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林姑娘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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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簡叔平一個高大的人影,已如怒馬奔馳般飛掠而至,右手一記“天雷轟頂”朝佟如海當頭擊落。

一個正在後退,一個從他身後飛奔過來,這一掌自然避無可避!

壽通大師急忙叫道:“簡幫主不可傷他命。”但這句話說得已是遲了,簡叔平盛怒下,這一掌當真快若雷奔,手起掌落,只聽“撲”的一聲,佟如海腦袋碎裂,一個人登時應掌倒了下去。

“阿彌陀佛。”壽通大師急步趕到,說道:“幫主怎不留他活口呢?”簡叔平滿臉怒容,說道:“丐幫不幸,出此欺師滅祖,吃裡扒外的徒,按敝幫幫規,他該是五刀分屍,這樣已是便宜他了。”徐子桐和佟如海這一掌硬接,雖把佟如海震飛出去,那是佟如海撲來的人身子懸空,吃了大虧,但徐子桐也被震得血氣浮動,閉目緩緩納了口氣,才算把浮動的血氣平靜下去,睜目道:“怎麼,簡幫主把佟長老擊斃了?”簡叔平憤然道:“這種徒,還留他何用?”徐子桐道:“佟長老既是賊黨,就會知道賊人巢所在,也許可以從他口中,問出許多對方的機密來,簡幫主這一掌把他擊斃,豈不可惜?”簡叔平聽得一呆,說道:“不錯,兄弟果然太魯莽了,唉,兄弟是因丐幫一向忠義傳家,出了這麼一個叛幫之人,使兄弟怒難自遏。”壽通大師合掌道:“簡幫主一向嫉惡如仇,這也難怪了。”徐子桐目光一抬,問道:“程老弟,那張紙上,寫些什麼呢?”程明山道:“紙上只有兩個字。”徐子桐問道:“兩個什麼字?”程明山道:“谷山。”簡叔平眼睛一亮,說道:“谷山是一個地名,在即墨之東…”徐子桐道:“那一定是要佟如海把我們引到谷山去了。”簡叔平道:“他們要把咱們引去,咱們既然知道,自是非去不可的了。”徐子桐點頭道:“簡幫主說得極是,他們縱然佈下天羅地網,咱們來了,自然要去會會他們。”說話之時,俯下身去,在佟如海身上,仔細搜索了一回,並未搜索到什麼,正待站起,忽見佟如海左手似乎握著一件東西,這就伸手起他衣袖,發現佟如海掌心握著一管黑黝黝的鐵筒,心頭暗暗叫了聲:“好險!”那是一支黃蜂針筒,如果不是簡叔平飛奔而來,給了他一掌,他取這管針筒,自然是準備對付自己的了!

黃蜂針筒,一發七十二支,每支針細如牛,打中人身,就算沒有喂毒,也中人無救,江湖上一向列為嚴的歹毒暗器之一。

簡叔平目光一注,問道:“徐掌門人看到了什麼?”徐子桐已從佟如海手中取下針筒,說道:“是一管黃蜂針筒。”壽通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黃蜂針筒,武林中一向列為止之物,賊黨使用如此歹毒暗器,當真喪心病狂已極,徐掌門人把它毀了吧!”只聽一個嬌脆聲音叫道:“徐掌門人,毀了可惜,還是給我吧!”從柳林中躍出一個人來!

她,正是荊一鳳,她後面還有一個,那是阮清香。

徐子桐抬目道:“兩位姑娘,怎麼也來了?”荊一鳳笑道:“是阮姐姐說的,表哥說的話,好像不是真的,所以我們回房後,就沒有睡,你們出來,我們也在後面跟了來啦!”說著,伸出手來說道:“徐掌門人,給我嘛!”徐子桐看看手中的黃蜂針,說道:“這種暗器,實在太歹毒了。”荊一鳳眨眨眼道:“現在我們正在追蹤賊人,要去救人,這種暗器雖然歹毒,但也很管用,你們武功高,自然沒用,給我們防身,就是很好的利器了。”徐子桐道:“好吧,姑娘放在身上,備而不用,倒確是防身利器,你拿去吧!”荊一鳳喜孜孜的接過,說道:“謝謝徐掌門人。”徐子桐朝程明山招招手道:“老弟,咱們趕快把他埋了。”於是由兩個人動手,挖了個土坑,把佟長老的屍體埋了,大家一路趕回寺去。

徐子桐叮囑兩位姑娘回房睡覺。

荊一鳳道:“徐掌門人,你們有什麼行動,可要告訴我們咯!”徐子桐含笑道:“你們二位是女將,真要有事,還會少得了你們了?”阮清香、荊一鳳才拉著手回房去了。

簡叔平一晚之間,連喪了兩位長老,尤其是伏虎丐佟如海,居然叛幫通敵,使他大為氣惱,回入房中,依然難以平復。

大家各自在沿上坐下,沉默有頃,簡叔平才道:“敝幫不幸,出此叛徒,兄弟真是深慚愧。”壽通大師道:“簡幫主好說,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像貴幫這樣一個大幫派,難免良莠不齊,差幸發覺尚早,還沒出什麼紕漏,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徐子桐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咱們還是來談談救人的事吧!”簡叔平道:“徐掌門人的意思是…”徐子桐道:“那黑衣人自稱是友非敵,他說的話,如今既已證實不假,那麼他說的咱們失蹤的人在山口,自然也可信了,要救人,先該拜靈山,求取解藥,自有必要了。”壽通大師道:“徐掌門人說得是,此人既說救人必先求取解藥,咱們明就先去靈山,反正也是順道。”徐子桐道:“在下覺得求取解藥一事,目前咱們既不知道向何人求取?靈山只是一個地名而已,因此前去靈山求取解藥,人似乎不宜去得太多,而且到了靈山,必須先打聽山上住著的是什麼人,如果咱們同去,行蹤豈不讓賊人知道了,對求取解藥,也可能會節外生枝,實有不便。”簡叔平道:“徐掌門人此言,可是已經有成竹麼?”徐子桐道:“也談不上有成竹,不過在下認為求取解藥一事,行動應該秘密,才不致於被賊人發覺,而且咱們一行人要繼續上路才好。”壽通大師道:“誰去求取解藥呢?”徐子桐笑了笑道:“這椿差使,自然是程老弟最合適了。”簡叔平含笑道:“程老弟到靈山去,兩位姑娘肯不跟去嗎?”程明山聽得臉上一紅,還沒開口!

徐子桐道:“程老弟去了,兩位姑娘不能再去,否則咱們一行人中,少了三個,就會被賊黨發覺了。”程明山道:“徐掌門人指派在下前去靈山,求取解藥,在下自是義不容辭,只是在下到了靈山,如何進行呢?”徐子桐笑道:“目前咱們不知靈山住的是什麼人,自然也談不上事前有什麼計劃了,何況咱們去求取的既是‘冬眠’的解藥,說不定此人還和賊黨有什麼淵源,總之,程老弟此行,只能隨機應變,靈活運用,沒有人能說得出應該如何了。”程明山遲疑的道:“這…”徐子桐朝他笑了笑道:“程老弟,事在人為,還有那黑衣人既能透消息給你,也許會暗中相助,亦是大有可能之事。”

“阿彌陀佛。”壽通大師雙手合十,低喧著佛號道:“但願如此,敝師兄等人就有救了。”徐子桐道:“此刻時間已是不早,咱們就如此決定,明一早就要上路,大家可以安歇了。”一宿無話,第二天早晨,簡叔平向二十名丐幫弟子宣佈右長老佟如海另有要事待辦,連夜走了,他要一名姓李的弟子暫時充任他們領隊之人,並採辦乾糧等事宜,一面以最快傳遞方法,調左長老擒龍丐齊大椿前來接替佟如海,雙環鏢局那裡,則由徐州分舵的分舵主接替齊大椿。

程明山也把自己的任務悄悄告訴了阮清香、荊一鳳兩人。

荊一鳳道:“表哥,你去,我也要去。”阮清香噗哧笑道:“鳳妹好像一刻也離不開你的表哥!”荊一鳳粉臉驟然一紅,說道:“你才離不開你的弟弟呢!”阮清香也紅了臉,說道:“我又沒說要跟他去。”荊一鳳道:“你心裡一定也想跟他去了,只是我心直口快,先說出來罷了。”阮清香道:“我才不像你呢!”荊一鳳不依道:“我還不知道姐姐的心事麼?”阮清香道:“你真是越說越不像話。”說著伸手去呵她膈肢。

荊一鳳彎著笑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兩位姑娘咭咭格格的笑成了一堆。

程明山忙道:“你們快別鬧了,我們快要啟程了呢,這是徐掌門人說的,我此行必須極端秘密,不能讓賊黨發現,如果你們和我同去,這一行中少了三個人,這會引起賊黨注意。”阮清香含情脈脈的道:“徐掌門人還說了什麼?”程明山道:“據徐掌門人推測,住在靈山的這人,既有‘冬眠’解藥,說不定還和賊黨有什麼淵源,要我隨機應變,不可了行蹤。”荊一鳳急道:“這人既是賊黨一路,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去涉險呢?”阮清香道:“鳳妹只管放心好了,明弟弟一身修為,武林中已經很少遇得上對手,你還怕他會在靈山失陷麼?”荊一鳳輕笑道:“我是怕他在靈山再遇上一個什麼姐姐…”阮清香嗔道:“你…”又待伸手呵去!

荊一鳳連忙閃避開去,笑著道:“好姐姐,我不說了。”一行人離開關帝廟,由紅石崖,塔埠頭趕抵南泉,天已黑,就在南泉附近,找了一處廟宇歇腳。

這裡離開靈山已不過數十里路,程明山和大家吃過乾糧,就獨自往靈山奔去。

並不深,但山嶺閭已是一片黝黑,暗影朦朧,山麓竟然沒有一點燈火。

這使程明山很失望,在他想來,靈山腳下一定會有山居人家,他就可以藉口錯過頭,前去借宿,不是可以從他們口中探問出山上住的是什麼人了嗎?

但照目前的情形看來,這山麓沒有一家人家,自己想問也無處可問,只有尋上山去再說了。

心中想著,立即循著山間小徑,一路往山上行去。

正行之間,忽然聽到身後遠處傳來一陣陣沙沙的腳步聲,此刻萬籟俱寂,是以相隔猶遠,就已傳到遠處來了。

程明山細聽聲音,至少也有兩個人以上而且一路還在細聲說話。

程明山心中一喜,暗道:“自己正愁無處問路,這兩人大概就是住在山上的了,他們對山上情形,也一定極為悉,自己正好…哦,不對,自己還是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再作道理。”心念一轉立即閃身入林,隱住了身形。

不過一回工夫,那腳步聲漸漸走近。

今晚月雖然不太明朗,但程明山目能夜視,已可看到兩條人影,一前一後的朝山徑上走來。

這兩人穿著一式的黑布長袍,年在四旬以上,步履輕捷,一望而知武功相當不錯。

只聽後面一個道:“大師兄,他怎麼會一個人住在山上的呢?”程明山聽得心中一動,暗道:“他們說的莫非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前面的大師兄道:“你沒聽師父說麼,他和後孃不睦,才獨自搬到這裡來的。”後面那人道:“我沒聽師父說過。”前面的大師兄道:“你不知道也沒關係,咱們只要把他擒去就好了。”程明山心中想道:“聽他們口氣,那就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了,試想自己求取‘冬眠’解藥而來,這人的年紀不會太輕,但他們要拿的人,卻是和後母不睦才搬到這裡來的,年紀定然不會很大了。”只聽後面那人道:“師父要把他擒回去。又有什麼用呢?”前面的大師兄道:“叫你不要多問。”後面那人應了一聲“是”果然不敢多問。

前面的大師兄道:“時間還早,咱們不如在這裡坐下來歇息。”他走近林邊,在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

後面那人跟著坐下,問道:“咱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呢?”原來這師兄兩人一路同行,但做師弟的卻什麼也不知道。

前面的大師兄道:“他練的也是子午,要等到半夜子時,練功之時,才能下手。”那師弟問道:“他武功很高麼?”大師兄道:“他武功不高,會要你跟我來麼?你是咱們師兄弟中練彈指功的人。”程明山暗道:“原來這師弟的武功,比大師兄高明。”那師弟又道:“要小弟使功?”大師兄道:“廢話,不使功,如何把他擒得回去?”

功?”程明山暗道:“我還當他師弟武功高明,原來他師弟練的是下五門藥,看來這兩人竟然不是好路數了。”兩人沉默有頃,那大師兄大概沒話可說,覺得無聊,忽然問道:“你道師父為什麼要咱們把他擒回去麼?”這是那師弟方才問的話,他自然不知道了,造就搖搖頭道:“小弟要是知道,還會問大師兄麼?”大師兄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他爹原是師父的同門師弟,一向居住靈山島上,一向很少和人往來,自從師父參加了月堂,上面就示意師父,把他也拉進來…”程明山暗道:“他們說的月堂,不知是什麼組織?”那師弟問道:“他不肯參加麼?”

“他不肯參加倒也罷了。”大師兄道:“師父去勸他的時候,還被他搶白了一頓,說什麼月堂本是忠義之士的組合,如今不但成了鷹犬,還利用這個名義去誘騙忠義之士,他不想升官,更不想發財,只有利慾薰心的人,才甘心當鷹犬,還勸師父還是及早退出的好。”程明山暗“哦”了一聲,只聽那師弟道:“這話給上面知道了還得了?”大師兄道:“這話師父當然不好跟上面說,他不肯加入,也只好由他,但如今可不同了。”那師弟問道:“如何不同?”大師兄聲音說得更低,說道:“上面的意思,天下武林,必須全歸到月堂之下,不參加月堂的,必須全數加以剷除…”程明山聽到這裡,心頭不一致,忖道:“聽他口氣,月堂是官家支持的了。”那大師兄接著道:“目前武林各大門派,全未歸入月堂,所以要把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拿來…”程明山心頭不又是一動。

那師弟道:“各大門派人多勢眾…”大師兄道:“目前已經有幾個大門派的掌門人落在咱們手裡了,他們全都被‘冬眠’‮物藥‬所…”那師弟道:“冬眠?什麼叫做…”

“你不用多問。”大師兄道:“冬眠這種‮物藥‬,乃是咱們獨門配製的藥方,但師父同門當然也會配製了,會配製‘冬眠’藥方的人,自然也會配製解藥,這解藥目前就十分重要了。”那師弟道:“所以師父要咱們拿…”

“不錯。”大師兄道:“聽師父的口氣,他對武功、用毒,都不在師父之下,據丐幫傳來的消息,各大門派的人也正要找‘冬眠’的解藥…”程明山心頭一愣,忖道:“聽他口氣,難道丐幫還有內不成?”大師兄低聲道:“師父認為勸說已經無效,那只有出之強迫一途,正好他女兒和後母不睦,搬到這裡來住,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咱們把她去了,就不怕他不就範了。”現在,程明山完全明白了!

林透宜說的向靈山求取解藥,應該是指住在靈山島上的人(也就是他們師叔)並非住在這裡的人,(這裡是靈山)但林秀宜沒有說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才誤打誤撞的打上靈山來。

但這下也正好歪打正著,今晚會遇上這師兄弟二人,總算把內情清楚了一半。

這裡住的即是靈山島上那人的女兒,他們師兄弟又是奉命拿人來的,這豈不正好?

本來若是自己上靈山島去求解藥,人家也未必會肯,但今晚若是自己救了他女兒,由他女兒帶路,求取解藥,也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這麼一想,心頭不由大喜過望,這真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聽那大師兄道:“所以咱們必須子時才能上去,到了上頭,她正在運功之際,自然容易下手,你要千萬記住,不論遇下什麼人,就得出手,先上翻了再說,運子午功的人,時辰沒過去,是不會醒過來的,咱們直闖靜室,就萬無一失了。”那師弟道:“小弟省得。”大師兄道:“如此就好,現在還不過二更光景,咱們還可以坐歇一回。”那師弟又應了聲“是”於是兩人就在大石上倚著大樹假寐起來。

程明山真恨不得他們馬上動手,但因時間不早,也只得悄悄蹲下身子,盤膝坐下,等待他們引路。

時間悄悄的過去,這師兄弟兩人,居然由假寐而真睡,互相打起呼來,這樣又過了好一回工夫,時間已經快近三更!

程明山聽得暗暗攢了下眉,伸手摘了一片樹葉,悄然朝那師兄的臉上彈去。

以他目前的功力,這一片樹葉,足以打瞎一隻眼睛,打在咽喉上,足以切斷他的喉管,但這片樹葉,他彈出的恰到好處,只是從他頭臉上飄落。

一個練武的人,只要有一片葉子飄落到他的頭臉上,也就可以驚醒過來了,不然,他就不能稱之為練武的人了,何況他是大師兄,看去武功也並不差!

果然!樹葉落到他臉上,他從睡夢之中,口裡“啊”了一聲,就一個虎跳從大石上跳了起來,而且手掌一掩,由臉上就按住了那片樹葉,吃驚的道:“怪了!”那師弟也給他這一下驚醒過來,睜目問道:“大師兄,發生了什麼事?”大師兄手中按住樹葉,目光如炬,朝四周一陣打量,說道:“四師弟,這時候快三更天了,很可能是師父來過了!”那師弟道:“師父,人在那裡?”大師兄道:“這裡又沒風,剛才從樹上落下一片葉子,時間又恰好是三更天,不是師父來了,還會是誰?這片樹葉,就是他老人家給我們的警告了!”那師弟道:“幸好咱們還沒誤事,不然,回去如何跟師父待呢?”大師兄催道:“快別說廢話了,咱們走吧!”

“是,是!”那師弟連聲應著,大師兄已經當先舉步朝山徑上快步走去,那師弟也跟著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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