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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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州兵馬和契丹兵馬首度保持攻守一致、配合作戰的步調,統由楊浩軍中新拜的主將折惟正發出號令。折惟正並不是一個無能的傀儡,雖說背後有小姑姑為其參謀,可他確也是將門虎子,做為折家長子,自幼學習兵法韜略,隨在乃父身邊,時常應付夏州兵馬的侵擾,對守城頗有心得,此番得此重任,折惟正興奮不已,與小姑姑又仔細計量許久,殫竭慮地進行準備,希望能打好這一仗,心中有備,臨陣不慌,指揮調度起來倒也井井有條。

拋石機密集發的巨石砸得銀州城頭破爛不堪,守軍紛紛避入藏兵。待拋石機停止發,才又重新佔據城頭,這時,一品5開始了第二波攻擊,城頭出現了許多可以移動的方形尖頂的虛棚,這是以巨木為骨,牛皮為表的遮蔽物,牛皮既軟且韌,箭矢以拋物線的角度中後已不能對幔帳中所藏的士兵產生威脅,而士兵茂於其中,卻能及時觀察到城外軍隊的陣形移動,進而部署到擊地點,折惟正在望樓上看見,立即下令發大量火箭、毒煙彈、用拋石機拋燃燒罐,對幔帳進行破壞,城頭則馬上以拋石機和車弩還以顏

“放踏橛箭,準備攻城!”望樓上號旗飄揚,一排排車弩對準了城牆,槌子敲向牙發,小臂的短弩帶著刺破耳膜的巨嘯呼號著撲向城牆,一排排釘入厚厚的牆壁,士兵撲近城牆時,可以藉此攀援登爬。

一隊隊士兵站在牛皮遮幔後面,推著裝了木輪的摺疊橋、填壕車在矢箭的掩護下迅速向前撲去,銀州城的護城河已經進行了拓寬和掘深,但是水已經被摺子渝派人去上游戩斷了,護城壕中的積水只留下一尺左右,水中出一柄柄頂端削得鋒利的巨篙。

“吱嘎吱噶…”雖說削軸和轆轤上已經上了油,迅速轉動起來還是發出牙酸的聲響,能工巧匠心打製的飛橋冒著城下潑下的箭雨鋪到了水面上然後轉動絞索,將摺疊的另一半橋面向前延伸出去,搭在了對面的河岸上。十具壕橋,形成了一面寬大十五丈的橋面,已使整個護城河變成了一面平地。

“篤篤篤…”城頭的背矢換成了火箭,不再人而改橋面,但是楊浩軍中的壕橋經過繼嗣堂的能工巧匠設計,對這些常規進攻已經考慮到了,橋面大多以鐵皮包裹,箭矢難傷,除非大火烘烤,像箭頭上這點火苗,不能穿橋面,很難發揮作用。

“殺殺殺!”一大隊士兵舉著盾牌,扛著拒馬槍、鹿角跑過壕橋去弓弩手們站得遠遠的,憑藉著他們優勢的弩弓,向城頭進行著最後的壓制,城上除了巨型車弩,尋常的弓箭即便能夠到他們面前,也已很難發生殺傷效果了,所以他們本無所顧忌,肆意地進行著壓制的攻擊。

士兵們迅速在城門附近布沒了拒馬槍、鹿角陣,因為攻城戰時,攻方即便有騎兵也很難靠近城下,可城中和城門外的甕城中卻隨時可以派出輕騎剿殺攻城士卒,所以在城門附近要佈置障礙物,以防反被攻擊。由於有後方弩箭的壓制掩護,城上守軍不敢隨意站起箭,零星下的箭矢只傷了為數不多的士兵,這些士兵佈置妥了障礙,大批的雲梯便被推過了壕橋。

此時,契丹那邊也已發動了總攻,他們的士兵比蘆州軍隊更具戰鬥經驗,可是攻城器械的簡陋這時卻凸顯了他們的弱點,跨越護城河的壕橋橋面狹窄,全木料的結構易受火焚,攻城工具只有雲梯,而且不似蘆州兵的雲梯兩邊有扶手,頂端有女牆,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護士兵。

當雲梯搭在城牆上時,城中立刻探出無數柄長達數丈的撞杆,雲梯立足未穩,便有許多被撞杆推倒,帶著蟻附其上的許多士兵轟然砸在地面上。

而蘆州兵主攻的這一面城牆上,雖然蘆州兵馬有限,但是武器的先進卻使他們的進攻發揮了強大的效力,雲梯頂上的掛鉤往牆上一撞,便牢牢地咬緊了城牆,撞杆本撞不開它,攻城士兵本不必照管雲梯,就可以全速攀爬,許多士兵還藉助在城牆的踏橛箭,口中咬著長刀向上攀爬。

一俟發現對方的雲梯不能撞開,城中旗號閃動,忽然推出了許多口黃的櫃子,楊浩站在糶車上面遠遠看著,只見那一口口黃的櫃子前端突然噴吐出一道道長長的火舌,火舌落在雲梯上立即附著一片,猛烈燃燒,不由為之咋舌:守城的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居然連火焰噴器都有了?

這種武器,真的像極了比較笨拙一些的火焰噴器,這是一種守城利器:猛火油櫃。所謂猛火,就是石油,那時它還叫猛火油,那些黃的櫃子是用銅鑄就,上有注口,可以連續注入石油,後有風筒,可以壓縮空氣,中人皆糜爛,水不能滅,殺傷力極大。

折惟正在望樓上看見,立即命令十佘具望樓趨向敵陣,這望樓比城牆還高出許多,主要作用是主將站在遠處居高臨下可以睽望城中動靜,但是也可以在上面廣設弓弩手,有g的的殺特定人群。這十佘具望樓靠近了去,居高臨下,飛矢如蝗,專門縱猛火櫃的守軍戰士,猛火油櫃的作用走時大成。(蓮吧校對)城中守軍馬上張開了猛火油櫃兩側和上方的翻蓋擋板,同時組織了專門的箭手與望樓上的士兵進行對

攻城戰當然不只是奇門兵器的展示,也不是隻憑這些是否先進就一定能夠取勝的,最終的勝負,仍在要由人來縱。至少在地利上,城中守軍是佔著先機的,守城士兵與攻城的將士圍繞著三面城牆浴血廝殺,攻城戰中傷亡率最高的時刻,就是這種攻城的時候。

夜叉檑翻滾著撲下了城牆,上邊無數尖銳的長釘,扎得攻城士兵頭破血,一具夜叉擂拋下,便有昝多士兵慘籲著摔向地面,地上又牢牢地著許多尖銳的木樁,刺得他們腸穿肚爛!

一具攻向城門的木驢車被鐵撞木刺穿了頂部,然後猛火油自上面澆灌下來,緊跟著拋下一支火把,許多士兵渾身著火,慘叫著從木驢車張開的可擋滾木擂石和箭矢的護翼下跑了出來,又被亂箭死。

一股濃煙從上風頭飄了過來,這是由在上風頭燃燒的青草和揚塵車製造的灰塵構成的濃霧,整個城頭瀰漫其中,慘呼嘶殺中又傳出不斷的咳嗽,十餘具頭車藉著煙塵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城牆下面,不管周圍雲梯上不斷落下的士兵,和城頭拋下的擂石砸得車頂嗵嗵作響,開始專注地挖起了地道。

鍬鎬運用如飛,負責挖掘地道的都是身強力壯的戰士,一旦力竭,立即與後面的士兵換,一筐筐土被成排的士兵運出來,後邊的崖棚中有通向護城壕的絞車,土倒在絞車的傳送帶上,直倒傾入護城壕,充作填壕之用。

叮叮噹噹的響聲在嘈雜的戍場上微不足道,可是藏身於兩丈深的**中的劉延郎對外界的喊殺聲聽不甚清,卻對這種直接傳自地下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他的耳朵貼在甏底,仔細傾聽著土壤中傳來的聲音,忽然拔足跑了出去。

“爹,城外正在掘挖地道,距此處分別為東兩百步、一百六十步、一百一十足、五十步,和正前方,西面有三處,相隔大致相同。”劉繼業眉頭微鎖道“今城外人馬攻城與往昔大不相同。往昔他們雖有良的攻城器械,運用卻不得其濁,如今…似乎換了主將,而且對我們的守城之法似乎瞭如指掌…”他沉了一下,吩咐道;“繼續地聽,傳令各處,在發現掘地處,準備摻了砒霜、狼糞、火藥的柴禾,以備一旦地掘進城來,鼓風驅敵。同時備火油、鐵擂木,破壞城外擺地的頭車虛棚。”

“是!”劉延胡應聲而去。

“轟!”頭車頂上發出劇烈的一聲轟鳴,正在挖掘地道的士兵們都抬頭向上望去,做了五層加固和減震效果的車頂震動了一下,支架發出幾聲慘叫,頂住了。柯鎮惡大吼道;“不要管他,繼續挖!”他搶過一把鋒利的短鏟,衝到前邊,在已破開地基的城牆下運鍬如飛,將一鍬鍬泥土掀向後面。

“轟!”頭車頂上又是一聲巨響,眼看著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從車頂滾了下去,有人大叫道;“團練大人,車頂火起。”

“不管它,挖,繼續挖!”柯鎮惡眼都紅了,城牆下已掘進了七八尺深,每前進一步,兩側都用結實的圓木撐起,已防城牆倒坍。

“轟!”又是一塊巨石砸下,頭車頂上破了一個大,結實的支架也已有些鬆鬆垮垮的了。

“團練大人,快走,車頂砸壞了。”柯饋惡不理,咬著牙繼續向前挖掘。

一桶猛火油從從破處澆了下來,隨即火起,幸好車下的士兵早已有備,都已避開了去。

“團練大人,再不走車子要垮了。”兩個士兵不由分說,衝進地把柯鎮惡拖了出來。

“填柴,填雜,滿了註上油!”柯鎮惡狠狠地說著,幾名士兵把早已準備好的一捆捆木柴燒上猛火油去,柯饋惡就著那火點燃了一木柴往**中一扔,抓起大盾,吼道;“撤!”身後的**噴吐著熾烈的火舌,柯鎮惡領著人斷開頭車與虛棚之間的掛鉤,以虛棚為掩護,迅速向後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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