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第六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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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隨著唐寅一聲令下,有六名膀大圓的侍衛從廣場外面抬進來一口大鍘刀,這口大鍘刀得有一人多長,半人多高,刀是鋼刀,連底座都是青銅打造,重達三四百斤。!。

放到地方時,發生嘭的一聲悶響,連地磚縫隙中的塵土都被震起來。

看到這口大鍘刀,在場的眾人皆覺後脊樑冒涼風,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坐在鋪墊之,一個個身子突突直哆嗦,如坐針氈。

官元吉暗暗皺眉,大王今晚不是來請大家喝酒聚會的,看起來更像是殺雞敬猴、敲山震虎的,只是奇怪,這麼大的事,大王先前怎麼連一丁點的口風都沒有透過?

想著,他看向對面的邱真,以為此事大王可能沒和自己商議,應該和邱真商議過。結果他看向邱真時,發現後者也是滿臉的茫然,同樣帶著疑問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

啊?竟連邱真也不知情!官元吉忍不住倒了口氣,呆了好一會,才下意識地又看向唐寅。

此時,趙玉廷已當場就被嚇得癱軟,他跪在地,鼻涕眼淚一併下來,以膝蓋當腳走,跪爬到唐寅面前,顫聲哀求道:“大王饒命、大王饒臣一命啊——”

“你說,本王有沒有冤枉你?”唐寅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趙玉廷,面沉似水,兩眼閃爍著陰冷又駭人的兇光。

“沒有!大王沒有冤枉臣,是臣錯了,微臣知錯了,大王看在微臣追隨大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饒了臣這一次!”趙玉廷聲淚俱下,邊說著話邊往地磕頭,只是頃刻之間,他腦門的皮便被磕破,鮮血淌滿面。

他恍然想起什麼,身子一震,抬頭急聲說道:“大王,微臣願告老還鄉,微臣不要大王的賞賜…”

“晚了!”唐寅目光一黯,緩緩蹲下身形,看著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趙玉廷,幽幽說道:“剛才,本王已經給過你機會,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這就怪不得本王不講昔情面,翻臉無情了!”說完話,他拍拍趙玉廷的肩膀,而後站起身,走回王座,頭也不回地說道:“拖下去,鍘了!”

“大王…大王啊,微臣知錯了,大王饒命啊…邱相…邱相救救屬下啊…”趙玉廷哭喊著呼救,眼巴巴地看著邱真,希望他能替自己說說好話,向大王求情。

可是邱真又哪能救得了他?先不說大王拿出的那些紙裡有哪些罪證,單單是他私自扣留貢品一事,就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邱真垂頭不語,在場的眾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們的額頭滴落下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趙玉廷被兩名侍衛拖到鍘刀近前,而後劊子手前,把他的腦袋摁在鍘刀下,另一名身材高大的劊子手握住刀把,猛的向下一拉,就聽咔嚓一聲,趙玉廷撕心裂肺的叫聲戛然而止,斗大的腦袋由鍘刀前面滾落到地,一直軲轆出好遠。

“啊?”眼睜睜看著趙玉廷被鍘刀切下腦袋,現場的氣之聲響成一片,眾人的冷汗得更多,不少膽小之人已嚇得坐都坐不穩,身子在坐塌左右打晃。

趙玉廷被鍘之後,唐寅才緩緩轉回身形,面無表情,冷冷說道:“諸如此類,死不足惜!”說著話,他又看向左右眾人,正道:“諸位兄弟,如果你們有困難,家中缺了什麼,儘管開口問我要,我不是吝嗇之人,能給你們的,我一定會給你們,但是,你們若貪贓枉法,那百姓們罵的可不是你們,而是朝廷,就算我想護著你們也護不了了,諸位兄弟都明白嗎?”

“是、是、是!大王金口玉言,臣等謹遵教誨,以後定當引以為鑑!”沈智宸急忙拱手錶態。

唐寅轉過頭來,看向沈智宸,目光中的神變得更黯,他深口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問道:“智宸啊,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沈智宸眨眨眼睛,又搖了搖頭,說道:“微臣不明白大王是何意?”唐寅說道:“我是問你,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沈智宸眼珠轉了轉,急忙說道:“大王放心,微臣對大王忠心耿耿,絕無二意…”

“我想聽的並不是這個啊…”唐寅低聲嘆道。

他的話音太低,沈智宸又坐的較遠,沒聽見他說的是什麼,不過就位於唐寅下手邊的官元吉和邱真可全聽清楚了,二人身子一震,暗叫糟糕!

邱真第一個坐不住了,他欠起身,看向沈智宸,說道:“智宸,你在河東也做了那麼久的郡首,該讓賢於能臣了,這次大王給出這麼優厚的條件,你可不要錯過啊!”他的提示已經很明顯了,沈智宸也聽明白了,但他卻故意裝糊塗,他呵呵乾笑道:“邱相說得哪裡話,屬下在河東做得好好的,每年都繳朝廷數以百萬石的糧食…”他話還沒有說完,唐寅已打斷道:“可是你每年私的糧食也越來越多!河東郡糧儲的賬本只不過是表面文章,私下裡還有一本暗賬,智宸,本王說的可對?”

“大…大王,這…這又是何人進的讒言…”沈智宸滿面的驚訝,艱難地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道。

完了!智宸也完了!邱真在旁,心已經揪成一團,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此時他都向衝過去狠狠甩他兩巴掌,自己明明已經提醒他了,怎麼就非要貪圖那郡首之位呢?

“讒言,又是讒言,難道本王在你等心中就是那麼昏庸無道、愚昧無知嗎?若無真憑實據,本王又豈會這麼說?”唐寅閉著眼睛喝道:“蔡圭,把河東糧儲的暗賬拿出來,給我們的沈大人過目!”

“是!大王!”蔡圭慢條斯理地從袖口裡出一隻賬本,然後起身走到沈智宸近前,把賬本遞給他,同時說道:“沈大人,此賬本我參政堂已仔細核對過,確認屬實,請過目!”沈智宸雙手顫抖著接過賬本,打開之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真的,確是河東糧儲的暗賬沒錯,只是,這本暗賬他一直都藏得好好的,連自己的爹孃都不清楚具體藏在哪,怎麼會落到參政堂的手?

“沈大人,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唐寅依舊閉著眼睛,緩緩問道。

“大王!”邱真站起身,快步繞過桌案,在唐寅面前跪下,說道:“智宸只是一時糊塗啊,大王就看在智宸往功勞的情分,饒過他這一次!”隨著邱真站出來求情,蕭慕青、彭浩初、子纓、官元讓等等將帥、武將們一併出列,跪地求情。

沈智宸可是軍中老將,是和他們同一批最早追隨唐寅的人。

當初唐寅還只不過是天淵郡的郡首,他便已隨唐寅南征北戰,那時候又恰恰是最艱苦的時期,不知有過多少次的身陷絕境,多少次的死裡逃生,又有過多少次的樹立奇功。

看著面前跪到一片的眾人,唐寅低下頭去,久久無語。

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是誰,只要貪贓枉法了又不主動退位的,他一律嚴懲不貸,現在輪到沈智宸,他原本的決心又蕩然無存,是真的下不去手了。

“這不是在軍中,更不是在敵境,即便你犯下大錯,我也能網開一面。這是在治國啊,法度不嚴,以後誰還守法,此先例一開,你又讓我如何去懲治他人?”唐寅喃喃說著,把桌下的木匣子一個接著一個的羅放在桌,他一一掉木匣的蓋子,從裡面抓起大把大把寫滿字跡的紙張,說道:“看看!這些罪證,罄竹難,涉及到的官員不知有幾百、幾千,如果今放過智宸,那麼這些人怎麼辦?以後再有人貪贓枉法又怎麼辦?”看著唐寅桌案的那些木匣子,在場的眾人都傻眼了,誰都無法確定自己的罪證是不是也在其中。

這時候,沈智宸撲通一聲跪在地,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向前叩首,顫聲說道:“微臣能追隨大王,是微臣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微臣早就立過誓言,這一生對大王忠心不二,這次,微臣犯下大錯,但絕不會讓大王難辦!”說話之間,他騰的站起身,環顧四周,大聲說道:“諸位大人、將軍,就請以我為鑑!”說話之間,他回手間佩劍,橫於頸前,全力劃了下去。

嘶!

寒光閃過,血光噴,猩紅的鮮血在空中形成一團血霧,沈智宸的身子也隨之直地倒了下去。

“智宸!”前面的邱真等人意識到不好,想出手阻攔之時,卻已來不及了。

眼看著沈智宸拔劍自刎,唐寅一下子站起身,呆呆地注視著倒在地的屍體良久,他又慢慢坐了回去,同時眼淚亦是奪眶而出,低聲說道:“為何不肯求饒呢,對了,我的兄弟當中就從沒有過怕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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