“這樣定義,就是愛了?”

  白芷失眠了好一陣子,身上愈發無力,還有跟無力恰恰相反的陣痛似的心慌氣躁。

  她始終想不清楚什麼是愛。跟爸媽一樣的那種愛?好像又不是。按謝寧的定義,又好像是。

  唯一清楚的——的確,她離不開裴元,她只需要裴元。

  裴元仍舊是忙,但似乎事業上有了進展,人曬得更黑,黑黝黝地快要跟非洲人媲美。

  “這樣子很難看吧?”

  白芷摸他的臉:“沒有啊,裴哥哥一直很帥。”

  擱在茶几上的電話急促地響起來,是個女聲,嬌嗔的滋味。

  裴元狼狽地跑去陽臺接,白芷臉上的微笑慢慢地維持不住。

  “也許,我是愛他的吧,”她在電話裡跟謝寧說:“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白芷冥冥中受到了死神過早的青睞,她有覺。

  “或許,你可以跟他直說。小白,裴元心裡有你。”

  白芷拒絕了。在某些時刻她是異常的清醒。她還記得大院那條老黃狗不見後,裴元那樣一個男人,是如何無聲哭泣。

  如果註定要失去,不若不要開始。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就不會哭泣。

  如果本身就沒有希望,就不要給任何希冀。

  他為了她付出那麼多,她怎麼能給他拖後腿?

  那天聚餐,她看出裴元的不對勁,可還是乖乖地把幾杯白酒慢慢了。

  裴元進入時,好痛,劇痛。可是心理上,是劇烈滿溢的滿足。

  仍舊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愛情,可她喜歡這種被撐滿被佔有的覺。

  同時也曉得,僅此一次了。裴元做到這個份上,讓虛掩的局面徹底搗碎,她只能裝不知道是他,只能讓謝寧去背這個鍋。

  在她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人間歲月時,她跟謝寧舉辦了婚禮,其實她還是偷了一年的時光。裴元在這一年裡,幾乎跟她形影不離。看著他為她心,對謝寧的憎恨和仇視與俱增,她還是滿足的,她在自私地享受屬於她獨一無二的、裴元贈與她的情。

  白芷的心臟在這一年是滾燙的。

  婚禮後白芷已經時無多,對謝寧抱歉:“害你們兄弟反目成仇哦。”

  謝寧苦笑,悵然至極:“沒關係。”

  “讓你擔了一個名不副實的丈夫身份。”

  “沒關係。”謝寧轉過身去:“但是,他...會有關係,真的不能....”

  “不能。”白芷很冷靜很肯定:“那個傢伙,他能抗住。比起憎恨來,失去的絕望才會讓他受不了。”

  那樣的話,裴元會不會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個富有鬥志、生氣、想要把一切都踩在腳下的裴哥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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