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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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正像一個知識分子那樣,在女人溝的一所中學裡供職。一個酷熱夏天的早晨,我走過sh鐵路橋,就到了女人河畔。

我看一眼表,七點十分,離上課時間還早。我停下車子,想起昨晚子水中月的吵鬧,又想起大學老師鄭銘教授的叮囑,頭腦裡便脹乎乎的。

“你個書呆子,什麼狗心理學,能頂飯吃?能頂錢花?看看和你一塊兒的同學,有的當了鄉長,有的成了大款,而你…”這是水中月的聲音。

“你是優秀的學生,我不怪你年幼時的衝動,只希望你為研究青少年心理學,獻出自己的力量…”這是鄭教授的聲音。這兩種聲音,一個從我的左耳穿過,一個從我的右耳穿過,只穿得我的心,亂麻麻的。

該散散心兒了。我想。看啊…岸上的柳兒,瘋也似的長。河裡的水兒,瘋也似的。地上的蟲兒,瘋也似的逐。樹上的鳥兒,瘋也似的唱…踏著草兒,趕著蟲兒,我就沿著女人河南岸,逆而上。

蜿蜒的河岸上,寂無聲息。只有女人河裡的水,在淺唱。前方五米遠的地方,躺著一件淺粉的連衣裙。

一條綠的柳枝下,壓著一張溼溼的白紙。我拿起那張從學生作業本上撕下的白紙,就看到了朵朵那悉的筆跡,和那張雪白的臉。

“爸,你怎麼就成了植物人?媽,你怎麼就得了神病?我成了沒人憐愛的人兒,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吳能老師的兒子胖胖,還譏笑我…再見了,爸爸。再見了,媽媽。再見了,親愛的土地。

我赤條條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我也將赤條條地離去!(如果鐵路上賠一筆錢,就給爸媽治病。女兒只有用生命,孝敬你們了!)…朵朵遺筆。

我猛然抬起頭,看到兩層樓高的鐵路橋上,佇立著朵朵那潔白的體。

“朵朵…”我極力抑制住自己的眩暈,氣吁吁地爬上了高高的鐵路橋。兩如蛻皮柳枝樣光滑鋥亮的鐵軌,伸向遠方。

朵朵像爬雲梯一樣,在枕木上費力地走著。她那稚的身體,僵硬而麻木。腳下的鐵軌,由遠及近地顫動,列車的轟鳴,愈來愈烈。我箭步飛身,列車擦肩而過。巨大的旋,打在我和我懷裡的朵朵身上,險些把我倆從鐵路橋上刮下來。

“哇”的一聲,淚水順著“白紙”上先前殘留的溝壑,簌然而下,一雙纖細的小手,捶打著我寬厚的膛。這時,太陽才出了蒼白的臉。岸邊的楊柳,一順兒地向河裡傾著長長的影子,給人一種飄搖的覺。

朵朵站在綠絨絨的草地上,泣不止。眼前一棵白楊樹,伸出一淺綠的枝條。枝條第三枚葉柄的地方,有隻蝶兒正破繭而出。

它抖動著玲瓏的小翅膀,屈動著柔肢,在朝霞的渲染中,閃著五彩的光。蝴蝶的體,就像是退去連衣裙的朵朵。

“朵朵,你看”我用手指著那隻鮮的蝶兒,說:“它沐浴著第一縷霞光,誕生了一個理想,它要飛向花叢,飛向藍天,飛向五彩繽紛的生活”朵朵停住泣,衝著我說:“我,不是那隻蝴蝶”她柔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動。

“朵朵,你比它更美麗,更可愛”也許是到了我目光的溫暖,朵朵忙抹去了腮邊的淚水。於是,她聽話地穿上連衣裙,上了我的車子後座。

我們,來到了學校。趕集上廟般的人群,湧到了校門口,看望自殺未成的朵朵。郎校長聽說朵朵要自殺,早已嚇得臉煞白。這時,他看見我在自行車後架上,帶著朵朵回來了,就立刻恢復了平時那副陰沉的神態。

不陰不陽地說:“心理‘磚家’。可要做好學生的思想工作啊。出了事,誰也擔當不起!”吳能老師一出來,就順著嘴角擠出一句話:“二月柳絮‘大學士’,怎麼樣?我說這個班難管,你小弟偏不服…”楊柳婆娑問:“朵朵的媽媽,就是那個神病人?”我點點頭。

樹梢上的女鬼,又笑起來。楊柳婆娑嚇了一跳,趕緊鑽進了我的懷裡。樹枝的“嘎嘎”聲,壓過了女鬼的笑聲。***今天,在鳥巢上,我和楊柳婆娑昏睡了一個白天。傍晚,我倆才醒來。

我陪著楊柳婆娑,到最低的那枚樹杈上,小解了一次。這算是今天我倆唯一的一次活動。楊柳婆娑壞壞地笑著,伏在我耳邊問:“柳絮哥,郎為什麼叫你‘磚家’?”我撫摸著楊柳婆娑的雙,淡淡地說:“‘心理磚家’,是郎和吳能這兩個王八羔子,送給我的雅號。”因為,我曾說過我在研究“青少年心理學”因為,我每天上下班時,總是帶著大包小包的心理學書籍,還關注著報刊雜誌上的有關案例。看到朵朵要尋死覓活地自殺,吳能心底卻湧起一股僥倖。一個月前,他是朵朵的班主任。

吳能不承認,是因自己痴傳銷,而搞亂了這個班。他藉口為“磚家”提供一個大有作為的天地,才三番五次地遊說郎校長,安排剛送走畢業班的我,來收拾殘局。

瞅著我像從花店買來一朵鮮花似的,用車子把朵朵馱到了教室門口,又像護花使者一樣,把朵朵送走了教室,吳能的心裡,就滿了尖尖的紅辣椒。此時,吳能的雙眼眯成一條線,在頭腦中,又浮現出朵朵娘秀蘭的身影。

他咬著牙,狠狠地說:“媽的,這個朵朵,就活脫脫一個小秀蘭!”小秀蘭的美麗體,又飄在了吳能的腦子裡。小吳能在上學的路上,能剛想嘬起嘴,吹奏一段《在希望的田野上》,就聽到路邊水憋口裡,傳來了“咕嘟咕嘟”的響聲。

吳能好奇地走過去,看到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在水裡打著旋兒,旋渦中心,還擰起一縷黑的頭髮。

“有人落水了!小吳能驚叫起來。可是,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小吳能忙把自己肩上搭著的長褲,拽下來,把一隻褲筒打個結,放進半截磚頭,伸到一米多深的水裡。水裡面的人,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慢慢地浮出水面。小吳能猛地伸出另一隻手,一條光滑細的“娃娃魚”就被抱到水靈溝壩上。

“是你,秀蘭!咋掉到水裡去了?”吳能問。

“我想洗把臉,誰知溝邊這麼滑?吳哥,謝謝你救我”秀蘭苦澀地一笑,從發紫的邊擠出了一句話。霞光潑在秀蘭潔白的連衣裙上,連衣裙粘在秀蘭潔白的身體上。剎時,妙齡女子小秀蘭,就成了一個透明人。看…那晶瑩剔透的脖頸。那圓鼓飽脹的脯。

那紅慾滴的頭。那一馬平川的小腹。那細柔滑的肢。那修長俊美的‮腿雙‬…透明人的橫空出世,直刺得小吳能眼花瞭亂。

先前,在《生理衛生》課本第45頁的右下角,小吳能只是見過那單線勾勒的女體,還從沒見過這麼充滿誘惑的“活標本”小吳能懵懵懂懂的目光,聚焦在秀蘭隱隱約約的小草叢上。

此時,吳能稚的心裡,就有了一種想透過草叢,把《生理衛生》課本上的女外生殖器,放大幾十倍的渴望。但是,秀蘭投來的的目光,容不得他大飽眼福。

吳能連忙把自己身上的棕襯衣,脫下來,披在秀蘭寒顫顫的身上。在披衣服的瞬間,吳能的手指,觸碰了一下兒秀蘭經過水的洗禮而愈加堅頭。

這看似無意地輕輕觸碰,就使兩張年輕的臉兒,變成了天上飄動的兩朵彩雲。只穿著短褲的小吳能,在陽光下成了紅銅。紅銅的小吳能,像電影中的大英雄一樣,揮揮手說:“蘭妹,哥送你回家吧。”秀蘭娘得知鄰居兒子的義舉,趕緊烙了兩張油滾滾的白麵餅,在午飯時送到了吳家,作為救自己獨生女兒的酬謝。在學校裡,小吳能也成了“見義勇為的好少年”年輕貌美的山村女教師,像贊美歷史上的英雄人物那樣,大力表揚了他。但是,小吳能的心裡,卻長了草。他腦子裡,總是佔滿了秀蘭一絲不掛的‮體玉‬。

夜晚臨睡時,吳能總是一邊看著女教師發給自己的獎狀,一邊‮撫‬自己的小雀雀兒,直到那個堅硬的東西里,噴出一股比水濃的東西為止。

漸漸地,吳能就有了一個憧憬…長大後,要做秀蘭那片神奇的土地上,辛勤耕耘的牛。可是,初中畢業時,秀蘭以優異成績考上了中專。

而家境貧寒又名落孫山的吳能,在當村幹部的大伯安排下,去鄉中當了一名民辦教師。再後來,秀蘭分配到縣城國營服裝廠,找了一個外地司機,做了上門女婿。吳能先前的美麗憧憬,在外地司機“嘀嘀”的車鳴中,化為了肥皂泡影。

灰頭土臉的無能,便想方設法抹去自己頭腦中,秀蘭那“天然去雕飾”的形象。但是,司機的一次意外事故,使吳能重燃了希望之火。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秀蘭的上門女婿,開著出租車親吻了一輛大貨車。

“外地種”司機頭部受到了重創,喪失了記憶和知覺,成了植物人。這時,吳能又有了甩掉號2的念頭。

號2是學校的代課教師,因身高只有1。414米而得此美名。當民辦教師的吳能,雖然多次發奮中考,卻沒能踏進縣教師進修學校的大門。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匆匆地與號2結了婚。不久,國家政策向民辦教師傾斜,吳能靠自然減員,轉成國辦教師。但是,號2卻像吹起的死豬似的圓了起來。

橫向發展的號2,鬧得堂堂正正吃著商品糧的吳能老師,很沒面子。吳能順應時代“”加入了傳銷大軍。一番撕打拼殺後,他有了主任的頭銜,旗下有二百多號下線。

當了“吳主任”的吳老師,博取秀蘭芳心的慾望,猶如一樣,與俱增。植物人沒心沒肺地活著,卻使吳能大失所望。但是,吳能老師還是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著。即使後來秀蘭了癔病,他也初衷不改。

楊柳婆娑翻轉身來,像吳能撫摸自己的雀雀那樣,摸著我的下體問:“柳絮哥,看來,吳能老師是志在必得秀蘭了?”我沒有說話,只是翻身上馬“志在必得”了一次楊柳婆娑。承重的四枚樹枝,又“嘎嘎”地叫起來。但是,我覺得這次的叫聲,宛如黃鶯的歌鳴。***我和楊柳婆娑下滑到了昨晚小解的大樹杈上,我盤腿打坐,楊柳婆娑把股伸過來,坐在了我蜷曲的大腿上。

“柳絮哥,繼續說秀蘭吧。”楊柳婆娑緊壓著我的雀雀,嫵媚地說。

楊柳婆娑,你不知道,接任吳能的班級,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身為團書的我,接到了朵朵對吳能的投訴。上課時,吳能總是盯著朵朵的臉蛋兒。

心猿意馬的吳老師,經常把課堂搞得啼笑皆非。比如他把“清水出芙蓉”讀成“清水出秀蘭”把“江山秀麗”讀成“江山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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