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狼狽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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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點些,六殿下吩咐了,這人要是死了,就拿大夥兒填命全文閱讀!”白嬤嬤在榻上輔了一張乾淨的麻布,吩咐眾人小心些。

“她是誰呀,都這樣子了,還怎麼能活?”阿海抬傷者的上半身,看著她腹下著一把匕首,整把沒入,只出刀柄。幸好傷者的臉雖被什麼劃過,橫七豎八地錯,都劃得都不深,沒見血跡,應該處理後不會見疤痕。

“這個人的傷和我們以前接的那些姑娘的傷不同,不象是六殿下傷的,瞧她全身溼溼的,倒象水裡撈出來。”苗香在一旁備好清理創口的藥水後,又開始撕紗布,以方便包紮。

“別多嘴,快去提些熱水,阿冰,你把她的裙子剪了,看看傷成什麼樣?”白嬤嬤輕喝一聲,她不知道刀創是否在要害處,不敢草率撥出,便用剪刀剪開傷者腹下的衣裙,看具體的位置。

“好!”阿冰從盤子裡拿出來剪子,掀開溼冷的裙子,卻驚得大叫一聲,連手上的剪子也給扔了。

一旁申柔佳也跟著嚇了一跳,忍不住側過頭往傷者的腿看去,只是她的眼睛腫得太歷害,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只是覺那腿有些怪異的扭曲著。她想,肯定是斷掉才會如此。

白嬤嬤瞄了一眼,不以為然地瞪了阿冰一眼,斥責道“叫什麼,跟我也有三個年頭了,連這個也見不得?不過是骨頭出來,有什麼好叫的?少見多怪。阿真,你代替她,你們想活命的話,就手腳麻利一些。真要是救不活這個人,我可保不住你們!”白嬤嬤很快檢查著著身體要害後,噓了一口氣“真命大,腹下雖有刀傷,可傷的不是要害,加上刀整把沒入,血反而被抑住沒出來,也算是福大了!”

“可她的左腿可能保不重了,白嬤嬤,你來瞧一瞧最新章節!”阿真跟了白嬤嬤有些看頭,在後院中看過不少病人,已積累了不少經驗。她此時已完全撕剪開那人的裙子和褻褲,發現左腿的傷處不僅出骨頭,周圍的肌已呈出死外翻。

白嬤嬤瞧了一眼那腿傷,帶著同情地眼睛看著傷者的臉,搖搖首輕嘆“可惜了這麼美的一個婦人,讓人準備刀鋸,既然這腿不中用了,就早點拿了,不然,時間拖長了,連命也保不住。”申柔佳說是要鋸人的腿,嚇得扯了身上的被子蒙著臉就蓋著。

“嬤嬤,您瞧,她的臉好象不對勁?”站在前面處理傷者的海容,疑惑地用手上的紗布狠狠地颳了一下傷者的面容,看到紗布上粘了一些膠質的東西。

白嬤嬤瞄了一眼海容手上的紗布,上前一步觀察了她的耳後頭髮接縫處,笑道“要不是水泡太久,我也瞧不出,這種易容之術,只怕是天下無雙。”白嬤嬤捧著傷者的臉細細端詳了一陣“我說這人看著怎麼這麼眼,原來是象極了當年的蘭妃。”白嬤嬤又觸了一下她臉上的一些劃痕,輕笑道“原來是易了容的。得馬上清洗,她的臉被水泡成這樣,再不把易容洗了,這整張臉都要爛掉。”

“可這怎麼洗,奴婢很用力擦,可只能擦掉少許。”海容好奇地用兩手指捏了一下傷者的臉“在水裡泡過的,這易還不會掉,也真是神奇了!”阿冰忍不住探過身瞧著傷者的臉,有些害怕的伸出手摸了一把“是哦,象人的皮膚一樣,還有彈。白嬤嬤,易容有這麼神奇麼?不是水一泡,就揭了下來一張人皮麼?”白嬤嬤見苗香已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在她的身邊,一桶熱水也備好,便吩咐眾人“先別管臉了,幫我先處理她的刀傷。這臉毀了也死不了人。等傷處理好後,你去用雞蛋清先給她塗上,過一盞茶時,給她用濃茶汁洗,應會洗得掉!”白嬤嬤皺了一下臉,喃喃自語一句“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敢易容成蘭妃的樣子,也不怕遭誅滅九族!”申柔佳聽到“蘭妃”兩個字時,心微微一擰,暗自沉思,蘭妃這個名字,她略有些印象。她不自覺蹙著眉極力地思索著,猛地想起,當年在沈家時,曾在沈千染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她象是七殿下的母妃,皇帝的寵妃。

竟是七殿下的母妃,當年天子最心愛的女人,在民間也有一些關於她盛寵的傳說。

接著又聽到“易容”兩個字,她的心倏地幾乎衝出咽喉,緊接著一頓急跳。眼前的女人易容成蘭妃的模樣,那她是不是和皇家有什麼關聯麼?在她身上又有什麼秘密呢?能有這麼高超的易容之術,如果自已掌握了,那…

一柱香後,所有的東西都備好時,白嬤嬤命人用住患者的嘴,又讓幾個丫頭分別按住傷者的手腳後說“啊海,你是男的,你來鋸腿,儘快用力地鋸,越快越好,越利索,血就得越少,你跟我學了這麼久的醫術,也該獨當一面了!”

“是,師父!”一個略顯尖細的男人聲音應了一下。

申柔佳忙用小臂掩住耳朵,她不敢看外面的情況,如果她能走,她早就跑了。

她等了半刻還沒聽到任何聲響,便忍不住掀開被子瞧,剛睜開眼,就看到自已的邊放著一條明顯顯的腿,血磨糊,白骨森森!

她尖叫一聲,只覺全身冷汗冒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這麼膽小,又不是她的腿,傷者都沒叫呢!”阿海尖細地嗓音裡發出幾聲笑,走過來,用布把那斷腿包起來,放到地上的解落裡。

白嬤嬤看著傷者,臉上滿是同情,她半生行醫,見過太多的病人,象眼前這個人痛成這樣仍然一聲不哼的,倒是第一次。

圖從傷者的嘴裡拿出巾,卻一時撥不出來,她看到巾上已經沾了血跡,定是咬得太用力,連牙都出血了,輕聲一嘆“疼就叫出來。雖說沒了一條腿,但總算命能保住!”秦之遙圓睜的雙眼直直地看著頂梁,狠狠地咬住下頜,她不是不痛,而是痛到麻木!

更不是不在乎,而是這一路昏沉,她屢屢在狂悲狂痛中恨不得立即死去,可現在,也唯有麻木!

被蘭亭扔出去後,落水那一刻,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她反而幸運地被衝出旋窩,她不識水,幸好給她抓到一飄浮的竹杆,她便免強用竹杆撐著,讓自已儘量飄浮在水面上。

可過狹窄的河道時,突然不知道從身後的急中衝出來的一木樁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左腿之上,她清晰地覺到骨頭的斷裂,並穿出肌之外,在昏的那一剎那,生存的本能讓她狠狠地抱住了敲打在她身上的那一木樁。

眾人忙到下午未時末才把患者清理好,白嬤嬤離開時,代了申柔佳一句“你多看著她點,夜裡她要是鬧得慌,你伸出手,看看她是不是燒了,要光是疼,就不要喊,若是夜裡頭燒起來,你就用喊一聲。”申柔佳用手指了指自已的咽喉,無聲地用口型:我叫不出來!

白嬤嬤找了個子放到她的邊“有事用這子敲一敲板,我們就聽到了!別讓她死,六殿下要她活著,你跟她同房間,要是她死了,你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看到申柔佳細小眼縫裡出懼意,白嬤嬤一嘆“你是新來的,就你這個位有空,你不用擔心,她的傷看似嚴重,全是外傷,不致命,你看仔細些,就不會有事。我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了!”申柔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在白嬤嬤快離開的那一瞬,申柔佳突然心生,這個老人不僅救了她,而且對她身體那種尷尬至極的傷沒有一絲的鄙夷,她心頭一熱“多謝白嬤嬤!”申柔佳終於啞著聲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來。

“算了,就算是積點德吧,來世,做有福的人就行了!”白嬤嬤嘆了一聲,走了出去。

夜半時,申柔佳記卦著白嬤嬤的話,不敢睡得沉,時不時地挪著身子去探探那人的額頭,還好一切正常。

她其實也沒睡意,這幾天天天趴在上養傷,多數是昏昏沉沉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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