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試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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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試探（今天過節兩更，零點還有一章）周遊看完了一天的工作簡報，關了面前的電腦。

“羅德里格斯，西班牙方面對華裔黑幫的處理我非常滿意，但是對華商的保護還不夠，國的小商品不是西班牙經濟衰退的主要原因，反而是他們降低民眾開銷的有效補充。你讓秘書團幫我起草兩份倡議書，一份發給華商商會，希望他們遵守法律，努力經營，積極與西班牙本地商會融合。第二份發給弗恩柏拉達市警察局，謝他們對華商寬容和理解，希望在以後能盡力維護華商的利益和尊嚴。格拉西亞，你利用傳媒公司的賬戶，向他們捐贈兩部警車，以示。”她們都答應了下來，周遊又說道:“桑切斯在桑坦德銀行的併購案，稍微有些越線了，我們應該留給桑坦德銀行更大的自主空間。讓戰略部門重新制定對各家銀行的管理策略，不應該手太多，但是也要保證我們的影響力。”羅德里格斯又記了下來，看周遊開始給把飯的到處都是的真餵飯，似乎已經把心思轉開了。忍不住問道:“老闆，還有厄瓜多爾查坎斯銅礦開發引起的跟本地民眾的對峙事件，現在三礦公司承受著很大的壓力，他們將解決的希望寄託在了我們身，已經發來了六份郵件了。”查坎斯事件，周遊嘆了口氣，這可是一件麻煩事。

查坎斯銅礦最早是被加拿大的一家礦產公司發現的，但是由於周邊的基礎設計建設非常落後，連電都沒有，所以，這座銅礦的開發難度很高，後來他們將近乎九成的所有權轉給了三礦。

藉助於厄瓜多爾的大開發，內地典禮公司在周邊將要建設一座水電站，這個項目得以啟動。但是，由於當地是一個印第安人少數族裔的聚集區，三礦一開始不清楚當地的風俗，修路破壞了當地的一座神廟。

本來這件事如果一開始該賠償賠償，甚至新建一所神廟也花不了幾個錢。可是三礦沒有承擔起應該的責任，加語言不通，把事情委託給了當地的一家公司處理解決。可是那家公司行事蠻橫，化了矛盾，造成了當地人對施工的全面阻撓。

這間又發生了幾次誤會和處理不當，還造成了多人受傷，一個當地人死亡。最後當地那家公司退縮了，事情卻得不到解決，已經停工了近三個月。

對於涉及到宗教信仰方面的矛盾，周遊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對方堅持不肯讓三礦施工，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你這樣，問三礦願不願意轉讓一部分開發權，讓其他公司進場施工，那些印第安人不是說只要不是三礦公司，其他公司他們不會抗拒嗎？”

“但是這樣一塊大肥，三礦不願意出手啊。等水電站修好，這座銅礦將會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

“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樣通知他們吧，不是我的責任，我可不願意為他們擦股。”真終於吃完了飯，拍著小肚子說道:“爸爸，我吃完了。”小丫頭這兩天有些熱傷風，神不佳。怕她傳染，沒讓她跟其他孩子一起玩。周遊伸手量了一下她的額頭，不熱，反而有些涼，這是內燥。

顏芳青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把飯吃完了，誇獎著說道:“真真太了，不要打擾爸爸了，媽媽帶你去湖裡划船。”她格乖巧，聽了顏芳青的話，有些依依不捨地看了周遊一眼，溜下了凳子，嘴巴卻撇了起來，也不動彈。等再抬頭的時候，豆大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格拉西亞笑著問道:“親愛的，你怎麼了？”她不問還好，一問，真的眼裡掉了下來，泣著說道:“我要騎馬…”周遊這才想起來昨天晚為了哄她睡覺，答應了今天帶她去騎馬的。將她拉了過來，幫她擦掉眼淚笑道:“為了這個哭啊，真是個嬌氣的小丫頭。爸爸沒有忘記呢，現在帶你去騎馬。”顏芳青蹲了下來，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真真乖，爸爸有事，媽媽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她摟的周遊更緊了，說道:“你不會騎馬，不會帶我跑…”顏芳青還要再勸，周遊阻止說道:“沒關係，我現在帶她去騎馬，答應了我們真真的事情，我當然要做到。”

“可是你跟情局的人約好了九點會談，他們已經來了。”

“那去馬場談，這裡人來人往的，還不如馬場那邊清淨。”周遊一改主意，下面的人立刻忙碌了起來。有人立即安排馬場那邊準備好馬，有人準備桌椅和飲料，有人安排去馬場的汽車。

飛行農場哪裡都好，是太大了，兩千多平方公里的農場，在國內差不多是一個小縣的面積。主屋是在山谷裡面，馬場卻在南方三公里開外，要過去還要開車。

顏芳青本來不準備去的，但是又怕真打擾了周遊談正事，也跟在後面了周遊親自開的路虎。

農場的那些記者雖然看到了周遊出行，但是他們在農場的行動受到了嚴格控制，所以只是拍了一些照片，看著周遊帶著一幫保鏢揚長而去。

昨天被周遊給了一個下馬威，佩克斯他們的銳氣也被磨平了，這個時候一句怨言也沒有，開著車跟在了後面。

馬場這邊早已經給周遊準備好了馬，是一匹溫順的夸特母馬，雖然跟周遊不悉，但是也很聽話。趁著其他人在樹蔭下襬放桌椅，周遊帶著真了馬，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開始在馬場裡遊蕩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有些不滿足了。

“爸爸，快點，跑快。”跟這匹馬悉了以後，周遊也開始快跑了起來，真顯然非常開心，平時靜的她這個時候也忘記了生病的難受，開心地咯咯直笑。

平時對這個女兒，周遊的關注較少一點。龍龍是最大的一個，周遊從小帶的多。他現在學武了，周遊也是隔三差五在教。她是剛出生半個多月，格拉西亞生了格和安一對雙胞胎，那個時候，周遊自然對她較疏忽。

再說了，她也不像安格外向，她總是很靜，彷彿很容易滿足，也總是躲在其他兄弟姐妹的後面，讓周遊對她的照顧自然少了一點。

這次要不是生病，昨天晚又是跟周遊一起睡的，周遊還真的很少單獨跟她一起玩。

跑了將近半個小時，外面的氣溫越來越高了，她的身出了一身汗，小臉也曬紅了，這才滿意地從馬下來。

跟這個疏忽的女兒培養了情，周遊也很開心，抱著她笑道:“寶貝喜歡騎馬，等你長大了，爸爸送你一匹漂亮的大馬好不好？”

“好，我們拉鉤…”馬場的另一邊，佩克斯和幾位同事坐在大樹的樹蔭下，吹著涼風，喝著各種飲料，面前的小桌子面，擺滿了各種點心和水果。格拉西亞陪著他們坐在一起閒聊著，也不覺得時間難捱。

不過，看到周遊終於回來了，他們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接過了顏芳青遞過來的巾，周遊擦了一下汗，將真遞給了她，轉身走向了人群。

“對不起，因為孩子生病，所以我也對她多了一點驕縱，希望不會因此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佩克斯笑道:“我很羨慕周先生和女兒的情，可惜我的孩子早已經長大了，他們本不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子待在一起。”周遊坐了下來，將冰咖啡來了一杯，這才說道:“我們的時間都較寶貴，下面直接進入正題吧。”佩克斯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正想聽聽周先生對安哥拉行動的解釋…請…”周遊哈哈一笑，說道:“很有意思的一句話，因為這句話雖然短，卻包含著豐富的內容和不可言喻的傲慢，也許，這真的是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的驕傲吧。但是，我首先想說明，我不是美國人，我的一切行為都跟美國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我的解釋只是因為我不想因此跟你們產生誤會，而不是必須的責任。”佩克斯並沒有跟周遊逞口舌之能，淡然地笑了笑說道:“請原諒我的措辭不當，對於周先生，我們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和歧視，也許，這只是我的工作習慣吧。”周遊也覺得沒有意思的，揭過了這一節說道:“南洋集團始終是一家商業公司，我們一切的行動都是為商業服務，關於在安哥拉或者是剛果金髮生的一切，我想你們應該也很清楚。當我公司的合法利益受到了侵害，我必須要為自己尋求一個公正…”佩克斯說道:“可是為了九個人，安哥拉卻死了將近一千人，還有一千多人身受重傷，數萬人成為難民。而在昨天晚，你的安保公司在剛果金實施了超過了三場行動，造成了超過兩百人的死亡，這一切的責任都是你造成的，周先生。”

“原因不在我。”周遊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面前這五張迥異的臉都出了驚愕，笑著說道:“原因不在我，責任也不在我。佩克斯先生，我知道美國一直是以世界警察自居，你們的行為總是有著非常正當的理由，你們的行為總是有著非常偉大的理念。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一切只是假象。我不是想指責什麼，只是想告訴佩克斯先生，既然希望我們這是一場開誠佈公的談話，我希望我們能夠拿出自己的誠意，不要用這種虛假的偽裝來標榜自己的正義。”對方的幾個人顯然是一個配合良好的小組，雖然只是有佩克斯一個人說話，但是五個人各有分工，每個人都充當了佩克斯的大腦，將自己的腦子裡反駁的語言寫在自己面前的本子，隨時遞到佩克斯的面前。

周遊不在乎這個，他也不認為自己一定會輸給對方，反而覺得這種對話非常有意思。

佩克斯笑道:“不一定是正義，更多的可以理解為…信仰。”周遊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個單詞用在這裡絕對不適合。我更多的認為，可以用理想這個單詞來代替。所謂的信仰，是那種毫無索求的完全奉獻，除了一些極端的宗教勢力和原始部落，很少能夠看到這麼單純的神。當我們工作之涉及了太多的個人利益和名利，以及政治，一切都可以用量化來計算得失的時候，神往往會複雜化。我認為，理想才是符合我們的真實狀態的，為了理想，我們一直奮力向前，當一直能夠壓抑自己遵守規則，這是理想。當為了達到目的而枉顧法律以及各種限制的時候，這是野心，都跟信仰毫無關係。”

“人是這個世界最複雜的事務，當理想變的崇高，也成為了信仰。”周遊反問道:“那麼那些甘願成為人體炸彈的極端分子，你認為這種信仰是對的嗎？信仰的純粹在於忠於內心，卻不傷害任何人的利益為基礎。那些成為極端分子的人，雖然是為了信仰，但是他們只是可憐的笨蛋，因為他們本不瞭解任何外界的公正信息，或者說他們的思想已經固化。他們的確是為了信仰，但是當這種信仰變的不擇手段，那演化成了野心，他們只是想利用自己的奉獻，得到神的解脫。”佩克斯這才見識到周遊的難纏，周遊豐富的見識，犀利的口才，包括對人的研究，都是屬於拔尖的，他們想要依靠這樣的低級手段來攻開周遊的心防，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想了想問道:“周先生，那麼你的…理想是什麼？”周遊認真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嚴肅地回答這個問題，我希望這個發自內心的答案不會被你們曲解或者說是誤解。當我十八歲的那年，我只有一個理想，那是在有限的生命裡，活出無限的彩。”

“成為世界首富不是你的理想？”周遊很裝地說道:“從來都不是。當一億美元，或者再多一點，十億美元可以滿足我所有的物質需求的時候，賺錢從來不是我的人生目標。我要做的，是盡情地享受生命帶給我的所有彩或者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