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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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英雄王和聖光明王當年是因為剎拿的殘暴統治才奮起反抗、顛覆了一個時代的,所以他們才成為千秋萬代傳誦的人物,成為名垂千古的聖王。如果剎拿不是暴君,如果聖英雄王和聖光明王只是因為自己有那樣的才華和野心就作那一切呢?在後人的評價裡又會是怎麼樣的?自己的行為又是屬於那一種呢?在沒有任何正當理由的情況下,自己可以去破壞一個國家的平靜,而理由僅僅是“我有奪取和統治的能力”嗎?
“剎拿曾經是一個國王的兒子,”月尋突然說“開始也是他為了奪取自己應得的一切與篡位者而戰。那時侯很多人因為他是正義的一方而跟隨他,他也以為自己就是代表正義。可是…”她凝視著地華“兩位聖王討伐他時,世人都認為他們才代表正義。因為剎拿雖然有正當的血統和理由,但是他沒有資格作為王者來統治國家,當一個王者為了自己的權利而忘記了他的人民的利益時,他就沒有資格再繼續他的統治了。”她知道地華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統治的資格?”地華喃喃地說。
“對,統治者的資格!一個國王的統治權不僅僅是他的祖先和血統給他的,而且也是他的軍隊、他的人民給他的,人民不能夠選擇誰能做國王,可是在很多時候,他們可以選擇不允許誰作國王。沒有統治者的資格的人,即使象剎拿一樣強大,也總有一天被某雙手從王位上拉下來!看看這個國家的現狀,然後告訴我你認為海委·明有這樣的資格嗎?”月尋直接地問。
“那不是他自己的錯,因為我的存在才使他的心靈產生扭曲的!”地華急著為這個他曾經最恨的人辯解。
月尋毫不留情地說:“那麼你去告訴那些正在經受著壓迫和苦難的人,你去告訴那些在殘暴統治下失去了親人的人,去告訴那些被有翼魔人和剎拿其它的追隨者當作食物的村民,去告訴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告訴他們因為海委投靠黑暗的行為是有原因的,所以要他們接受這樣的人繼續來統治!你想,他們會怎麼想!”地華痛苦地低下頭。
“為什麼一個從小被送到異國當作人質的人心靈沒有扭曲成那麼可怕的樣子,而一個自幼倍受父母寵愛的人卻可以?甚至可以弒父,可以投靠剎拿?”月尋一步不讓的繼續問“你應該明白,要領導一個國家的人沒有任由自己的內心軟弱和扭曲的權利。不論他是因為天生的本
惡,還是承受力太差而使自己走上錯路,他都沒有做一個王者的資格了。我曾經做過女王,雖然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王者,但是我也知道王者的權利不是我的血統或父母賜給我的,而是出於我的人民對我的信任,知道這些權利和特權在什麼時候可以使用而什麼時候不可以使用,海委·明卻可以放任自己的私慾氾濫,利用國家和民眾作為犧牲品,他連我這個不稱職的女王都不如!在看到他的所作所為之後,你還要堅持只有他才是億安國的國王嗎?”
“他是聖光明王唯一的子孫了,我不想看到聖王的血脈斷絕!”
“想知道聖王自己的選擇嗎?”
“什麼?”地華驚訝於月尋的提議。
“你不是一直懷疑聖光明王的劍跟隨你,是因為選擇了你還是因為你自幼帶在身上的關係嗎?我來為你證明。”地華衝動的把手伸到頸部,想取下聖光明王寶劍化身的項鍊——他明白月尋一定有什麼魔法可以幫他解開心頭困擾以久的這個疑問,但是當手觸及到它時,地華的動作又慢下來。會不會就此失去它呢?這條自幼帶在頸上的項鍊已經成了地華身體的一部分,曾經是他以為是母親的人留給他的,唯一可以在黑夜裡對著哭泣的遺物,也是他懦弱時勇氣的來源,他面對在強大的私人都不退縮的支柱。火羽·翼拿走它的那幾天,因為知道朋友的用意,所以地華沒有擔心太多,知道它可以隨時回到自己手裡。可是,如果聖光明王的靈魂選擇的不再是自己呢?自己就再也沒有資格觸碰它了。
月尋等待著他的決定。
地華取下項鍊,讓它化做寶劍的模樣,在手上拿了片刻才遞給月尋。
來到月尋手裡的聖光明王的寶劍又變回了項鍊的樣子。月尋將它放在自己手心裡,用另一隻手輕輕摸拂一遍,口中用靈的語言唸誦起咒文,眼看著項鍊開始放
出一圈圈的白
光芒,當這些光芒擴展到月尋手掌的範圍外後,開始收斂回去,又消失在項鍊上。
“現在,”月尋鄭重地說“我召喚了聖光明王的靈魂,雖然是非常薄弱的聯繫,但現在他在這裡,你再試試拿這把劍吧。”地華小心翼翼地接過去。
月尋放開手後,他的手不由往下一沉,這個項鍊竟然已經不是他習慣的重量了。地華覺得心裡極度不安,認為這是聖光明王的靈魂不承認自己的證據。
“集中神!”看出他在胡思亂想的月尋責備說。
地華閉上眼睛,全心全意地呼喚聖光明王的靈魂給自己指引,他努力的想和聖光明王有所接觸,但是卻只是覺得自己走進了一片汪洋之中,無邊無際的波在他的心靈裡翻滾,展現著溫柔而強大的力量,如同切切私語般的波濤聲覆蓋了他的一切
官。這是聖光明王
的方式嗎?地華竭力的想聽見波
在說些什麼,但是毫無收穫。終於,風開始出現在這片汪洋上,越來越大的風托起了地華的身體,帶著他在空中徜徉,地華愜意地享受著這一切。風帶著他衝向太陽,猛的撲進太陽裡去。地華看到了火焰在風裡飛舞、擴張,溫暖的包圍著他,也刺痛了他的眼睛,
人的美麗和危險一起出現在這裡。最後,風帶著他穿過了太陽。腳下是土地,他終於踏在厚實的安全的大地上。
睜開眼,月尋關切的站在他面前,手裡的項鍊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寶劍的模樣。
“我沒有要它變化。”地華向月尋解釋。
“我知道,要它變化的不是你,是…”她看著天空“一個偉大的靈魂想用這樣的方法和你溝通。”地華緊緊的握著寶劍,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力量從他的手掌傳遞到全身。這麼久以來,他甚至不知道這把劍還有這樣的力量。
“水使我們誕生,風帶領我們走上路途,之後是…火和大地…包容、承擔、改變和守護,我好象知道自己要扮演的是什麼角了…”地華明白這一切代表什麼,自從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清楚自己是誰,要做什麼。
月尋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但是她知道地華的煩惱已經消失了,那麼,她自己的煩惱也就消失了。
地華閉著眼,自從上次遇到海委知道自己的身世以來的子從他的心頭滑過,他覺得自己這段
子以來就好象活在夢裡一樣不真實,現在這場噩夢終於醒了。睜開眼看著身邊的月尋——他第一次覺得她是真的回到自己身邊,兩個人再也不會分開了。
地華向月尋伸出手,輕輕摩撫著她的面頰。當和那雙同樣深情的眼睛對視時,他覺得自己是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落下來。當他想再有進一步的動作的時候,月尋卻紅著臉推開了他,她略帶責備的目光提醒了地華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站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山崖上的一個僅可容身的凹陷裡,靠著茂密的藤蔓植物遮擋了不時飛過的有翼魔人的偵察,一條蛇綣者著身子縮在枝葉間看著他們——就在這種地方,自己竟然想做那樣的事!地華也因為自己的行為失笑。
可是月尋的反對並不堅決,他這樣想著,再次將自己的靠過去,這次他沒有再遭到拒絕…
一陣騷亂打斷了緊緊擁吻的兩個人——數群有翼魔人從他們的藏身之處掠過去,向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火羽!”
“弟弟!”地華和月尋終於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的同伴被發現了,火羽他們一定是按照他們預先的計劃在行蹤敗之後為他們
引著敵人。
“我們走!”地華擔憂的向遠處看了幾眼,和月尋一先一後的向山崖上迅速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