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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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捏之力，別說區區血之軀，甚至鐵蛋恐怕也要被捏扁了。然而一下下來，貫注真氣而怒發硬的塵竟然比鋼鐵還硬，非但絲毫無損，反而將唐鍾情的手指硌得隱隱作痛。這個驚可吃得非同小可。唐鍾情身退，早來不及了。楊昭右手牢牢箍實她，嘴對嘴地鼓腮力吹。那顆毒藥登時順著真氣氣的方向，反過來直入咽喉。楊昭隨即老大一巴掌摑過去，喝罵道:“小賤人，想暗算王爺我？自己也嚐嚐毒藥的滋味吧。”唐門絕毒的厲害處，遠遠超越想象。大部分進了唐鍾情喉嚨，還有小部分毒質卻依然被楊昭入體內。不過彈指一瞬間，毒已經發作得如火如荼。兩人赤的肌膚同時變成紫藍，全身更像打了氣的皮球一樣暴腫起來。唐鍾情竟然任由毒發作，更不運功抵禦。慘聲厲笑道:“狗賊，去死吧，大家統統都一起死吧！”楊昭不屑一哂，冷道:“本王爺天命所歸，要我死？可沒那麼容易。”暗地提運真氣，登時渾身上下雷電纏繞，銀光噼啪。無限電和無情雷兩重心法同時轉，帶動腹中剛才飲下還未消化乾淨的那肚子人血，將其中藥力分解蒸發出來，再配合易經玄鑑的〖療傷篇〗要訣，立刻全身孔向外噴出大蓬紫霧。紫霧甫落地，立刻把衙門石壁也腐蝕得坑坑窪窪。毒之猛烈可想而知。

本想同歸於盡，未想到楊昭竟然有本事驅毒。唐鍾情更是吃驚。不甘不願的心情隨即泛上，她不假思索，反手拔下頭上著的髮簪，猛地見電光閃耀，手裡已經空空如也。心中惶急，不顧一切地撲向楊昭，顫聲急道:“還給我！”把毒力驅除九成九，自信剩餘殘毒已經不足為患的楊昭，施展無限電手法奪來發簪，隨即好整以暇地左閃右避。拆下發簪鑲嵌的珍珠用指甲颳了刮，果然立刻掉下層薄薄銀粉末，飄出陣陣辛辣藥香。笑道:“想要嗎？想要你就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你雖然很有誠意的看著我，但我還是知道你是想要的。不可能你說你想要我卻不給你，你不想要卻偏要給你，大家都是講道理的，對嘛。你是真的想要嗎？那你就拿去囉，你不會是真的想要吧？”口中一面模仿著唐僧羅羅嗦嗦，一面高舉解藥從東移到西，又從西移到東。唐鍾情卻早已經毒發軟倒在地，出氣多入氣少了。

想死？別做夢了。楊昭心中冷笑，你個臭娘們作惡多端心腸歹狠，老子只不過玩了你一次，這仇還沒報復得徹底呢。總要叫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又叫做人間地獄才好。當下一腳把唐鍾情踢得翻過來，捏開她嘴巴就把解藥送進去。想了想，忽然又收回手，用指甲將解藥劈開兩半，只送了半顆解藥入她咽喉。隨即抓緊她脈門，徐徐渡過真氣。

解藥的靈驗處不比毒藥遜，紫毒霧又是徐徐散出，但速度比起剛才楊昭自己驅毒則要慢得多了。半盞茶時間過去，唐鍾情身型膚都大致恢復了正常，只在眉心處還殘留一抹幽藍。她輕聲呻著悠悠轉醒，甫睜開眼眸看見盤坐身前的楊昭，嬌軀不由自主地一顫，赤肌膚上暴出點點寒慄，畏懼之意徹底表無遺。

楊昭倒轉手中金釵，用那銳利尖端在唐鍾情體上徐徐滑動，拉出一道長長紅痕，最後在她仍然赤的飽滿玉峰處停下，對準心臟位置，學著印象中那些反派大，波ss的口吻陰側側笑道:“要是我這樣用力向下一刺，你估計自己會怎麼樣？”森寒殺氣直侵入靈魂，唐鍾情只嚇得花容失。她畢生從來沒吃過今晚這麼大的苦頭，由生而死，再由死而生地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心靈防線早已經失守。嬌軀抖個不停，顫聲道:“我…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肯說，什麼都肯做了。”話甫出口，唐鍾情只覺腦海裡有弦“嘣”地斷掉了一樣，整個人徹底崩潰，跪倒在楊昭腳邊放聲痛哭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也會這樣低三下四地哀求饒命，更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這樣怕死。對死亡的恐懼就像不可阻擋的洪水，將她身為唐門大小姐，蜀王庶妃的自尊衝得乾乾淨淨，但與此同時，唐鍾情中也似乎隱隱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快和解脫。那美目中除去恐懼以外，竟又多出了幾絲臣服的意味。

殺又殺過，也過，教訓又教訓過，楊昭心裡的怒氣也發洩得七七八八了。但他也沒發覺唐鍾情眼眸內的臣服之意，惟恐對方還想玩什麼花樣，當下捏住她脈門，喝道:“不準哭，坐起來。”被他厲聲一喝，唐鍾情立即渾身打個哆嗦，服帖無比地拭乾眼淚坐起。溫馴得反倒讓楊昭吃驚。更要命的是鬧到現在，兩人身上可以用來遮蔽身體的布料，連用來做半截比基尼泳衣都不夠。楊昭血氣方剛，又是剛剛完成這件人生大事，以後不用做魔術師了，自然食髓知味，馬上又產生反應。

彼此呼相聞，唐鍾情當即也察覺到了那變化。她喉嚨深處一聲呻，竟然不等吩咐已經伏下動人體，檀口微張，低首湊近那塵，想要用舌服侍它的模樣。楊昭還以為她想咬掉自己，急忙躍開兩丈，抄起剛才墊在地下的斗篷撕開兩半，一半自己纏在間，另一半拋出蓋在唐鍾情身上，喝道:“披上吧。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要是膽敢編些鬼話來騙我的，嘿嘿，本王把你剝得光，丟到成都最繁華的大街上去。”斗篷蓋上身來，唐鍾情眼眸內赫然竟出的神。必恭必敬答道:“賤妾知道了。”楊昭運真氣平復氣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唐門的什麼人？”

“賤妾名鍾情，一見鍾情的鐘情，是唐門門主長女。”唐鍾情心中微酸楚，但這覺也只是稍縱即逝，小心翼翼道:“而且…也是蜀王楊秀的…庶妃。”

“什麼？”楊昭愕然一呆，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蹦出“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這句話來。隨即失笑道:“那你可不就是本王的嬸嬸了？”

“賤妾不敢。”唐鍾情誠惶誠恐道:“庶妃不入皇家宗譜，賤妾萬萬當不起王爺這樣稱呼。”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楊昭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肅顏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本王身份的？”唐鍾情被他語氣嚇得又是一抖，顫聲道:“唐荔園本來就是唐門產業，今朝賤妾的三叔，蜀王府長史唐稷學過來，把昨天夜晚的事告訴了賤妾。然後他正準備出門時，又發現那歌伎明月和鏢局的三名鏢師在王府外吵鬧。賤妾的三叔惟恐阻撓大事，於是先把他們誘入王府扣押，然後又派遣王府密偵司的唐煞化妝成獄卒調查。沒想到…卻發現楊豫原來竟就是小王爺您。”

“原來是那傢伙。”楊昭冷笑輕哼，問道:“唐煞是你們唐門的人吧。為什麼會認得本王？”唐鍾情道:“唐煞擅長易容術，為人也機警幹練。所以近幾年蜀王每次回大興城，都總帶上他一起。因此入過幾次皇宮，也見過小王爺。”楊昭點點頭，又問道:“既然知道本王是誰，為什麼那麼大膽想來殺人？本王好象記得…那頭蠻牛一樣的唐斯文，就是你弟弟吧？難道就為了幫那頭蠻牛出氣，唐門竟然不惜加害朝廷皇子？”唐鍾情微微苦笑，想起自己出來時的模樣，也不多才過了小半晚，心裡竟已是恍若隔世。她搖搖頭，道:“不是。這裡面還另有原因，卻是關係著一件大事。”當下言簡意賅，把唐門籌謀了十幾年的那件大事，以及蜀王楊秀的圖謀都說了出來。

楊昭越聽越覺心驚，萬萬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這種內情。他念頭急轉，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穿越前的記憶，依稀記得楊秀好似果然就是那樣的，心裡益發肯定。沉半晌，又問道:“明月大家是怎麼回事？”

“那是賤妾在她身上，施展了唐門絕學〖情眸〗。”唐鍾情當真恭順老實得宛若奴婢，道:“能夠惑人心志，使受術者完全聽從暗示行事。但…賤妾練得還不到家，所以只能用在像她那種沒有武功的普通人身上。”果然是這種術。楊昭冷哼一聲。他自持神意志堅定，倒也不怕唐鍾情會把這什麼〖情眸〗施展在自己身上，再問道:“既然唐門已經和我叔叔合作了，為什麼還要捉拿本王？”唐鍾情幽幽嘆息道:“蜀王手段太高明瞭。本來唐門和他只是合作，可近兩年來他竟將勢力滲透入唐門，企圖反客為主。唐門九名長老，至少已經被他收買去五名。再這樣下去，唐門就要變成為他人作嫁衣裳了。賤妾的父，親心中不忿，正要竭力安排後手以作制衡。恰好…王爺您…就在這個關節口來到成都。所以賤妾和三叔就想…王爺，賤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樣麼…似乎倒也是個好主意…”楊昭蹙眉沉。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蹦出個幾乎是異想天開的主意出來，把手中那半顆解藥拋了拋，叫道:“抬頭，看看這是什麼？”唐鍾情聽話無比，立刻抬頭相看，柔聲答道:“是…〖七大限〗解藥。〖七大限〗就是賤妾妄想用來毒害王爺的毒藥，取至寒、至陰、至補、至陽、至燥、至溼、至漏等七種功效的藥材煉製。成分和藥只有賤妾自己才知道。王爺寬仁，剛才已經給了半顆解藥賤妾服下，可以把毒壓制到七後才發作。七後假如再沒有解藥，那麼毒深入五臟六腑，神仙難救。”楊昭聽見她這番說明，倒真有些意外。歪打正著，沒想到居然能有這種收穫。把半顆解藥收回掌心中拿好，咳嗽兩聲，厲聲道:“知道最好，聽清楚了。現在我要你幫忙做一件事。做得好的，七後本王把解藥給還你，否則…哼！就等死吧。”唐鍾情全身又再止不住顫抖起來，低頭道:“賤妾…賤妾知道了。王爺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