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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離開，他會立即忘記這個人的臉。

陳凡避開孟鑫的目光，順著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來，說:“我沒事。”孟鑫鼓足了勇氣，走過去扶住陳凡的肩膀。

整整一個晚上他沒有睡也沒有吃，坐最早的一班車瘋了一樣趕回來，只想告訴他一句，就一句:“我不是不愛你，只是不敢愛，我不想拖累你……”可是，就算說完又怎麼樣呢？

陳凡抬頭，四目相接，兩人對視，下一秒孟鑫卻移開了目光。

陳凡撫開孟鑫的手，說:“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所有的聯繫方式我都會刪掉的，也請你……刪掉我。”孟鑫緊緊地握著拳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彷佛沒有聽到陳凡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

陳凡站起來打開門，淡淡地說:“孟鑫，你走吧，我不愛你了……”孟鑫抬頭，拉起陳凡的手，質問道:“什麼叫你不愛我了，你怎麼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你不能……我……”陳凡冷笑一下說:“你還真是霸道。”他甩開孟鑫的手，繼續道，“孟鑫，我真的不愛你了，或者說，我已經度過了最愛你的那個時間，時間一過，殘存的情都消耗完了，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孟鑫抬手，緊緊的抱住陳凡。

陳凡眼眶微紅，抬起手拍了拍孟鑫的肩膀說:“孟鑫，我不是你的玩具，我是一個人，是一個有血有的人，我失去自己太久了，是時候該把曾經的我找回來了。”

“可是……陳凡……我……我一直都愛你……我只是不想拖累你……我……”

“孟鑫。”陳凡嘆了口氣，說，“這不過是你為自己的懦弱找的藉口，你知道嗎？傷害我的從來不是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情這件事，而是你的恐懼和優柔寡斷，你太自私了……”聽到最後一句話，孟鑫顯然愣了一下，他猶豫一下緩緩放下手，後面的話聽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語:“是啊，我太自私了，我自私的把你留在身邊，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受，我既不敢接受你的情，又捨不得放你離開……”陳凡微微低下頭，說:“孟鑫，我曾經願意豁出命去愛你，可是，這一刻，我突然發現原來世界很美，而你，也不值得我這麼做，或者說，沒有人值得我這麼做。”孟鑫抬起頭看著陳凡，陽光灑進窗戶，打在這個人的背上，把面前這個人照的熠熠生輝，他發現這一刻，記憶裡那個自卑、、總是帶著討好的小男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找到自我，可以在餘後時光裡真正享受生命的完整的人。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冷酷了很多，也堅強了很多……

孟鑫再次抬手，最後緊緊的抱了陳凡一下，溫柔地說:“那個人，我沒有和他發生過任何關係，所以，才鬧自殺，我真的愛你，所以，會把你追回來的。”他鬆開手，嘴角上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阿姨給你買的早餐怕涼，我放在鍋裡溫著，你趁熱吃。”陳凡皺眉:“你到底怎麼進來的……”孟鑫重重地嘆了口氣，說:“我坐在樓道兩個小時，咱媽才出來，她說，愛你我就滾進去，不愛你，我得滾出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