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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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君極怒吼道:“胡說八道什麼，弟兄們，他們已經背叛了咱們，說的話怎麼能相信，安心作戰，晚上必定有吃。”下面的陳五高聲喊著:“陳君極，你憑良心說，你給我們二十兩銀子讓我們給大軍買吃，能買得著麼？我們弟兄都是軍中的火頭軍，不被你得不能活了，誰瘋了要反出城去，我們只會做飯，反出來能做什麼大官麼？”陳君極面陰沉，身邊的一個親兵趕緊跑了出來:“將軍，不要相信他胡說八道，我把銀子都給他了，一定是他了。”陳君極彷彿第一天認識自己的親兵，他冷冷地看了親兵一眼:“小豬兒，你從十歲就跟著我，我早就跟你說了，缺銀子花了跟我說就好，你為什麼要拿這銀子？”小豬兒苦著臉:“將軍，我，我聽營裡的老兵說，這些銀子不拿也是被那些辦事的人貪了，所以…”陳君極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想說什麼，又苦笑著搖了搖頭:“今天我差不多要死在這裡了，大道理我也不跟你說了，只是囑咐你一句，要是你能活下來，一定要有自己的底線，有些事別人能做你不能做，那樣你才不會成為他們一樣的小兵。”小豬兒聽到這裡已經是滿臉淚水了，周圍的士卒已經亂成了一團，短短几句對話，陳君極用心打造的防線全部破裂，他沒辦法解釋手下的親兵為什麼貪墨了火頭軍的銀子，火頭軍的理由大家都願意相信，一個只會做飯的火頭軍確實沒有什麼理由要背叛大軍，除非是他真的走投無路了。

而就算他解釋了，這一落千丈的士氣也已經無法挽回，大軍迅殺進了城裡，然後混戰之後，一部分人投降，一部分人逃跑，剩下的全部被剿殺乾淨，任誰也不會想到，保寧府因為三十多兩銀子宣告城破。

袁宗皓帶著大軍在打掃戰場，程孝廉則是帶著一群火頭軍回到了自己的營中:“說說吧，你們這些火頭軍，怎麼把北城的一個城門的人毒倒在地的，要是不說清楚這件事，我實在是不敢收下你們，你們這些人能力太強了，萬一以後出了什麼別的事，我的大軍還不得全都讓你們毒死？”皮矮子倒是夠義氣，站了出來:“殿下處死我便是了，我本來是混江湖的，所以身上帶了些下三濫的藥，只要殺了我，保證不會有什麼問題再出現，他們這些泥腿子肯定不會配置毒藥，再想造反也只能放把土扔進鍋裡解解氣。”程孝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會用毒為什麼要加入火頭軍？”

“這不是用毒惹出麻煩來了，只能躲到軍伍裡邊避難，又因為不想要上陣衝殺白白送了命，所以表現得懦弱不堪，再加上我這一副小身板，將軍只能把我去做飯了。”程孝廉點點頭:“你們的冤屈我都知道了，所以這次城破算你們的功，火頭軍願意留下，便留在我的火頭軍裡邊，皮矮子，你去跟著楊有財。”皮矮子愣了一下:“楊有財是什麼人？”就看見程孝廉旁邊的胖子嘿嘿笑了一聲:“小子，老子就是楊有財，以後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看你小子下毒的本事都是野路子，看起來學的還不錯，竟然能夠矇騙過這麼多士卒。”皮矮子苦笑一聲:“這位將軍，我不行的，我這下毒的水平低得很，這一次要不是因為這些幫忙，我們早就死在城裡了，更別說下毒害人了，那些人幾個月甚至一年都沒吃過一個絲了，哪兒還記得是什麼滋味的，就是有點別的味道也都當做了正常，再說了我這都是下九的手段，怕是入不了你的法眼。”

“皮矮子，你知道我是誰麼？”

“不知道。”

“大明錦衣衛指揮使楊有財，你知道我們錦衣衛是做什麼的吧？”皮矮子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真他孃的沒有見識，大明的錦衣衛都不知道。”楊有財一聽說有人不知道錦衣衛的名聲便開始炸，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名字早就隨著大明的覆滅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除了讀書人誰能知道錦衣衛是幹什麼的，但是聽到這個皮矮子不知道還是很生氣。過去提溜起他來:“走吧，我這就跟你講講錦衣衛是怎麼回事。”程孝廉看了在場的火頭軍一眼:“怎麼樣，你們是留下還是回家？”陳五撓了撓頭:“我們能不能先留兩天看看，要是不行我們再走。”說完之後他也覺得這個條件有點過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

程孝廉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擔心留下之後又在軍營之中受到排擠，到時候到處受氣，留在這個也沒什麼好的。但是若是不留下他們這些人又能做什麼，回家種田，不知道哪天就東窗事被人捅了出來，現在他們還能裝成在戰場戰死，畢竟許多人只知道火頭軍反了，不知道火頭軍有誰，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了家裡，身上還帶著不少銀子，自然會成為人家的懷疑對象，到時候怕是一個都跑不了。

程孝廉笑了一聲:“可以，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們要是決定留下，就要安心做事，不管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先找我，可不許在做出這種事情來了。”他留下這些人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畢竟這些人可是有前科的，萬一哪天一不注意又受了氣，他這支大軍很有可能毀在他們手裡，但是若是殺了他們或者把他們趕走，傳揚出去，以後怕是沒有人願意投誠了，所以他必須要留下他們，還要重賞他們。

陳五他們也不知道命運如何，只能領了賞銀五百兩分給了弟兄們，然後心懷忐忑去了火頭軍，再說楊有財把皮矮子拉到了自己的地盤，對著旁邊的人說了一聲:“週四，你告訴一下他咱們的規矩。”

“咱們錦衣衛是大明的廠衛之一，最高的命令便是忠於皇上，當然現在沒有皇上就是忠於殿下，其他的事就是為大明在暗處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懂了麼？”皮矮子似懂非懂似的點了點頭:“懂了。”

“好，那我問你，我有一天要造反殺了殿下，你怎麼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