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珠具定風力人無抗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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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老人瞪著眼睛道:“救命之恩,豈是能謝得了的?嘿嘿!你以為拜上這麼一拜,就能了事?荒唐…真荒唐!”郭彤怔了一下,苦笑道:“那麼尊駕的意思…”

“哈!問得妙!”老頭子吹了一下鬍子“這件事你也不用忙,先回客棧去,也許我還有事得找你。”郭彤心裡不一愕,一時摸不透他是什麼路數;不過自己受他救命大恩,卻是事實,對方既然開口有事要自己幫忙,是不好推辭的。

他略一盤算,遂點頭道:“好吧!既然這樣,小可這就回去了,老前輩你若有什麼差遣隨時知會一聲就是。”長鬚老人點了點頭道:“好吧!只是我要告訴你…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郭彤道:“小可明白,這件事既然有你老人家手,足可使一干宵小卻步,西門老爺定將不盡。”長鬚老人聽後,冷笑了一聲,說道:“西門舉與你是什麼關係?你這般向著他?”郭彤搖搖頭:“你老人家誤會了,小可與西門一家非親非故,並不認識。”

“哼!那樣就好!”長鬚老人冷冷地道“既然這樣,我勸你還是少管他的閒事。”郭彤欠身道:“小可武功不濟,這件事勢難手,原本就無能為力。”長鬚老人“嘿嘿”一笑,點頭道:“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一兩天內我自然會去找你。”郭彤這時近看對方,只覺得他一雙瞳子光華內蘊,每一轉動氣四溢,分明內功已臻極境…方才也曾目睹,的確高不可測。那雲裡翻嶽罡,該是何等厲害角,想不到在此老手上本施展不開。以此判來,這老頭兒功力簡直駭人。

他不心裡一動,暗中把對方老人拿來與那個殺人魔王向陽君金貞觀作一比較,卻也不知道他們雙方那一個更為高超。

長鬚老人一笑道:“你怎麼不走?”郭彤恍然道:“小可就要走。”老人道:“且慢。”郭彤道:“老前輩有什麼待?”老人眨了一下眼睛,道:“你今年多大了?”郭彤遲豫了一下,道:“小可二十一歲了。”老人道:“你練功不,但出手卻有大家之風,可曾拜師習藝?”郭彤想了一下,搖搖頭道:“沒…有。”老人冷笑道:“為什麼閃爍其詞?”郭彤輕嘆一聲:“那是因為小可曾有拜師之機遇,卻未能成為其實。事過境遷,如今回想起來深深到遺憾不已…”老人那雙深湛的眼睛緊緊地視著他,問道:“你的話倒也實在,須知武學一途,較之文學更需明師指點,一著之差,勢將貽誤終身,是以求師不可不慎,你不必為既往後悔。說不定正是‘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倒是很喜歡你的一身純樸,看來倒像是一塊練武的材料。果真你我有一番遇會,倒也是天作之緣,你的福份可就大了。”郭彤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未嘗不為之忐忑不定,只是一想到“靜虛”老方丈死前的一番叮囑,自己勢將尋到那個隱居當世的前輩奇人野鶴崔奇,將老方丈的情形作一番待,未來怎樣,且要看他如何安排了…

這麼一想,不使他頓時觸及達雲寺的血海深仇,內心情不自地浮起一番傷。只是這番仇恨,他卻不願意對任何人提及。於是輕嘆一聲,轉身而去。

客房裡亮著一盞燈,熒熒燈光映著在座的父、子、媳三張臉。

單手託塔西門舉緊皺著一雙濃眉,冷哼了一聲,道:“想不到我們這一趟江湖行走,雖然行蹤隱秘,仍然驚動了這麼多人,看來往後的子更是不妙。”西門雲飛道:“爹爹不必擔心,我想一俟四明山一陽神君所派使者到來,這件事也就有了依靠。憑著一陽神君的大名,哪一個不要命的膽敢輕犯其鋒?”西門舉冷冷地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此番前來的人,到底不是神君本人,不過是他派來的一個使者而已。我是擔心,這個使者是不是有足夠的武功能夠擔當重任…為父手上的貨,如果就此給他,實在有點放心不下,這件事著實有些頭痛。”他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媳婦聽到這裡,挑了一下蛾眉道:“這位使者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憑爹爹您老人家親自出面和他接頭,他該早早出來才對,這麼藏頭縮尾,實在有些失體。一陽神君的威名,都讓他丟完了!”西門雲飛不高興地道:“你不要胡說,一陽老前輩既然派人前來接物,這件東西又這麼重要,這個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他遲遲不出也許是有什麼原因…”

“雲飛所見甚是!”西門舉微微點了一下頭“我也是這麼認為。”西門雲飛皺了一下眉:“莫非是有什麼人盯上了他?”

“很可能!”西門舉接道“你們莫非忘了小飯店的那個駝子?”紅尾蜂沈雲英岔口道:“什…麼?賣餅的那個駝子,莫非他真是你老人家所說的那個…”

“錯不了,爹的眼睛還能看錯了人?”西門雲飛冷笑一聲“我看著他也有些像…”沈雲英接著道:“啊,這麼說那個老婆婆,就是慣施兩個飛槌的雷姑婆,那個姑娘是…”

“玉羅剎…岳飛花!你別看她裝模作樣的那種神兒,其實那個丫頭一肚子鬼主意!”沈雲英道:“我聽說過,她擅施袖裡飛針,專傷人一雙眸子,百發百中萬無一失,哼,不過,這一次他們要是膽敢向我們出手,看我不給她一個厲害才怪呢!”西門雲飛發覺到爹爹臉不妙,忙以目光向子示意,沈雲英遂閉口不再多說。

西門舉哼了一聲,訥訥地道:“俗謂:‘在家千好,出外一時難’。這句話果真不假!想不到我很久不出來,第一次出來就有這麼多麻煩…唉,早知道…”

“早知道”怎麼樣,他沒有說下去…不過從他的表情上看來,似乎頗有悔恨出來這一趟的意思。

不過,轉念一想,又起了無比豪氣。

“我就不信,哼哼!”西門舉一隻手捋著長髯,道“什麼人有這個膽子,敢跟我西門舉過不去?再說他們要是探聽知道了這票子貨與一陽神君有關,就算向老天爺借上一個膽子,他們也是不敢。”西門雲飛點頭道:“爹爹說得是,那我們何不把招牌挑明瞭,讓他們這幫子傢伙止步?”西門舉搖搖頭道:“不行,這麼做,一來一陽神君可能不悅,再者也有損為父的盛名。無論如何,這件東西,我要親手給一陽神君本人。”西門雲飛道:“爹說得對,只是神君派來的人怎麼還不來呢!事情會不會出了什麼變化?”單手託塔西門舉搖搖頭道:“神君何等身份?言出必踐,再說他派來的人既然已經照了臉,就一定會來。”話方出口,只聽得窗外一人朗聲笑道:“老爺子稱得上料事如神,請恕在下遲來之罪。”語音方落,即聽得“嘩啦”一聲震響,虛掩著的兩扇窗屏,驀地敞了開來。

就在窗開的一剎間,一條人影怪鳥般地閃了進來。房內老少三人都站了起來,卻見來人身高六尺開外,濃眉大眼,生就的一張“國”字臉、獅子鼻、大嘴巴,兩腮上各自炸生出一綹子短髯,一刺著。

再看這人身上那件皂長衫,高高拉起,紮在上,出了內著黃繭綢的一雙褲管,足下是一雙護著雙踝的多耳麻鞋,頭戴一頂大草帽,背上斜著一雙長柄短劍…好怪的一身裝扮。

這人即使不說一句話,也能顯示出剛毅氣息。

雙方一見面,西門舉老少三人,立刻就認出了來人正是間在食亭用餐時,所遇見的那個騎馬漢子。

這漢子上前一步,向著西門舉抱拳微揖道:“這一位想必就是名震三楚,被稱為不倒鏢王的單手託塔西門老爺子了?失禮,失敬!”西門舉抱拳道:“不敢,尊駕太抬高老夫了!還沒有請教這位壯士貴姓,上下怎麼稱呼?”那漢子哈哈笑道:“不敢!不敢!”一口關西音調“在下谷天雨,來遲一步,令老人家久候,罪過之至!”單手託塔西門舉嘿嘿笑道:“壯士說哪裡話,請坐下說話!”谷天雨向著西門雲飛夫婦抱了一下拳,就正中一個座位上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西門雲飛站起來,正要過去把敞開的窗子掩上,關西大漢谷天雨卻笑道:“少君還是任它敞開著的好,以防隔窗有耳!”西門雲飛愕了一下,站在窗前。

谷天雨笑道:“少君莫非不懂?窗扇敞開著,便於‘一目瞭然’,可以使宵小遁形!”西門舉一笑:“好一個使宵小遁形,雲兒,回來坐好!”西門雲飛答應一聲,返身坐下,不免向這個關西大漢多看了幾眼。谷天雨那副尊容,看起來呆頭呆腦,事實上並不呆板,足證“人不可貌相”!

谷天雨朗笑了一聲,道:“西門老爺可知道,如今這處快活齋,已是八方風雨薈萃之所,有不少眼睛注意著你我,不可不慎!”西門舉怔了一下,手捋銀髯道:“怎麼,谷壯士發現了什麼?”谷天雨“嘿嘿”笑道:“西門老爺是明眼人,在下這雙招子可也不空,什麼事又能瞞得過你我?”西門舉聽了,呵呵笑道:“谷壯士可真當得上神目如電,無所不知了。不錯,適才不久老夫這間房裡,確實摸進來了一個點子,只是他沒有佔著絲毫便宜,谷壯士大可放心!”谷天雨嘿嘿笑道:“西門老爺可曾把這個人摸清楚了?”西門舉搖搖頭道:“當時天太黑,那廝被老夫追蹤至曠野荒郊,被迫與老夫過了幾招,不是老夫對手,遁林而去!”谷天雨道:“西門老爺居心太仁厚了,這類狼子居心叵測,這一次放了他,保不住下一回不生事。為今之計,下手予以殲滅為好!”西門舉聽罷這幾句話,頗不是滋味兒。

因為論輩份說,西門舉是長輩,論年歲更不知要大過多少,可對方這幾句話顯然有譴責之意。

西門舉一向目無餘子,若非對方身份特殊,只憑這幾句說詞就能立刻翻臉。

他卻下了這口氣“嘿嘿”笑了幾聲:“谷壯士有所不知,那廝武功亦非泛泛之輩,再者老夫還沒摸清楚他的路數…”

“哈哈!”谷天雨大笑道“西門老爺不必為這件事煩心,一切都由在下處理妥當了!”西門舉怔道:“谷壯士這話是什麼意思?”谷天雨哼了一聲:“西門老爺有所不知,尊駕與那廝在荒野對搏之時,在下適巧在側,故而旁觀了一些時候…”

“噢?”西門舉十分驚訝地道“這麼說…”谷天雨冷冷道:“是以,那廝雖然僥倖自尊駕手中逃得了命,卻不會由在下手上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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