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可不可以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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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離開一整天的課商音夏都是朦朦朧朧上完的，直到放學鈴聲一響她才跑出教室飛快的回家。

可是…

“少爺沒有在家。”

“沒有？”她大為震驚。

彼得聳肩，繼續為那盆開到一半的卡薩布蘭卡澆水。那可是雪小姐最愛的花，他正等著大小姐的稱讚。

誰知夏一言不發，轉身突然跑上樓去。木樓梯在她的腳下噔噔作響。

她不知，心口那淡淡的恐慌到底代表什麼？剛才回來之前，她不是已經接受了那個事實了嗎？為什麼還會害怕？

彎過轉角，她急促的打開楚徵炫的房門。空蕩蕩的房間和整齊的被褥再次讓她心口一緊。門板碰上牆壁，咚的一聲，就像她整顆心直直墜入谷底的迴音。半開的落地窗外微風悄悄的闖進屋內，那從腳跟襲上全身的冰涼彷彿可以透過皮膚滲進骨髓。

近乎是飛奔至衣帽間，她慌張的推開木門，在看到衣物和行李箱都整齊的擺在原位，她緊繃的身ti才放鬆下來。

還好行李還在。

可是…他人在哪？

“夏，你在做什麼？”身後懶慵的音調突然傳來。

她倏然回頭，只是一眼就呆在了原地。

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正倚在門上，像剛甦醒的jing靈，他的神態如夢境般朦朧。而那雙比墨還黑的眼睛正探究的看著她。

“徵炫，你昨晚去哪裡了？”她答非所問。

雙腳不受控制的靠近他，像是害怕他消失，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襬。

“還有你今天為什麼沒去上課？”楚徵炫揚眉，看了她許久才勾著嘴角輕笑“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這個了？”他的聲音略顯疲憊，手指一屈那頂帽子就被卸了下來，拋到了一邊。接著整個身子直直倒到柔軟的沙發裡。

夏跟著上前，纖長的身影停在他的面前。

剛才有那麼一秒，她真的以為他又不辭而別了，像一年前那樣，留給她一室荒涼以及一個越洋電話。

她不知道一年後的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再面對那漫長的孤獨和等待。

“徵炫。”那低弱的音調引來他淡淡一瞥“現在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陪北晨曦練琴？”

“我今天沒去。”更或者說，她早已忘記了這件事。

“嗯？”他睜開微閉的眼眸，神一凜“為什麼沒去？他又誤會你了？”

“沒有。”夏牽著裙襬在他身旁輕輕坐下。膝蓋上的傷口已經大致癒合了，沒留下一點傷疤，她光滑的肌fu依舊白如綢。

“那就好。”他移了個位置，順勢將頭枕在她的腿上，然後合上如墨的雙眸。一副神態悠然的樣子。

那麼自然的親密動作卻讓夏猛然一怔，一時忘記了應該喚醒他，傻傻的坐著。

房間突然變得很安靜，靜到可以清楚的聽到他規律的呼聲和她緩平的心跳聲。

窗外夕陽已落，那突然灌進的涼風中帶著低低淺訴的絃音，以及一句呢喃的話語:“徵炫，可不可以…別離開。永遠都別離開。”她真的沒辦法在這麼大的玫瑰莊園中獨自生活，那就像是被掩埋在華麗的墓塚中。尋著那一絲絲的空氣，復一的偽裝，年復一年的存活。

她累了。

這些年，她總是被威脅，被強迫，被撕扯，被傷害，被一次又一次的恐慌折磨。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所以她想找一個人分擔。

儘管商家的人於徵炫來說還算不上致親，但她真的希望徵炫能留下來陪著她…

夏望著他沉靜的容顏，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描繪著他輪廓完美的左耳，如觸碰水中的睡蓮那樣溫柔。

額前的發遮住了他一半的臉，只能看到英的鼻樑下那雙線條優美的chun瓣，若有若無的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誰也不知此時身在夢中的他會給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