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桃李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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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梨花被推開,公主府的駙馬都尉王繇臉上帶著嫉恨,緩緩走了出來。

不躲在書房讀書了,跑到這兒來發脾氣,李巖理也未理他,看了李總管一眼,右手握著馬鞭,輕輕拍打著左手,臉上還帶著微笑。

“這是公主吩咐的,府裡造園的事全由巖哥兒做主。”李忠上前解釋道。

“公主吩咐的怎麼未給我說…”王繇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妥,立刻打住了,見李巖絲毫也不懼怕他,笑地望著他跟親人似的。

每個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樣子,李忠掉頭去招呼工匠了,王繇支支吾吾幾句,落了個沒趣,獨自一個人出府散心去了。

瞧著王繇遠去的背影,李巖喚過身邊一個年青隨從,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年青隨從點頭道聲明白,綴著駙馬都尉王繇出去了。

“原來的杏花院改成茶庭,自然清雅,庭中一兩株花樹與公主這邊的遊園呼應…”李巖繼續講道。

說了半天,眼看快近午時,李巖想起關在大理寺監獄的父親,估計大哥李岫已把飯菜送去了,自己也該個空去看看他,喚來隨從,命他去叫廚房準備幾個緻的小菜,帶壺三勒漿,自個兒也順便在獄中解決了午飯。

不一會兒,酒菜齊備,一名隨從提著,公主府的奴僕也牽出李巖的鐵連錢,正上馬,先前那年青隨從匆匆回來,拉住李巖小聲稟報了幾句:“王駙馬去了後面的桃李蹊家,聽歌唱曲兒花天酒地。”從懷裡摸出十貫飛錢,李巖遞給那年青隨從,小聲叮嚀道:“你去打探一下,王駙馬是不是常去那種地方,喜歡那個歌伎,在哪兒留過宿嗎?”到了正午,朱雀大街人稍微稀疏了些,約定俗成的規矩,大道中央都是給權貴官吏留的車馬道,李巖快馬進了皇城。

從皇城的朱雀門進去,這條街叫做天街,街旁種植著柳樹和梧桐,柳青青,梧桐新綠,這會兒不見了頭,天有些灰暗,如酥的細雨如銀針似牛,紛紛揚揚飄灑下來,沾衣溼,讓在天街上輕轡緩馳的李岩心情有幾分壓抑。

也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李林甫並未放出京,仍然關在大理寺監獄。

進了大理寺監獄,獄卒的笑臉跟昨天的陽光一樣燦爛:“巖哥兒,你大哥剛走。”兩貫銅錢遞了過去,李巖微笑道:“有勞幾位獄卒大哥照顧,這幾忙,我大哥代我送酒菜,你們多關照,喝酒聽曲兒的費用算兄弟的。”獄卒嘴上謙讓一番,手卻不慢,將銅錢極快地收入囊中。

快到監牢的門口,李巖接過隨從手中的食盒,淡淡地吩咐了他一聲:“外面去看著馬,等著。”那隨從拱手行禮,神態恭敬之至,李巖轉身,就聽見後面獄卒的議論。

“你瞧巖哥兒,這次來呼奴喚僕的,氣派不比從前。”

“那隨從衣著光鮮,模樣端正,舉止有禮,怕是哪家權貴豪門的奴僕?”

“哥幾個,我們可不能一味向巖哥兒伸手,得結個善緣,多照顧一下獄中的李司業,說不定後還有個發達出頭之。”聽到這兒,李巖會心一笑,獄卒這樣的小人物,也是見風使舵的傢伙,腳步加快走了進去。

“巖哥兒,今又得閒了?”李林甫眉眼彎彎,臉上帶著親切的微笑。

面對他這張親切的笑臉,李巖從來不敢掉以輕心:“這幾在永穆山莊忙得腳不沾地,想念父親,就快馬進城來探望。”

“你與公主打情罵俏,也忙得腳不沾地?”李林甫有幾分詫異。

有些事還是不能讓他知道,免得他生疑,李巖轉過話頭:“父親,我還未吃午飯,你再用些?”提起食盒,取出菜餚和三勒漿。

“有十來沒喝到三勒漿了,巖哥兒就是比你大哥能幹!”李林甫瞧著酒壺嘖嘖讚道。

得給他找點事,免的他整天瞎琢磨我,李巖夾起一塊醬牛放入口中咀嚼,壓低聲音道:“父親,我與永穆公主關係密切,王駙馬妒忌也不是個事,後他萬一…該怎麼辦好。”臉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得凝重,李林甫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哼了一聲,臉上又恢復了微笑:“既然是顆毒刺,還是及早拔除的好。”

“公主不在家,他就到桃李蹊家去**聽曲兒去了…”李巖又拋出個情況。

李林甫是口腹劍的陰人專家,讓他出出主意,李巖裝出一臉的惑:“父親,當局者,旁觀者清,你幫我想個招對付王駙馬。”美美地喝了一口殷紅似血的三勒漿,李林甫沉半響,才道:“巖哥兒,附耳過來。”李巖起身走過去,聽見李林甫在耳邊嘀咕,臉上的神越來越吃驚,眼睛瞪得溜圓,心驚膽顫問道:“非得這樣?”從狹小的鐵窗過來的陽光落在李林甫臉上,他臉上沒有微笑,神情冷得似冰:“巖哥兒,永穆公主身邊多個美少年,對別人來說可能沒什麼,對你就不一樣了,動輒就有殺頭之禍。”

“為什麼,不是你去叫我接近永穆公主?”李巖悚然動容,臉上瞬間失去了顏

“不要問為什麼,你與公主在外面就以姐弟相稱,舉止不可親暱,你們的愛只能偷偷摸摸,這樣豈不是更刺?”李林甫臉上浮出了微笑,著那幾縷陽光,看著讓人分外親切。

身子呆坐不動,李巖被父親的話打擊得一陣兒一陣兒心驚,父親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利用?眼下是騎虎之勢,不要說我與永穆公主情濃似火,就是在山莊做了那麼多事,也是想通過她接近皇帝,營救父親。

緩緩抬起頭,李巖面陰冷:“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父親,我去做。”好兒子,不枉我苦心栽培你一番,李林甫端起白瓷杯兒,瞧著那殷紅似血的三勒漿,仰脖一口下。

後,平康里,桃李蹊家。

這座小院裡沐浴著天暖暖的陽光,鵝黃綠一片,讓王繇的眼睛非常舒服,幾樹怒放的桃花簇簇片片,在枝頭爭相競妍,他的心也開始浮起來。

閨樓上紅萼不在,連她的丫鬟也失去蹤影,只有陽光靜悄悄地爬窗入戶,水仙花的暗香浮動,王繇是這兒的常客,到一陣睏意襲來,躺在胡糊糊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院中傳來三兩聲琵琶,歌聲嫋嫋傳來“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放…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被歌聲驚醒,王繇從胡上爬起來尋聲望去,庭院中兩個妙齡女子站在一片錦霞似的桃花樹下,彈琵琶的女子血羅衫榴花裙,脯高聳肢細細,唱曲兒的少女淡紫衫兒紫羅裙,黛眉淡掃,滿月臉兒,看著溫柔可擷。

這是紅萼和誰?王繇見花樹下一對俏佳人心裡癢癢,尤其是那紫衣少女凝望過來,似乎對他有情,王繇調笑道:“兩位妹妹,進來給駙馬爺唱《子夜歌》。”兩個歌伎對視了一眼,紫衣少女吐了吐香舌,欣然道:“好呀,駙馬爺清秀不俗,奴家就進來給你唱曲《碧玉歌》。”拍掌大笑,王繇連聲催促:“好呀好呀,到胡上來給駙馬爺唱。”永穆公主對他不聞不問,視為路人,連改造庭院的事也不讓他知道一星半點兒,王繇失落之際,在桃李蹊絲竹笙歌中買酒圖醉,與貌美溫柔的歌伎們輕薄嬉鬧,在這兒才找到自己的溫柔鄉。

紅萼就是知道他駙馬爺的身份,一直也對他不理不睬的,因為公主府最近的用度緊張,王繇隨身攜帶的銀錢不多,紅萼一直沒讓他留宿。

紅萼臉兒一紅,低低地啐了一口,俏美模樣甚是勾人,被紫衣少女拉著進了閨樓。

坐在紅萼的大腿上,王繇勾著她盈盈一握的細,偎著墳起的丘,聽著紫衣少女清亮婉轉的歌聲“宿夕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紫衣少女邊唱邊解開碧螺髻,烏黑濃密的頭髮散開來,浸在閨樓變化的光影裡,湊到王繇面前。

“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面前的紫衣少女媚眼如絲,呵氣如蘭,伸出手臂將王繇推倒…

這是駙馬爺,不吃白不吃,紫衣少女情泛起,香腮染滿了醉人的紅暈,最後一句唱得像**的呻,順勢推倒王繇,強吻了上去…胡上三人滾做了一處,紫衣少女在下面囈語連連,情湧動,解衫兒起紫羅裙,出白皙粉的大腿,突地,低低地叫了一聲,滿月臉兒出痛苦的表情,王繇變得更加興奮,動作猛烈…

這座小院外面,公主府一個年輕的奴僕掏出懷中的飛錢,遞給老鴇:“我家駙馬爺來桃李蹊的帳,不夠的由我來付,那個紫衣少女是個處子,不能讓她沾別的男人,贖身的銀子是多少,報個數。”老鴇眉眼帶笑“我養個女兒也不容易,還未掛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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