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大隋侏羅紀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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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首發縱橫,請大家移步支持,謝謝-----東晉末年,自晉室南渡以來始終顯得混亂不堪的天下大勢,終於漸趨分明。在北方,鮮卑拓拔圭在得到邊荒集的大俠燕飛幫助後,於參合陂擊敗了後燕君主,號稱北方第一高手的〖北霸槍〗慕容垂。自此從逐鹿中原的群雄中脫穎而出,建立魏國(拓拔魏、北魏),史稱道武帝。而在南方,掌握北府軍銳的劉裕亦取東晉而代之自立為帝,國號宋(劉宋),史稱宋武帝。南北兩大勢力隔江分治,從此拉開了南北朝長達一百五十餘年的大時代之序幕。
然而自古天無二,民無二主。無論劉宋抑或拓拔魏,都從來未曾將南北分治視作理所當然,反而無時無刻也企圖將對方消滅。首個機會,就出現在北魏明元帝拓拔嗣登位之後。
當時有北方薩滿教祭司騰格里,從天降隕石中得知世上有三件由大神長生天所造的神器,分別是〖天道〗、〖天啟〗、以及〖天命〗。騰格里首先尋到了天道,其次又找到天啟,並將兩大神器獻給拓拔嗣,得封國師。天道可以令動物身體產生強烈異變,而天啟則可以令植物迅速生長供應食糧。在這兩件神器的異能幫助下,拓拔嗣組建成無敵異獸大軍向南方劉宋發動猛攻。一時間竟大有席捲南北,一統江山之勢。
不過其後武林神話,天晶傳人南宮問天,也捲入了找尋第三件神器天命的紛爭之中。幾經波折,三大神器合併還原為終極神器〖天令〗,卻又被南宮問天改鑄成刀劍兩件魔神器,以供玄天帝用之和新任大羅剎宗的宗主武勇,作生命中最後一次〖顛峰絕戰〗。
拓拔嗣失去神器之幫助,再不能建立與維持強悍無比的異獸軍隊,消滅劉宋的努力也因之功敗垂成。但已經誕生的變異巨獸,卻不會就此立刻消亡,反而散佈各地,繼續繁衍生息。所以之後百餘年當中,大地生態環境竟彷彿倒退回到恐龍時代一樣,到處也是變種的兇禽惡獸。
二十年餘前,隋朝代北周而建立,同時新一代天晶傳人豪傑也橫空出世。他歷盡艱辛,終體會與領悟了終極的“仁愛”之道。先後擊敗了借體重生的炎帝和東渡中原企圖進行侵略的本神武天皇,兩度拯救天下蒼生。最後功德圓,滿而退身歸隱。但在歸隱之前,天晶傳人卻還做了最後一件事,那便是將世上所有百餘年前因神器異變而誕生,本不該在這世上繁衍的所有兇禽惡獸全部都清除乾淨。
所以在十幾年之後,楊昭穿越而降臨的這個世界,已經又恢復了它本來應有的生態環境。天空中再沒有翱翔的翼龍和足以吊起巨大船隻飛行的怪鳥,地面也再沒有身高几十米的巨象和重型坦克般的甲角獸。那些什麼劇毒大蜥蜴和迅猛龍之類的東西,也完全看不到了。曾經一度被導向歧路的歷史,終於又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上來。
以上這些往事,楊昭有部分經由穿越前的記憶而知道;另有部分則是在大興城的時候,從身邊其他人口中知道。當時其實楊昭還覺得蠻可惜的。要是這些古古怪怪,讓整個世界也似乎變成侏羅紀公園一樣的異獸還存在,那麼必定會相當好玩吧?
這個有趣的夢想,今終於變成了現實。而且也確確實實,非常“好玩”簡直好玩得要命!
剛從甬道中鑽出來,梵清惠立刻就和楊昭面對面地撞個正著。霎時間,本來就懸在半空的心幾乎奪腔而出,她失聲喊道:“小王爺,這是…”
“是壁虎啊。你沒見過麼?”渾身血汙的楊昭,在烈
息中牽動嘴角,以笑作答。可是儘管無心,那笑容卻已經猙獰恐怖得使人遍體生寒。他雙手緊握陽令,將這神兵深深刺入甬道旁邊的石壁。神兵刃鋒之上,赫然就正穿刺著一條足有三米多長的巨大壁虎。適才聽見的怪叫異響,正是這頭怪物的垂死掙扎之聲。
哪怕腦袋都被穿透,這頭怪異爬蟲竟仍在痛苦掙扎著,並未完全死透。腥臭鮮血連同黃白腦漿點點滴滴淌而下,在楊昭腳邊積聚成潭。可是真正讓梵清惠也
覺驚駭莫名的原因,卻絕不是這條已經足夠驚人的變異怪物,而是在——楊昭身後!
石壁甬道之外,就是塊長滿碧綠苔蘚的寬闊空地。無數株參天巨木拔地而起,共同組成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就在空地邊緣最高大的那株大樹之上,此時此刻,正有另外一條兇狂妖異的超級大蜥蜴頭下腳上地攀附其間。用兩隻鼓凸赤眼死死盯住楊昭的後背。它由頭至尾,足有十米長,千斤重。血盤巨口內不住噴吐出腥臭毒氣。猶如匕首似的連排細密利齒,更在光下閃閃生輝。遍體斑斕鱗甲形成妖異圖案,直教任何人也望之心寒。橙黃顏
舌頭吐進吐出,更顯勾魂攝魄。
梵清惠畢竟是女子,哪怕武功修為再高,對於這類蛇蟲總是天生就懷有一份永遠沒辦法驅除的厭惡和恐懼。腥臭血汙味鑽入鼻端,登時讓她
腹間翻江倒海,難過得就想嘔吐。強行運氣把那股嘔吐的衝動壓下,跌落凡塵的仙子
不住顫聲急道:“不是這頭怪物,是你身後!”怪物透發的殺氣和超強壓迫
,哪怕普通人也絕對不會
受不到。更何況是
收了火麒麟真元內丹之後,實力再次得到提升的小王爺?他收起笑容,凝聲道:“我知道。不過…”
“咻~”的破風聲而至,永遠打斷了楊昭的“不過”千鈞一髮之間,小王爺拔出神兵
身疾退,喝道:“該死的爬蟲!”陽令刃鋒反
倒劈,竟只劈了個空。原來破空
至的東西,正是那頭超巨型蜥蜴的舌頭。長舌伸縮快如電閃,
不中楊昭卻誤中副車,立刻向後倒扯把獵物卷送入口。也不顧忌同類相食,張開喉嚨就把“小”壁虎生
入喉。意猶未盡“呼~”動身從樹上急跳彈下,兩排森森利齒張開到最大,就向小王爺
面撲噬。
反應半點不慢,楊昭閃身趨避,百忙中回頭向梵清惠喝道:“等著別動。這怪物讓我收拾。”反臂一著八卦掌離火亂拍下,正中蜥蜴鼻子。
“哧~”的響連同焦臭氣味四下飄散,巨蜥怪聲狂吼,忍痛側身橫掃巨尾。楊昭猝不及防間吃了它這記反擊,當場
覺有如遭到鐵柱狂撼一般,直被砸得暈頭轉向之餘,腳下亦不由自主地踉蹌倒退幾步。還未站穩,陡然就覺腥風撲鼻,陰影罩身。巨蜥竟以驚人高速撲到面前,不由分說打開大嘴,把楊昭整個上半身都納入口中,銳齒狂噬。
“楊昭!”梵清惠遍體生寒,不假思索就運足全力,脫手擲出陰令救援。與此同時,處變不驚的小王爺早握拳運起無情雷,狠狠一拳轟在巨蜴上顎。爆破雷勁從最柔
的口腔中全面引發,幾十枚牙齒全被炸碎脫落。劇痛攻心,巨蜴迫不得已鬆口仰天怪叫倒退,銳利如鐮刀的前肢鉤爪,卻竟然神出鬼沒地反抓而上。攻守兼備,敗中仍能設法力挽狂瀾,這妖物的身手和當
凌雲窟守護神獸火麒麟相比,霸道方面稍有不如,但詭異卻尤有過之。
只可惜它遇上了楊昭,更是手執天神兵陰陽令的楊昭。
電光石火之間,小王爺左手一抄將陰令攝入手上,順勢橫令當迴環急舞。陰陽雙令合壁,登時隨主人意
而拖出兩道黑白氣勁,縱橫
錯,迂迴疾舞。方圓十丈之內的空間隨之變得忽明忽暗,氣
鼓裂
盪,直將怪蜥渾身擠壓得皮開
裂。足有千斤之重的巨大身軀猶如紙紮一樣,被陰陽令氣勁揪起來連續懸空轉了十幾圈子。神兵“當嗚~”地相互
擊,霎時間猶如上百斤tnt炸藥被同時引爆,這頭也不知道已經長了多少年月的妖異巨蜥,當場血
橫飛,從腦袋到
的上半身都被炸成了
碎,當空如雨灑下。
如此駭異霸道的聲勢,無論散手八撲抑或慈航劍典都遠遠比不上。只有摩訶葉的六神訣才可與之媲美。梵清惠雖說身處局外,也同受震動而大頭暈目眩。她面
蒼白,失聲道:“這是什麼武功?”
“八卦和四象之後,當然就是兩儀了。”牛刀小試,大獲全勝的小王爺心情大暢,笑道:“伏曦之易小成為先天;神農之易中成為中天;黃帝之易大成為後天。小成為八卦,中成為重卦,大成則謂備物致用也。這就是我結合易經玄鑑和陰陽令威能,由備物致用之理所蛻變出的〖兩儀八法〗。怎麼樣,還過得去吧?”
“〖兩儀八法〗?”梵清惠若有所思,道:“你體內真氣似太極陰陽,週而復始,無有斷絕。所以才能無所不在並後發先至,就像剛才那樣。但…”她沉思半晌,搖搖頭,嘆道:“你連四象也只完成了雷雨電三象,之所以就能運用兩儀,無非是藉助陰陽令的異能而已。假若失去神兵,那麼即使還能使出剛才那一招,也不過外強中乾,虛有其表而已”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總算已經摸出路來了,對吧?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嘛。”楊昭不以為然,嘿嘿笑道:“好啦,現在你可以出來了。這裡可以見到光,應該已經是在地面。咱們先找點東西填飽…”話未講完,突然樹林中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十幾只公雞大小,同樣也用兩隻後肢走路的動物從樹林中跳出,一窩蜂撲上巨蜥殘屍,爪撕牙扯,開始大快朵頤起來。楊昭看得眼都直了。因為這些小東西,
本就和電影《侏羅紀公園》裡面,那種個子雖然小小,卻
情兇猛的微型恐龍一模一樣。
梵清惠身從甬道里出來,柳眉緊蹙,道:“這是偷蛋蜥,最貪婪難纏了。咱們趕快走,否則被它們盯上的話可麻煩了…啊!”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急忙轉身過去,雙臂緊緊
抱於
。
那在凌雲窟的龍道中,梵清惠心神受制,幾乎慘遭楊秀凌辱蹂躪。雖然僥倖逃過一劫,但身上的衣服卻被撕壞了,只能勉強遮掩
光而已。之後這段
子,她都和楊昭在黑暗中摸索,到處伸手不見五指地,雖有陰陽令發出微光照明,但也只是朦朦朧朧,看不大清楚什麼。可是這甬道外的森林,卻是能夠看得見太陽的。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霎時間全落在小王爺眼裡,怎麼不教她為之手足無措?
其實她這番動作,倒有些庸人自擾了。兩人連來在地底摸索探路,這時候都搞得渾身泥濘。好象那些什麼人體彩繪一樣,即使放開手來也看不到什麼的。何況眼下楊昭一心只想趕快找路從森林裡出去,更沒心思想什麼ooxx的事。忽然見她作小女兒態,不
愕然道:“你搞什麼鬼?走啦。”不由分說,拉起她手臂扯著就走。
算算子,其實現在還未出三月,仍是
天時節。但兩人越深入森林,就越發覺不對。此地氣候
溼悶熱,氣候和盛夏無異。而且到處怪獸橫行,十足十就是大隋朝的侏羅紀公園。穿行林間,天上不住有翼手龍怪叫盤旋,地下則有三角龍、迅猛龍、劍龍等穿梭通行。四周參天巨木之間,各種各樣說不出名字的怪異爬行動物更加多不勝數。
不過像剛才巨蜥那樣龐大的怪物,看起來已經是這森林中的一霸。楊昭擊殺巨蜥,身上沾了它的血腥氣,動物嗅覺最,全都不敢前來招惹送死。但兩人已經看得眼界大開,楊昭更不住嘖嘖稱奇。地底山
中,那種因為在生死邊緣掙扎而被迫表現出來的沉著穩實,至此一掃而空。往
裡輕佻隨便的
格卻又故態復萌了。沿路上不住指指點點,更不時從口中蹦出幾個什麼電影啊、恐龍啊、侏羅紀啊、好萊塢啊之類的名詞,直把梵清惠完全聽得莫名其妙。
行行重行行,不經不覺間,已是夕陽西垂時分。小王爺和梵清惠也繞著這片充滿原始荒蠻氣息的茂密森林,整整走了大半圈。可惜探索的結果,卻不能不教人為之失望。因為雖說可見天,但眼下他們置身之所,原來其實並不在地面,而是在一個特別巨大的“天坑”底部。
所謂天坑,用現代語言解釋的話,就是具有巨大容積,與外界隔絕,相對圈閉的獨,立生態圈。通常是由於地底暗河長期沖蝕而造成空,最後引發地表大面積坍塌所導致的結果。天坑四周全被刀削似的懸崖峭壁所包圍,形成豎井形狀。外面進不來,裡面也出不去,所以森林裡的這些兇禽惡獸,才會在外面的同伴都被天晶傳人剷除得乾乾淨淨之後,還能留在天坑裡頭逍遙自在。
搞清楚處境以後,楊昭不由得有點喪氣。懸崖峭壁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也就和兩三座上海東方明珠塔加起來的高度差不多吧。最糟糕是直上直下,幾乎找不到可供攀登的地方。自己雖然身負武功,可是要脫離天坑困境,似乎也是難得很了。他嘆口氣,一,股坐下來,順手將陰陽令
叉
入地下,當成椅背般靠了上去,搖頭道:“看來今天找不到出路啦,咱們先休息一晚再說吧。”經歷過凌雲窟中的事以後,梵清惠心灰意冷,只盼永遠不回到人間,永遠不再面對那些紛爭糾纏才好。找不到出路,她非但覺得無所謂,反而隱隱有幾分歡喜。只是在楊昭面前,也不好表現得太過
骨。當下默然點點頭,伸手向地面拂拭兩下,緊挨著楊昭跪坐而下。
所謂凳子這種東西,歷史上是唐朝以後才從西域逐漸傳播進中土的。這時還是隋朝,民間雖然已經有胡,但稍微有教養的官宦世家以及豪門大戶,都還是習慣席地跪坐。偏偏楊昭是穿越過來的。雖說眼下是大隋皇子,而且武功也已經練得不弱。但前世十幾年時間養成的習慣
深蒂固,所以總是無論如何也習慣不了這種讓自己大腿受罪的跪坐。
為了這事,楊昭以前在皇宮時,就沒少被現在的母,親太子妃蕭氏所數落。只不過楊昭天生的格就是隨隨便便,當面批評接受,背面行為照舊,蕭氏也拿他沒辦法。這時候當地坐下,小王爺兩條腿叉開來儘量伸展,不象什麼皇子,倒和那些大字不識兩個的平民老百姓沒啥分別。一瞥眼間看見梵清惠這副拘束的模樣,忍不住道:“地上不髒的,用不著把自己兩條腿當墊子用。放鬆下吧,反正這裡也沒別人,看著你這樣子,我也替你累得荒。”
“清惠習慣了,這樣就好,也沒什麼累的。”梵清惠低頭輕聲回答。頓了頓,又道:“心之所安,就是身之所安。清惠之心,如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安樂。”楊昭苦笑著嘆口氣,無可奈何道:“好吧,自己覺得好就成。其實麼,在我看來,你現在這樣子雖然也不怎麼樣,至少總比過去那種高高再上,自以為真是仙女下凡,可以隨便主宰別人命運的姿態順眼得多了。”梵清惠抬起頭來,眼眸中又帶了幾分驚詫,道:“清惠在小王爺眼中,原來…原來竟是如此不堪麼?可是…小王爺,清惠敢當天發誓,此身從來沒有想要主宰任何人的命運,更不會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仙子。清惠的所作所為,無非都是想為天下掙扎於紅塵苦海中的老百姓,稍微貢獻一分心力而已。”
“算了,現在爭論這個,也沒什麼意思。”楊昭雙手抱疊在腦後,悠然仰望天際夕陽,道:“假如我們一直被困在這裡出不去,那麼大家都不過是荒山野嶺的兩個原始人罷了。再扯什麼天下蒼生,不是很好笑麼。不過…”
“如果你能出去的話,會怎麼做?”梵清惠語氣中隱隱帶了幾分擔憂,問道:“真要按照那五丈原上說過的話一樣,殺~殺~”聲音發顫,竟已問不下去。
“五丈原?哦,你是說誅九族那句啊。”楊昭笑笑,道:“放心吧,雖然我很討厭你哪個靜齋,也很討厭寧賊道,不過徹底消滅佛道這種事,不可能也沒必要,老百姓總是需要宗教信仰的嘛。所以最多是把那些討厭傢伙都廢了,然後另找幾個真正虔誠的來當領袖。佛祖三清都歸了皇帝領導,不管和尚道士也乖乖在廟裡敲木魚唸經,別再出來窮折騰就皆大歡喜。至於李淵…”小王爺撇撇嘴,道:“論起輩分來他還是我表叔,誅九族的話,那不是連老子也一起摺進去了?再說即使我想誅,大隋朝眼下還論不到本王爺說話呢,至少我那位皇后,
就肯定不同意,只好以後再說了。將來…嘿嘿,希望我這位表叔還有他兩個兒子都有甘羅的命,千萬別學姜子牙才好吧。”甘羅十二歲拜相,但十三歲就早夭。姜子牙則八十歲才遇周文王,周朝立國後他被封為齊王,足足活到一百三十多歲才去世。這二人的壽命之長短,恰恰是兩個極端。聽楊昭話中含義…梵清惠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但她已經決意歸隱,再不理會紅塵世俗之事。那麼將來江山究竟屬楊還是屬李,也和自己無關了。當下嘆息道:“清惠此生,已無意再涉足紅塵,小王爺將來要如何,清惠無能阻擋亦不想再管。可是…殺孽作得多了,總歸還是不好吧。”合什低眉。念偈道:“
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
知後世果,今生作者是。”
“佛法博大深。世尊為尋求解脫眾生煩惱苦楚的大道,甘願捨棄王子之尊出家追尋真理,這些我都是十分佩服景仰的。”楊昭罕有地收起那副疲懶模樣,嚴肅道:“但是很可惜,後世實在太多歪嘴和尚,把佛祖的正覺正法都念壞經了。就拿你們慈航靜齋來說吧,總說要為天下百姓選個好皇帝。好,我就當你們確實大公無私,一心一意是為老百姓著想。可你們那位創派祖師地尼有沒有想過,這樣做
本就是違反了佛祖的教義呢?當年迦毗羅衛國被鄰國侵略,淨飯王也被囚
,可是佛祖並沒有發動佛門的力量去保護迦毗羅衛國,更沒有以神通滅掉仇人的國家報復。這難道不正是因為佛祖知道,絕不可讓宗教捲入紅塵俗世的紛爭而被利用所作出的最明智抉擇嗎?”楊昭越說越來勁,幾乎像是又回到了穿越前,正在電腦上和人灌水對掐的狀態。梵清惠既無法反駁,更提不起
神來辯論。當下幽幽一嘆,神情落寂,低頭合什默默誦佛。夕陽之下,她投
在地面的身影彷彿也蘊涵了無限的淒涼孤清之意。小王爺看在眼中,不
怔了怔。隨即覺得眼下似乎是自己正在欺負女孩子一樣,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當下也吶吶地收了口。坐了半晌,自覺氣氛尷尬,他忍不住站起來,道:“我去林子裡面揀點柴回來,晚上生個火。”拔起陰陽令
叉扛在肩頭,邁步走入林中。
林子裡樹木生長得極茂密,但地下卻沒什麼枯枝可以揀。楊昭聳聳肩,揮動陰陽令一陣亂砍。這對神兵不是刀劍,但同樣開了刃,要斬金斷玉也不成問題。卻是名副其實地用牛刀殺雞了。不用半分鐘,砍下來的樹枝早堆得遍地都是。雖然新鮮砍下來的木頭水分充足,就這麼燒絕對生不出火。不過對楊昭來講也不成問題。自從納火麒麟的真元內丹後,他體內真氣屬
也產生了變化。同樣一著離火亂,現在威力至少是以前的兩倍以上,要把木頭烘乾起火自然,也只易如反掌罷了。
但凡事有利有弊,陰盛則必然陽衰,陽旺就導致陰竭。假如現在楊昭使用坎水淹的話,則又比過去削弱了不少。那招依靠水火兩勁相互排斥而爆發出超強推進力的〖水火不容〗,現在就用不出來了。實力確實是有增強不錯,但究竟算利大還是弊大,這筆帳倒也真不好算。
“嘛,反正現在我有無限電。速度更快,而且還不是隻用一次的。所以也無所謂了。”楊昭自我安著,撕下樹皮先把陰陽令捆在背上,然後提起兩
最
壯的樹枝就往回走。才行得幾步,頭上驟然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還相當明亮的夕陽餘輝。小王爺不經意地抬頭向上望,立刻不自覺地倒
口涼氣。真氣隨念運轉,眨眼間就將手中兩
樹枝烤成乾透,隨即更“蓬~”地自動著火燃燒起來。
向地面投下陰影的既不是雲朵,也不是那種大型翼手龍。而是一條真真正正的——飛龍!
並非中國傳統神話裡那種能大能小,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能升能隱,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被認為是皇家象徵,天子化身的尊貴金龍。而是一條遍體玄烏,背生雙翼,龍頭獸身,尾巴猶如尖槍的完全西式化超級妖龍!
這種東西,即使還在數十年前,大地仍遍佈異獸的那個年代都要算極其罕見。而在數十年後的今,更該早已徹底絕種了才對。可是為什麼在這座地下森林中,居然還會存在著如此兇物?
沒有多加追究原因。因為當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楊昭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刻就想到了或許離開天坑的出路,就應在這條妖龍身上。當下手忙腳亂地把樹枝的火撲熄,返身躍出樹林,一把將仍端坐草地上閉目唸佛的梵清惠扯起,跟著盤旋半晌以後正向東南方降落下去的妖龍,全速奔跑追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