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滿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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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安索問道，同時手指已經按在強度旋鈕上，此時其他三個人也湊了過來。

“有何不可？”達瑞爾聳聳肩道“反正對我們沒有作用。”安索慢慢地、戰戰兢兢地開始轉動旋鈕，先朝一個方向轉到底，然後又一路轉回來。屠博緊張得咬緊牙，孟恩兩眼迅速眨個不停，好像他們都想將自己的官發揮到極限，試圖受那個不會影響他們的電磁脈衝。

最後，安索又聳了聳肩，將那個控制器丟回達瑞爾的膝蓋上，然後說:“嗯，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相信你的話。可是實在難以想像，當我在轉動旋鈕的時候，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

“自然不會啦，裴禮斯·安索，”達瑞爾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我給你的那個是假的，你看我這裡還有一個。”他脫掉外衣，解下掛在際的另一個控制器，兩個控制器看起來一模一樣。

“你看，”達瑞爾一面說，一面把強度旋鈕轉到了底。

只聽見一聲可怕至極的慘叫聲，裴禮斯·安索立刻倒在地板上。他顯得痛苦萬分，在地上拼命地打滾，臉一片死灰，十指猛力抓扯著自己的頭髮。

孟恩兩隻眼睛充滿了恐懼，他趕緊抬起腳來，深怕碰到這個扭動不已的軀體。瑟米克與屠博則成了一對石膏像，兩人都是臉蒼白，全身動彈不得。

達瑞爾一臉凝重的表情，將旋鈕轉回原來的位置。安索又微微動了幾下，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不過他顯然還活著，急促的呼帶著身體劇烈地起伏著。

“把他抬到沙發上去，”達瑞爾說完，就伸手去抱他的頭，然後又說“幫我一下。”屠博趕忙去抬安索的腳，兩人像抬一袋麵粉似的把他抬到沙發上去。過了好幾分鐘，安索的呼逐漸緩和下來，眼瞼跳動了一陣子之後，才終於張開雙眼。他的臉早己變得蠟黃，頭髮和身體全被汗水溼透，而當他開口的時候，聲音沙啞得讓人幾乎聽不懂他說的話。

“不要…”他喃喃地呻“不要！不要再開了！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喔——”他發出了一陣顫聲的哀號。

“我們不會再讓你吃苦頭，”達瑞爾說“只要你能說實話。你是第二基地的一分子，對不對？”

“我要喝一點水。”安索哀求道。

“拿點水來，屠博，”達瑞爾吼道“順便把那瓶威士忌也帶來。”達瑞爾向安索灌了一小杯威士忌，再給他喝了兩大杯開水，然後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年輕人似乎到放鬆了一點…

“是的，”他用疲憊不堪的聲音說“我是第二基地的一員。”達瑞爾繼續問道:“它就在端點星上——在這裡？”

“是的，是的，全都給你猜對了，達瑞爾博士。”

“很好！現在解釋一下過去一年所發生的事，告訴我們！”

“我想睡覺。”安索細聲地說。

“等一下再睡！先把話說完！”安索先是發出帶著顫抖的嘆息，然後才吐出一串話來。他說得又快又小聲，其他人都得俯下身來才聽得清楚。

“情況變得越來越危險，我們知道端點星的科學家，開始對腦波分析產生了興趣，而你們發展神雜訊器這類裝置的時機也成了。此外，你們對於第二基地的敵意越來越濃。我們必須阻止這些，卻又不能因此讓謝頓計劃受到波及。

“我們…我們試圖控制這個行動，試圖加入這個行動，這樣就能轉移你們的疑心和注意力。我們策動卡爾宣戰，是為了進一步轉移你們的力量，而這就是我讓孟恩去卡爾的原因。那個史鐵亭的所謂寵姬，其實也是我們的一份子。她負責監控孟恩的每一步行動…”

“嘉麗竟是…”孟恩大叫起來，可是達瑞爾卻揮手示意他閉嘴。

安索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嘴，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結果艾嘉蒂婭也跟去了，我們沒算到這一步——不可能預測到每件事——所以嘉麗設計把她送到川陀，以免因為她的介入而誤了大事。這就是整個的計劃，只不過我們最後還是失敗了。”

“你也曾經想把我騙到川陀去，是不是？”達瑞爾又問。

安索點點頭:“必須設法把你支開，你心中逐漸升高的得意之情太明顯了，我們知道你正在研究神雜訊器，而且很快就要成功。”

“你們為什麼不控制我呢？”

“不能…不能。我有我的命令，我們依照計劃行事，如果我自作主張，會將全盤的計劃毀掉。我們的計劃只能預測幾率…你知道…就像謝頓計劃一樣。”安索的腦袋劇烈地左右搖擺，一面說一面痛苦地息著，幾乎已經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我們針對個人而訂定計劃…不是群體…其中的幾率很低…導致失敗。此外…如果控制你…其他人也會發明…沒有用…必須控制時機…更巧妙的…首席發言者自己的計劃…不知道全盤的…除了…沒有成功…啊——”他筋疲力盡了。

達瑞爾用力搖著他的身體，同時吼道:“你還不能睡，你們總共有多少人？”

“啊？你說啥…哦…不多…會到驚訝的…五十…已經足夠了。”

“全都在端點星嗎？”

“五…六個在別的世界…就像嘉麗…我要睡了。”安索陡然甩了甩頭，好像是拼命要力圖振作。他想在挫敗之後再爭回一點顏面，而這就是他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