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盜秘籍計誘二神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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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仲昌笑一笑,便坦白地告訴他說,在這條線上,行家有一百幾十八,但最高明的要數他們兩個。

於得時馬上問道:“沈兄弟,你何事探問這一宗?”沈宇道:“不瞞兩位老兄說,小弟從江南來到川西,為的是跟蹤一個人。”於得時道:“他有油水麼?”沈宇道:“不但有油水,而且多得要命,只要得手,這一輩子就不必再幹這一行了。”馬於二人,都出驚疑而又垂涎之

要知他們既敢自稱是此道高手,縱然不確,也不會離譜太遠。因此,他們的經驗已發出了警報。

但沈宇把那點子的油水,說得那麼豐足,又使馬於二人,大垂涎。

這是因為他們僅是職業竊犯中的高手,深知這等機會不多。同時他們這一行幹得太久了,也想暫時歐手。

馬仲昌道:“我們可不是未見過世面之人,只不知那人帶了多少珠寶玉器在身,使沈兄弟認定這人真是肥羊?”沈宇道:“兩位老兄認為多少,才算是真正的肥羊呢?”於得時道:“至少也得價值百兩黃金以上。我看沈兄弟盯了數千裡之遠,這人身上所值,大概有千兩黃金之多,亦未可知。”沈宇道:“不止此數,你們多請些。”馬仲景和於得時都倒一口冷氣,到難以置信。

馬仲昌首先道:“他除非身上帶著有名的珍珠衫,或者是宮的九龍玉杯這等稀世寶物,否則豈有千兩黃金以上的價值?”於得時道:“可有千兩之值?”沈宇搖搖頭道:“你們大膽多估些。”馬仲昌道:“三千兩?”沈宇搖頭,輕笑不語。

於得時賭氣道:“五千兩?”但見這個黑衣少年,仍在搖頭。

馬仲昌氣不過,衝口道:“一萬兩?”他話一出口,就十分後侮,因為這是絕對不可能之事。以他在這一行中的地位資格,豈可說出如此荒謬的話?可是沈宇卻認真地道:“差不多了,但絕對不止此數,也就是說只多不少。”馬於二人見他說得認真,都驚得呆了。

據他們的經驗,任何富有之人,身上所帶的財物珍寶,總值決不會超過百兩黃金。

事實上即使是這等數字的珍玩寶物,若要送到別處,便領委託鏢行了,何況是那麼駭人的一筆財富。

沈宇道:“這票買賣如果得手,咱們平均分攤之後,都成了富甲一方的人,這一輩子,可以好好的過啦!”馬仲昌道:“當然啦,想想看,每個人可以分到三千兩金子。”於得時道:“算了,就算沈兄所言不假,但如此昂貴的物事,賣給哪一個?”馬仲昌清醒過來,笑道:“是呀,我們就算得手,也沒有用處。”他雖然表示不必多費腦筋,可是笑容和口氣,卻有遺憾之意。

沈宇道:“唉,老兄們想想,如果不是千真萬確,而且可以變成現金的話,小弟我何必幾千裡的窮追呢?”馬仲昌一聽,登時神大振,道:“這話有理。”於得時道:“訪問那是什麼物事,這般值錢。

沈宇道:“你們做夢也情不到的,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冊,藏放在一個扇形的沉香盒內,只有六寸長,四寸闊。”馬仲昌道:“一本小書,能值那麼多錢?”於得時道:“打死我也不能相信。”沈宇道:“你們如果不相信,我也沒有法子。但請你們遵守行規,萬萬不可洩這個秘密。”馬仲景道:“你本想過我們幫你麼?”沈宇道:“正是,我一個人實在不行。”於得時道:“這本小冊子,有什麼好處,值得這許多銀子?”沈宇沉一下,顯然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們,然後才道:“這本小冊子,只是一本武學秘籍,但在夾頁之中,卻有一幅地圖,得了此圖,咱們就找得到一座金窟了。”馬於等兩人,當然不會立即相信。

因為沈宇雖然在表面上,好像很有理由,例如他從迢迢數千裡外,跟蹤到川西成都來,假如不是有幾分把握,怎肯這樣做。

但世故之人,總是將事情往深處想。

他們馬上想到,沈宇會不會是垂涎人家那本武功秘籍,才一直追到此地來?以他們所知,武林之中,往往會為了一本拳經,或是一把上佳兵刃,而演出殘酷可怕的仇殺血案。

當然,他們亦不至於完全不信。如果他們認為本不可能有這件事,則談話至此,即可結束了。

馬仲昌縫縫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兄弟覺得有作更進一步證實的必要。”於得時也道:“是呀,這對男女,既然敢於行走江湖,身上又帶有武功秘籍,可知他們必是通武術之人,縱然此事屬實,亦須從長計議下手之法。”沈宇道:“只不知兩位老兄,須得有什麼證明,才肯相信?”馬仲景道:“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沈宇道:“小弟先請問一聲,如果此事得到證實,兩位可願出手相助?”於得時眼中出貪婪的光芒,快的道:“只要是真確不假,我願參加。”他向馬仲昌望去,問道:“老馬,你怎麼說?”馬仲昌沉了一下,才點點頭。

這一來在原則上,他們已經同意。

沈宇道:“咱們這一行之中,講究的是義氣友情,假如兩位老兄信得過我,那就可以立即進行,以免失去了機會。”馬仲昌反對道:“小沈,你不要急,有許多事是速則不達。如果你的確要我們相助,而我們在行事之時,信心不夠堅強的話,反而會誤了大事。”這番話不但甚合情理,並且可以窺見馬仲景此人,頭腦冷靜,經驗豐富,不愧是黑道中偷竊門的高手。

於得時道:“老馬,你別多疑,須知機會難逢,如果不能抓住,這一輩子,只怕不易有第二次。”他的立論,是從整個人生的變動著眼。事實上在這世間,許多人的成功,當真是由於抓住一個機會。

一旦失去,便不免有“時乎時乎不再來”的嘆後悔了。

馬仲昌道:“老於說得雖是,但小沈之言,真確如何,豈能不加考慮。”沈宇道:“我絕對樂於讓你們考驗,只要老馬你想得出辦法。”於得時道:“我也不反對,但咱們須得及早作一決定。我認為只要小沈能證明他從什麼地方來,而又查得那對男女,來處是否相同,就可以下判斷了。”馬仲昌道:“這是一個辦法,另外我還得問問小沈,你如何得知那本秘籍上,暗藏金窟地圖?”沈宇道:“在我們那邊,凡是道上的老行尊,都曉得白骨冢的傳說,只不知你們這邊,知是不知?”於得時眼睛一亮,貪婪之念更盛。馬仲景雖然不致如此,可是面上的表情,亦微有變化。沈宇看了點頭道:“你們也知此一傳說,可見得果然是線上得有真傳的高手了。”於得時道:“這個傳說,知道的人,確是不多。”馬仲昌道:“此是咱們線上五大秘密傳說之一,如果是人人得知,那就不希奇了。”沈宇道:“這座白骨冢的位置,就在那本秘籍之內。”馬仲昌道:“聽將起來,倒是有點兒可信。”於得時道:“你如果還有疑惑,那就不妨旁觀,我和小沈動手。”馬仲景笑一笑,道:“老於,你別財心竅,還捨不得分給別人,要知在傳說中,那座白骨家乃是吳王張士誠的窖藏之一,雖然不算大,可是一定不止萬兩黃金之數。我們能分上一份,就是大富豪了。”於得時道:“你如果參加,當然要分一份給你。但你若是旁觀,我可以多分一點兒,也不會不高興。”沈宇道:“得啦,反正我們只有這麼三個人,怎麼分法,都可以心滿意足了。現在我說一說這件事的經過始末,給你們參考參考。”於馬兩人,頓時凝神靜聽。

沈宇道:“正如你們所知,在傳說中,這白骨家藏金,乃是百餘年前,我們這一行的南北二老,遺言證實有這麼一件事。因此,後世乏人,才深信不疑。可是他們的遺言,說得很含混,只留下這麼一個傳說,和兩句語,所以直到現在,還沒有人找到白骨家。”於得時見他停頓,登時為之心癢難熬,連忙催道:“快說,快說,你怎生髮現線索的?”沈宇道:“我在浙東海邊,碰見了這個人,男的姓厲名斜,女的姓艾名琳。由於我認識艾琳,所以連帶也識得厲斜。”馬仲昌大,付道:“原來他們是這樣子認識的,如若不然,這個沈宇的身份來歷,便大有可疑了。”只聽沈宇又遭:“厲斜是個老江湖,大概已瞧出我是黑道中的人,所以對我不大和氣。

這一點兒我倒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武功高明,我可招惹不起他。但眼見他把千嬌百媚的艾琳奪去,我倒是心有不甘了。”於得時安他道:“不要緊,若是找到了白骨家,你有的是黃金,再漂亮的女孩子,也買得到。”沈宇道:“我後來也是這麼想,可是起初我卻很不服氣,所以盡力與青厲斜的動靜,假如找到把柄,就可以使艾琳離開他。誰知把柄沒找到,卻發現他時時翻閱的一本小書,竟是揭開白骨冢秘密的物事。”馬仲昌沉道:“傳說中雖然說是白骨冢的地圖,藏在一本小冊的夾頁中,但你如何得知這一本就是呢?”沈宇道:“昔年的南北二老,留下兩句謎語,乃是白骨冢裡黃金窟,雙顱封面後一刀。”這兩句謎語,後來無人猜得透,我當然也猜不透,可是那天夜裡,我窺看厲斜的舉動時,但見這本小冊正打開,覆放桌上。在明燭下,看見了小冊的封面和封底。”馬於二人一齊輕咦,都若有所悟的樣子。

沈宇道:“你們都猜到了,是也不是?”馬仲昌沉得住氣,應道:“還是你說下去的好。”沈宇點點頭,道:“我當時看到封面上有兩個白的骷髏頭骨,在黑的紙上,特別觸目驚心。在封底那一邊,卻在黑紙上,畫著一把金的大刀。”他停下來,看看這兩人。

於得時道:“啊,這豈不是謎語中白骨冢裡黃金窟,雙顱封面後一刀麼?這二句說的,正是此書模樣呀!”馬仲昌道:“怪不得這許多年來,天下無人測得透,敢情雙顱封面後一刀,是這個意思。”沈宇道:“當時我看見了之後,心中隱隱到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但一時又想不透,所以趕快走開。”於得時道:“若然是我,馬上就拿了那本書再說。”沈宇道:“不行,那厲斜武功高明,如若被他得悉,只怕有殺身之禍。可是話說回來,如果我當時醒悟這本小冊,就是傳說中的那本,當然不會放過。”馬仲昌道:“後來你沒有下過手麼?”沈宇道:“下手談何容易。一來厲斜夕不離此書,二來到我想出其中道理之時,他們已經離開浙東了。”馬於二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他們正在運用所有的智慧經驗,看看這段故事,可有破綻沒有。

於得時首先道:“你其後就一直跟到此地麼?”沈宇道:“是的。”馬仲昌道:“小沈,你的話大部分可以相信,但也有些不能盡信。”沈宇一怔,道:“什麼地方不可信?”馬仲昌道:“你所說的小冊子等等,都可相信。因為假如你不是親眼看見,決計編不出這一些話。就算編得出來,亦沒有編造的理由。”沈宇現出更為恫之狀,問道:“那麼我的話,哪一部分不可信片馬仲昌道:“你說等到你醒悟之後,便一直跟蹤他們,直到此地那些話,全不可靠。”沈宇道:“為何不可靠?”馬仲昌道:“假如我是你,一旦悟出這個秘密,當然用盡心思,去盜厲斜的秘籍。我們志在得金,所以但須獲得地圖,就算成功了,對不對?”沈宇道:“對呀!”馬仲昌道:“既然如此,你只須看過地圖,就可以把積籍悄悄歸還。使厲斜全不知覺。

你仍可得到藏金。”沈宇道:“但我沒有下手的機會呀!”馬仲景道:“不是沒有下手的機會。”沈宇愣完又愣,他乃是當真極憫。因為他的目地,實在不是在藏金上而是另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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