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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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悅仰頭瞪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周曜腦子裡還回蕩著陳五明說的那些話。

  ‘你爹很在乎你’

  ‘你爹把錢全都留給了你’

  ‘你爹真的很疼你’

  “我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跟你有關係？”周曜冷聲回覆，“你能不能別煩我。洗手要管，吃飯要管，去哪兒要管什麼都管，老子長這麼大就沒被人管過。”

  他眼裡的煩躁和冷意像把鋒利的小刀紮在溫悅身上。

  她瞳孔微微放大，眼裡迅速瀰漫出水汽。

  “周曜，你什麼意思？”

  周曜看著她眼裡的水霧，覺頭更疼了，嘶了聲：“你能不能別哭了，哪兒的來這麼多眼淚？”

  溫悅深一口氣，努力不讓淚水落下來。.

  只是眼睛輕輕眨了下，淚珠就大滴大滴往下落，砸在衣服上，砸在地上。

  “我又沒惹你，衝我撒什麼脾氣？”溫悅鼻尖泛紅，抬手胡亂抹了把臉，抹開臉上的淚水，又深口氣哽咽著：“行，可以的，我不管，你以後愛幹什麼幹什麼，愛怎麼做怎麼做，我不要求你了。”

  她轉身回屋，啪得關上門。

  行。好。沒問題。

  不管就不管，周曜都這麼說了，那她還上趕著去就是賤得慌，她沒有熱臉貼冷股的習慣。

  溫悅緩緩呼出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關燈上拉過一旁的被單蓋在肚子上。

  漆黑的房間裡，她睜大水亮的眼眸，想起周曜說的那些話，越想越氣，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原本以為這段時間和周曜之間的關係已經拉進了不少，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她的錯覺，她一廂情願而已。人家壓兒沒把她當回事，還嫌煩。

  溫悅，你就是個小丑！

  溫悅沒忍住情緒，抱著被子蓋住腦袋哭得有些傷心。

  周曜是她在這年代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雖然有時候脾氣差了點，習慣不好了點兒，但也幫過她很多忙，所以溫悅對他其實有點兒依賴，也想過跟他好好相處發，如果能處出真情當然是最好的。

  結果人家嫌她煩，還處什麼處。

  溫悅噎著閉上眼，探出憋得有些通紅的小臉，深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

  周曜著難受不清醒的腦袋邁著沉重的步伐進了廚房，舀水洗了把冷水臉，覺稍微舒服了些。

  他歪著頭，任由水珠順著臉頰滴落，腦海裡隱隱約約浮現出剛才的畫面，但斷斷續續連接不太上。只能回憶到溫悅仰起小臉跟她說話，說了什麼有點想不起來。

  嘶。下次得少喝點兒酒了。

  周曜不常喝酒。

  他晃晃頭，站穩身體後拎著木桶打水進小隔間洗澡，隨意穿了條大褲衩，輕晃著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