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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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塔吉，你是我蒙元良將，可知我蒙元國運如何？”宇文爍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御花園之中，忽然停了下來，回過頭望著林沐雨輕聲的問了一句，目光望著遠處，彷彿看著天際那顆最遠的星辰一般的。

“微臣不知。”林沐雨搖搖頭，心中苦笑不已，這宇文爍怎麼說也是一代雄主，當年一統整個蒙元，何等氣魄，沒有想到年紀老了，竟然有些昏暈了吧，不僅相信那個什麼虛無縹緲的草原大神，將霍八思那等忠良關押了起來，同時竟然將金塔吉這等人當做了什麼良將，他若是良將，這蒙元的良將也未免太好做了一些。

“我蒙元之國，地處草原，我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草場，卻沒有了大楚那般花花世界，有最能征善戰的戰士，卻沒有了文人的風骨，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一隻想要融入大楚，甚至是一統神州的原因。”宇文爍搖搖頭，似乎是在和林沐雨說話，卻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抬頭望著虛空，沉聲的說著。

“是，蒙元之地，確實是缺了風骨，少了底蘊，縱然強盛一時，卻還是始終無法與神州相抗衡，五百年前神州大亂，蒙元大帝完顏木，揮兵南下，幾乎拿下了整個神州，卻是處處皆兵，神州之上，豪傑輩出，結果完顏木身死，就連當時的蒙元皇族都幾乎被滅族，這才被後來的部落給奪取了皇帝之位，三百年前，六國混戰，蒙元大帝契斯哈也是揮兵南下，同樣的折戟沉沙，連屍體都沒能夠回到這茫茫草原紙之上。”林沐雨回顧蒙元歷史，如數家珍的向著宇文爍開口說了起來。

一時間，他似乎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是那個蒙元的將軍金塔吉，而是他自己，神州大楚林沐雨，與這蒙元的最高統治者，蒙元大帝宇文爍在指點江山，討論著天下大事，煮酒論英雄…

“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武將，卻不想竟然博覽群書，竟然對我蒙元的歷史知道的這麼清楚，只不過你似乎少說了一個，那就是七年前朕大軍南下，先是被龍六以五萬殘兵拖在了佳夢關七天，七天之後，林沐雨率二十萬大楚鐵騎，以七天七不眠不休的疲憊之資，一口氣將我們五十萬大軍殺的只有十餘萬幸存，突破國境三百里。”宇文爍看著林沐雨的目光明顯的有了一絲的變化，開口向著林沐雨沉聲的說了一句。

“陛下是一代雄主，一時勝敗卻又何足道哉。”林沐雨微微一笑，向著宇文爍開口說了一句，算是小小的拍了宇文爍一個馬，要論這等溜鬚拍馬的招數，他林沐雨雖然從來沒有出手過，但是自小生長在出雲皇宮之中，後來又是大楚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似這等的伎倆，卻是見得太多太多…

“哈哈哈哈哈…”宇文爍忽然仰天長笑了起來，驚起了深夜之中一片的飛鳥，過了良久，笑聲停頓了下來，宇文爍才盯著林沐雨，雙目之中發出了一陣奪人心魄的芒來，開口沉聲的說道:“一時勝敗？我蒙元聯軍五十萬，對付龍六五萬殘兵，七無功，林沐雨二十萬疲憊之師，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在馬上睡死過去，可是我們竟然被他突破國境三百里，主帥被殺，三十餘萬壯的男子死在了國家的邊境之上…”

“這是一時勝敗？金塔吉，你告訴我，這是一時勝敗，那究竟什麼是勝負？是不是要他林沐雨的鐵蹄踏入我們玉京城，取走我得首級？”宇文爍盯著林沐雨，開口沉聲的問了一句，目光之中說不出的複雜，各種情緒糾纏在了一起。

“自然是一時勝敗，我蒙元雖敗，但是元氣猶在，這些國民和陛下你，就是我們蒙元的希望。”林沐雨搖搖頭，看來今天這個忠君愛國的角他是要扮演到底了，只不過這樣也好，畢竟能夠增加一些自己做為金塔吉在蒙元皇帝心中的地位。

“說得好。”宇文爍點了點頭，忽然開口問道:“你可知道朕為什麼要抓了霍八思？反抗神諭，草原大神虛無縹緲，他一句話，我為什麼就要抓了我蒙元的頂樑柱，四大部落之一的族長霍八思麼？”

“微臣…不知。”林沐雨頓了一下，開口說了一句，臉上卻是閃過了一絲震驚的神情來他的心中在這個時候才終於明白，這個宇文爍能夠手掌整個蒙元，絕對不是一個薄西山的老者，他的心中依舊還有宏圖大志，他依舊還在盤算著整個神州，抓了霍八思究竟為了什麼，林沐雨卻是已經猜到了。

“你知道。”宇文爍何等人物，看到林沐雨的面一滯，就知道林沐雨已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開口冷聲的說了一句，心中卻是也不由的有些吃驚，所有的人都說這個金塔吉不過是一個酒囊飯袋，如今看來卻是不簡單的一個人物。

“你說說看為什麼，讓朕來看看你說的對不對？”宇文爍眼中芒一閃而逝，忽然換了一副柔和的笑容，向著林沐雨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便彷彿一個慈祥的老者，在與自己心愛的後輩聊天一般的。

“我蒙元之敗，在於各軍之間毫不齊心，微臣曾經研究過佳夢關的那一戰，當林沐雨第一個撕開的口子便是棵部落的防線，當時四周的蒙元大軍竟然不去救援，看著棵族長苦戰身亡，甚至還有數為族長為此而痛飲了一杯這才上陣殺敵，他們還沒有上馬，大楚的鐵騎的彎刀已經砍到了他們的頭上，整整五十萬聯軍，兵敗如山倒，，自相踐踏不計其數，背後使暗招報仇的不計其數，蒙元聯軍五十萬，到了林沐雨的那裡，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林沐雨微微一愣，抬頭盯著宇文爍的雙眼，沉聲的說了一句。

“不錯，可是這個笑話成了朕一生的恥辱，成就了林沐雨那一戰的威名，二十萬疲憊之師，千里奔襲，破我蒙元五十萬聯軍，當年又有多少神州的文人墨客書寫文章，讚美了這一戰，宣寫了我們蒙元的恥辱。”宇文爍雙拳緊握，憤憤的說著，整個人彷彿就要燃燒起來了一般似的。

“所以臣大膽猜想，我們蒙元之敗，不在林沐雨，而在於我們自己，陛下既然心在神州，只怕第一件事情，就是剷除我蒙元之中的那些絆腳石，力量強大的族長，一個也不能夠留下，要整個蒙元如神州的大楚那般，令行止，這才能夠建立起來一個真正強大的蒙元來，才能夠與大楚爭鋒。”林沐雨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猜測全都說了出來，低下頭站在了一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心中卻是不住的盤算了起來。

“不錯，你說的很對。”宇文爍開口冷笑了一聲，望著天上的圓月，開口沉聲的說道:“想要一統神州，想要去那花花世界，我們要做的，就是先要有一個強大的蒙元，當前就是一個機會，我們絕對不能夠放棄。”

“機會？”林沐雨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看樣子宇文爍必然是得到了什麼依仗，才有了這等瘋狂的想法，且不說揮兵南下，對付大楚百萬雄兵，就是這蒙元之上，各大部落傳承千百年，那一個不是深蒂固，現在他想要一舉剪除部落的實力，將他們全都收歸麾下，那需要什麼樣的力量…

“我已經得到了草原大神的親口答應，幫我整合蒙元各部，等到成功之後，草原大神必然會幫助我們進軍神州，同時南邊林千羽的出雲也會幫助我們。”宇文爍那蒼老的面容之上閃過了一絲壯志熊熊的氣勢來，向著林沐雨開口說了一句。

“陛下，神鬼只說，怕是隻能用來惑百姓，那神州大楚兵猛將如雲，貿然出手，只怕我們蒙元自己都難以保全。”林沐雨抬起了頭來，盯著宇文爍沉聲的說了一句，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霍八思，只不過是宇文爍掃清自己一統神州的障礙的第一步，只怕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鮮血…

“這一次我得到了草原大神莫拉和他的朋友元正大神的親口保證，絕對不會有問題，你又何必擔心？我們的背後可是神，大楚再強，難不成還能夠殺得了我們的神麼？”宇文爍的話語之中透出了強大的自信來，盯著林沐雨沉聲的說了一句。

“什麼？”林沐雨心中大吃了一驚，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難不成這個草原大神另有其人，可是能夠和元正平起平坐，稱兄道弟的人物，那又是個什麼樣的境界，難不成也是太古神王麼？

“所以說，這次整個神州，朕是志在必得，金塔吉，你跟著朕，後多的是建功立業的機會。”宇文爍嘴角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來，微微的揮了揮手，一直跟在後面的太監這才快步的走了上來，將一隻布袋丟在了林沐雨的面前。

“陛下，這是什麼？”林沐雨低頭望了一眼，聞到了那布袋之中傳了的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來，不由的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向著宇文爍問了一句。

“元妃。”宇文爍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的寒光，盯著林沐雨開口沉聲的說了一句，身上猛然的爆發出了一陣濃重的殺氣來。

林沐雨連忙跪了下來，心裡卻將這個金塔吉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小子的**賬，竟然要我來幫你還麼？這元妃死了，之士不知道宇文爍會怎麼對付我，他要是真的動手，說不得我也就只有出手逃走了。

“你也不必驚慌，今夜朕原本是要殺了你的，但是你的見識竟然如此凌厲，朕的想法你竟然猜的一清二楚，看來朝中關於的你傳聞不過是個誤傳，你不僅不是不學無識，反而是相當的有見識，若是給你機會，你未必不能夠成為我們蒙元的林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