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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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莫悠和莫然雖然被兩個大人的爭執給嚇著了，但等到傍晚時分，他們的心情指數還是直線飆升了回去。因為，預計將會在一個小時內離開的爸爸，居然破天荒地留了下來，還跟他們一塊兒吃了晚飯。

那一頓飯，兩個小傢伙吃得特別香，要不是祁妙笑著提醒他們，說再吃下去就要變小胖豬了，他們還真能把自個兒給吃撐了。

飯後，祁妙照舊收拾碗筷去了，兩個小傢伙想去給她幫忙，卻又捨不得少看爸爸一眼，於是就雙雙站在那兒，一會兒看看廚房裡的背影，一會兒瞧瞧客廳裡的男人。

莫銘見兩個小傢伙手拉著手杵在那兒不動，難得走過去問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爸爸主動問他們話了，好開心！

可惜，兩手抓的小傢伙們不敢據實以告，只得眼巴巴地仰望著高大的父親，由莫然可憐兮兮地進行發言:“爸爸，今天的事，是我跟哥哥不對，我們以後一定聽話，再也不吃零食了。”說著，他小心翼翼地端量著莫銘的臉，發現爸爸少見地動了動眉，五歲的孩子也實在不明白爸爸在想什麼，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那樣…那樣的話，爸爸工作不忙的時候，能來看看我和哥哥嗎？”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傢伙眼睛一眨不眨的，就這麼定定地注視著他們的父親，眼底出顯而易見的緊張與期盼。莫銘看著這樣的兒子，心下忽就生出三分恍惚。

他不是不記得，起初，兩個孩子還不記事，對父母與生俱來的依戀曾讓他們哭著喊著要爸爸，等他們稍稍長大些了，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們就再沒在他跟前鬧過，甚至都很少提出希望他能陪伴他們的請求。

然不知何故，此時此刻，兩個小傢伙卻主動開口了。

莫銘抬起眼簾，看了看兀自在廚房裡忙活著的女孩。

不得不承認，自打她到了他們家，莫悠和莫然的情緒開朗了不少，飯也吃得比以前多了，由此可見，他們與她相處得相當不錯，並且，誠如某人所言，他們是喜歡這個大姐姐的。

所以，今他們會對他道出這一請求，是因為她嗎？

莫銘收回目光，亦收起思考，低眉淡淡地應了一聲。

只短短一個“嗯”字，卻讓兩個小傢伙晦暗的內心遽然光芒萬丈。

“謝謝爸爸！”莫然一如往常地咧開小嘴，連鮮少微笑的莫悠也跟著揚起了嘴角。

莫銘忽然發現，原來大兒子跟小兒子一樣，笑起來也是有酒窩的。

像他。

心頭微微一動，男人抬手摸了摸兩隻暖烘烘的小腦袋，轉身邁向房門。

身後的雙生子不約而同地傻了眼。

爸爸…爸爸摸了他們的頭！

嗷——求更多撫摸！

兩個小傢伙當然不敢當著爸爸的面如此動，他們只能壓抑著心下的那股子興奮勁兒，眉開眼笑地將爸爸送到了玄關，送出了家門。

“爸爸再見！”戀戀不捨地目送了父親高大拔的背影，莫悠與莫然一起用力關上了房門，然後“篤篤篤”地跑去了廚房。

“姐姐姐姐！爸爸剛才摸我們的頭了！”莫然更是一進廚房就滿心歡喜地將好消息分享與親愛的祁妙姐姐。

祁妙見兩個小天使頂著紅撲撲的臉蛋，樂不可支地圍在她的身邊，既是替他們到高興，又覺得有些心酸。

被爸爸摸摸頭，對於其他小朋友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體驗。然而，於這對雙胞胎而言，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

可惜，她幫不了他們太多——如今，她能夠為他們做的，也就是照顧好他們，並儘量替他們製造父子團聚的機會了。

祁妙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兩個小孩子是聰明的，在朝夕相對的子裡，他們越發深刻地受到來自女孩的善意。

這位大姐姐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很快就越過了那個雖然時常逗他們玩但卻不太靠譜的戚叔叔。

祁妙並不曉得自己已經躍居第二，成了小天使心中僅次於莫銘的“親人”她只一如既往地料理著兩個小傢伙的常起居，給他們做美味營養的食物，陪他們玩耍，教他們唸書。

是了，別看她當年是個藝考生，她的文化課成績，可是一點兒都不遜呢！而且，她喜歡看書，喜歡學習各個領域的知識，時間長了，算不上是博聞強記，也好歹知道了不少東西。只是，彼時她未嘗料想，有朝一，自個兒學過的這些知識，居然還能派上這樣的用場。

眼看兩個小傢伙津津有味地聽自己講述少時聽說的奇聞，祁妙略覺得意。不過，凡事總有兩面，她是受到了兩個小傢伙的崇拜，可與此同時，似乎也有些寵壞他們了，以至於每天晚上入睡前，他們都要拿那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瞅著她，巴巴地等著她給他們講故事。

好在祁妙對此也算是樂此不疲，獨獨擔心兩個小傢伙收得太快，她講著講著，肚子裡就要沒貨了。

嗯，看來她得去充充電了。

“好了，今晚只有這些，你們該睡覺啦。”無視了莫悠、莫然失望又不捨的眼神，她若無其事地替兩個小傢伙蓋好了毯子。

“姐姐親親。”待她起身走的時候，小莫然嘟著小嘴向她索要晚安吻。

她真是把他們“慣壞”了。

祁妙故意衝他出一個嗔怪的微笑，但還是不假思索地俯下身去，在他嬌的臉蛋兒上落下一記香吻。接著，她起身看見莫悠也目不轉睛地瞧著她，心道這位小大人就是個悶騷的，便也笑眯眯地親了親他的小臉。

兩個小傢伙心滿意足地闔上眼皮，會周公去了。祁妙則輕手輕腳地退到了臥室門口，替他們關了燈，才走出屋子，帶上房門。

是夜，她和往常一樣，睡在莫家公寓的客房裡。半夜裡被憋醒，她便起身糊糊地去上洗手間。放完了水，她又覺得有些口渴，就走到客廳的餐桌邊，睡眼惺忪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不料舉起杯子送到嘴邊的時候，她竟突然於黑暗中瞥見了一個正在移動的人影。

祁妙心頭一緊，神智頓時清醒了大半。

家裡進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