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衣錦方可面親~相見無語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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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大小姐意外的醒的很早,天剛矇矇亮,可憐的澹臺瑨就被拉出來,在靜寂無人的街上穿稜。這麼一大早,哪會有幾個人起,處處的門板都上的嚴嚴實實的。蝶澈拉著澹臺瑨的袖子,從街頭走到街尾,看到順眼的招牌,就趕上前敲幾下,始終都沒敲開一家門。這才死了心,停了下來。
身邊的澹臺瑨一直一聲不吭,由著她拉東拉西,蝶澈忍不住回看一眼,他看起來甚是悠閒,甚至還蠻有興致的看看周圍的屋宇,微帶著一絲笑。連著守了三夜,他的雙眸卻仍是清華遠逸,明澈如星,不見半絲疲憊。
蝶澈忍不住碰碰他,笑道:“你不累嗎?”
“還好。”
“你怎麼不問我要幹什麼?”澹臺瑨微笑道:“你敲了好幾間成衣鋪子的門,想來是要買些衣服。”蝶澈轉回身來漫步,左右無事,專心聊天:“那我起初拉你出來時,你好像也配合的很!”澹臺瑨微笑道:“沒什麼要緊的,所以且依你。”蝶澈呵呵一笑,繼續東拉西扯,澹臺瑨只是微笑頷首,忽然指手道:“那家鋪子,已經開了。”蝶澈瞥了一眼,慢的向那兒走,澹臺瑨有點意外她忽然沒了興致,側頭看了她一眼,蝶澈只覺他一對星眸似不染纖塵一般,不由微微出神,喃喃的道:“如果沒有北堂蝶清,你還會不會對我這般好?”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到,澹臺瑨卻很快的答“當然。”似乎不假思索。
蝶澈微訝,想他是不是沒聽到,或者沒聽清,可是卻沒勇氣再問一遍,只好悶著頭向前走,澹臺瑨趕緊把臉上淡淡的笑容加深些,笑道:“蝶澈,我們是朋友。就算你不姓北堂,我們認識了,就是朋友。”這時候,似乎應該誇她幾句的?澹臺瑨想。可是要怎麼誇?蝶澈你偷技真是高超呀,逃跑時真是機靈…
還沒等想好,蝶澈已經笑了開來,滿意似的點點頭,連蹦連跳的進了那鋪子,回眸一笑,道:“金金,你喜歡什麼顏?”澹臺瑨一怔,想了想,遲疑的道:“白
吧,雪的顏
…”
“好!”蝶澈回身一拍櫃檯:“給我來十件白裙子。”澹臺瑨有點兒傻眼,急走上兩步,看著店老闆笑開花的臉,一時不知是不是要阻止,蝶澈自言自語的道:“久別重逢,穿這麼素似乎不太好,哎,你還喜歡什麼顏?”澹臺瑨趕緊在店鋪裡打量了一番,笑道:“那件淺淺藍
的很好看。”
“來,照那個樣子來十件!”
“這,等等,那件青的很淡雅…”
“十件…”今天的北堂大小姐出奇的大方,大約是真的很想衣錦還鄉…店老闆的下巴都快咧到耳了,點頭哈
的忙活,澹臺瑨實在佩服自己的機警,在蝶澈深情的注視下,他很自覺的拿出銀票來結了帳,然後店夥抗著一大包衣服把兩人送回了客棧。
進門時,蝶澈回頭對澹臺瑨出一個燦爛的
笑:“那個…我已經身無分文…我寄存在你們家六足蛙那兒的東西,是不是…”
“呃…”澹臺瑨了口氣,垂下眼簾,淡淡的道:“這是自然,不過,你帶著這麼多東西也不安全的,所以,還是讓六足蛙藏在你身上吧。”
“嗯嗯。”蝶澈難得慚愧的紅了臉,小聲道:“謝謝你啊!”
…
夜隱月已經了出來,對澹臺瑨使了個眼
,那意思就是“借一步說話”澹臺瑨自然是心領神會,便隨他走出,可是蝶澈卻也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張了一對十足無辜,萬般不知趣的眼睛看著他們,夜隱月微微凝眉,便直接開口道:“他來不了了,傷勢雖見好,尚不能行走。”澹臺瑨凝眉,道:“這倒是個麻煩…”蝶澈悄悄的眨著眼睛,她這會兒有點兒草木皆兵,所以就算明知這兩人所議未必對自己不利,卻也仍是忍不住要來聽聽,可是她再怎麼機靈,也猜不到,面前的這個景昭然是個冒牌貨,而這兩人說的這人,卻是正牌的景昭然。
夜隱月微咳道:“只能少言慎行,不然我去?”澹臺瑨搖頭道:“不必。”夜隱月也不勉強,道:“好,那我先行一步,到上次的客棧等你。”澹臺瑨點頭道:“好。”蝶澈聽的一頭霧水,看兩人已經有結束談話的趨勢,只好悻悻的抓抓頭髮,自找臺階:“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啊,我去換衣服啦!”澹臺瑨召回了在夜隱月識海中休眠的六足蛙,便在房間外相候,只等了約有半柱香的時候,身後的房門吱啞一開,蝶澈已經閃身出來,有點無措的拂拂袖,小聲道:“我不會梳辮子,這樣行嗎?”她選了一件淡淡綠的衣服,襯著玉雪晶瑩的肌膚,發上仍只用帶子束起,不飾珠釵,連耳環都沒有,卻美的這般剔透,好似花樹堆雪,萬千妖嬈不及這一抹清透。
六足蛙正從休眠中驚起,滿臉驚豔的哇了一聲,她的表情卻有點兒惶恐,不知自己的美,生怕自己不夠美……羅衣教,終於還是到了。
蝶澈自出了客棧,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門的仍是那個膀大
圓的門神,一見到澹臺瑨趕著馬車過來,趕緊過來拱身道:“景護法!”澹臺瑨與景昭然不過一面之緣,情知那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所以面上神情也只是平淡,擺手止了他禮,一邊跳下馬車,扶蝶澈下來,蝶澈的指尖冷的像冰,被他一握,立刻緊緊的反握回來,澹臺瑨便向她安
的一笑,振了振襟,便向裡走。
這羅衣教總壇,澹臺瑨已經是第二次來,許是上次未曾留心,這次慢慢行來,卻只覺這庭院充滿肅殺之氣,想來這羅衣教,在江湖上也不算是得虛名。
令鼓一起,訊息傳入,兩人方走了一半,便見正房門前便騰起一道紅影,竟是施展輕功,直撲了過來,落在面前,哽咽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