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為你而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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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自已的房間,我不要大嫂,我要一個人待著…”她難受,難受極了,她很想找一個安全地地方把自已關起來。

奴婢婆子們聽到寧常安要回閨房,都偷偷地了一口氣,紛紛提著燈籠帶路。

開了門,丫環們馬上去備熱水給寧常安沐浴,寧常安剛落了地,一把抱住寧常賢的,又開始大聲啼哭“哥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寧常賢復又把妹妹抱起來,把她放在貴妃椅上,拿出了錦帕,拭去了她滿臉的淚漬“妹妹,別哭了,如果你再哭,孃親會更傷心!”寧常安見兄長連問都不問自已為什麼傷心,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哥哥,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了?”寧常賢現在已是二十二,他十六歲開始隨寧茂生學做經商,所接觸的人和事自然與寧常安不同。加上寧府上下對寧常安過於呵護,寧常安就象一朵溫室裡的花,偶爾在風和麗時被小心翼翼地捧出來曬一曬太陽,哪曾經歷過風吹雨打txt下載。

所以,林羽夢是寧茂生養的外室,寧府上下除了寧常安外都知道。

“孃親四年前就知道了,只是你的世界太純淨…”寧常賢輕嘆,他實在不知道應對妹妹怎麼解釋這一些,但事已至此,就當時寧常安成長中必須要面對的一個波折“孃親擔心你對爹爹失望,而爹爹更擔心你怨他,所以,這事一直瞞著你。”寧常安拼命地搖著,象是拒絕這一種刻骨銘心的成長,她哭得臉上的血跡和涕淚縱橫,抹得一道一道,美的五官皺到一起,因為哭得太歷害,還嗆著差點背過了氣“我知道…孃親是想讓我幸福,無憂無慮的長大,可哥哥…這樣的幸福是假的,它是一個泡沫,遲早會幻滅,孃親卻為了這個泡沫一直忍耐了四年,其實她可以哭,可以鬧,可以把不開心的事讓我知道,既使我很小,不懂得安,或許我可以給孃親唱歌,而不是——”而不說那些空而殘忍的話。

寧常賢吃了一驚,他想不到年幼的妹妹能說出這一番道理,他想了想,還是勸道“常安,這事不能怪爹,爹做為了個夫君已經很好,至少他做到了二十多年不納一個妾。”寧常賢經商四年,見太多妾成群的商賈,寧茂生算是個奇葩,就是連他自已,前年也想納一個妾,是孃親阻止了他。

寧常安驀地抬首,臉死一樣的蒼白,琉璃眸緊緊地盯著兄長,痛苦狠意憤辱並存。

彷彿他是她的仇人一樣。

這眼神讓寧常賢都心驚跳“妹妹,就算爹錯了,也僅是爹爹對不起孃親,可爹爹對你的疼是實實在在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寧常安的雙瞳仿若沾染妖氣,而最深處,卻蘊藏著不可平息的慍怒與傷痛,近乎咬牙切齒道“可他早已背叛了孃親,他怎麼能和孃親的外甥女呢,哥哥,爹毀了這個家,用這種方式,太噁心了…”寧賞賢心疼之餘,多少有些嘆這妹妹太黑白分明,又不經風雨,這些只是發生在父母身上,若有一天,發生在自已身上,這個嬌弱的妹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一想及此,寧常賢就到不安,他將她纖細的身子抱進懷中,柔聲細“妹妹,爹和孃親太愛你,他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的人生沒有缺憾!”

“我不要這種愛,不要,太沉重,哥哥,我揹負不起…”寧常安掌心都是汗和血,全身微微發抖“哥哥,我不要他們這樣為了維護我而強迫自已,我情願孃親知道後傷心,跟爹大吵大鬧,也不要她一個人默默承受。哥哥,我心疼孃親,她不應該這麼早死去的,是我,都是因為我…”她想起,孃親病勢越來越加重時,她總是在孃親面前絮絮叨叨地安,讓孃親一定要養好身子,然後再給她生一個弟弟或妹妹。

這一夜寧常安渡過了人生最慘的一夜,她一直哭,哭得背了氣,頭痛裂。她疲倦得想死,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彷彿浮起孃親死前那空的雙眼,她眼淚就是停不下來。她恨自已、恨爹爹,更恨那個靠著親情接近她的家,而後毀掉她一切幸福的表姐。

她難受得全身都疼,甚至比孃親離去的那一晚更令她撕心裂肺,彷彿一剎那間成長,她告訴自已,她的一生決不會讓自已象母親那樣委屈求全。

因為正是孃親的這種委屈求全,只想著女兒永遠活在永遠天真爛漫而的犧牲自已,對她才是致命的打擊。

寧常安也不知道,這一夜,另一邊也是人翻馬亂。

寧茂生連夜派馬車來接走林羽夢,林羽夢以死抗拒不願離開,情緒過之下,竟落了胎,因為胎兒已有六個月,落下時和生產差不多,一整晚,悽歷的叫聲響遍寧家的客房。

第二,寧家又亂成了一窩粥,傷心一夜的寧常安第二天未亮便發起了高燒,病勢來得又兇又猛,昏昏沉沉開始不醒人事,揚州城裡最好的郎中全叫來會診,可藥本就服不下去。

而那一邊,林羽夢落胎後,發現除了自已帶過來的丫環和婆子留在自已身邊侍候外,寧家的丫環一個也沒見人影。便是連早膳也遲遲沒有送來。

追問之下,原來是寧家小姐生了病,這會所有的奴才都被派出去找郎中,丫環和婆子除了在靈堂的外,其它人都去侍候著寧家大小姐。林羽夢心情惡劣,肚子又疼得歷害,便讓丫環去找個郎中來瞧瞧。

丫環去了半晌後,回話說,所有的郎中都被寧茂生請到寧常安的院子會診去了。

林羽夢當即就發了瘋,摔了身邊奴婢幾巴掌,肚子越發疼得歷害,又想到腹中的孩子,如果不是寧常安發瘋,寧茂生不會強迫自已當晚就離開寧家。

如果不是因為寧茂生強迫她走,自已也不會與他較勁拉扯,結果肚子就撞在了桌子的邊緣,一個成形的男胎就這樣沒了,她越想越傷心,越想越不甘心,而偏偏寧茂生在這節骨眼上也不肯來安一下自已。他的女兒不過是生病,又有什麼了不起,還把全部的郎中給叫去治病,讓她一個人活活在這裡熬著。

她覺得口裡填鬱的氣全變成了一口嘔不出的血。她知道這孩子沒了,她是沒指望能再進寧家的門。

雖然金怡蘭是死了,但寧家這麼大的產業在,想要續一個弦,那真是太容易了,只怕這些女人能從寧家的大門口直接排到揚州的城門。她雖然家族沒落了,但原本還是有機會,畢竟腹中有了一個男孩,加上她也跟了寧茂生四年了,小女兒寧常曉連個寧家的族譜到現在也沒入,寧茂生對她還是有一些內疚的。所以,她想母憑子貴,順這個風口先在寧家住了進來,往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了寧家。

誰知道被寧常安的臭丫頭一把淚就給破壞了。她如今腹中的孩子又沒了,她還有什麼指望呢?

越想心頭的火燒得越旺,再聽到耳畔傳來煩了幾天幾夜的和尚的頌經時,索一下就蹭坐了起來,惡從膽邊生,圓睜著大眼朝著自已的丫環咬牙“你出去,找一個上等的婆子,跟她說,若是林茂生再不來給我林羽夢一個代,我就放火燒了整個寧府,讓那人死了也別想安生!”丫環吃了一驚,看著主子要殺人的眸光,知道這會一定是神經崩到快斷了,也不敢遲疑,更不敢勸幾句,提了裙子就往外跑著,到了長廊那看到一個穿孝服的婆子正命令著幾個丫環搬成捆成捆的香燭無寶,便悄悄地上前拉住那婆子把事情說了一下。

那婆子原本就很不待見林羽夢,這會一聽,馬上就答應傳話,心裡鄙視:大白天想燒寧府,當這裡的人全是死的?好,趁這會鬧,就滾遠遠的。

那婆子二話不說,將手中的東西代給身邊的丫環,小跑地就去寧常安的院子去找寧茂生傳話。

此時寧常安昏得不醒人事,時而全身發抖,時又夢裡又哭又叫的,直嚷著“孃親,帶女兒走…”喂的藥閉著眼睛全部給吐出來,吐得喉嚨咯咯咯地直,把寧茂生心疼得個半死。加上一群的郎中直搖頭,急得寧茂生跟熱窩上的螞蟻,哪有閒心去管林羽夢撒潑,一臉厭惡地揚了手便道“派幾個人看好,實在不行就綁了,以後別拿這些事來煩我!”本來,昨晚寧茂生就窩著火,好好的不走,偏要鬧,結果把一個成形的男胎給鬧沒了。

加上,自已疼了十幾年護在手心裡寶貝疙瘩為此生了病,他內心的悔意早已讓他快要嘔出血,而今天又是金怡蘭出殯的子,連京城皇上都派人來唸僕告文,儀喪隊全在寧府外候著。

可那女人,竟在這節骨眼還不安生,現在還想在這裡撒潑,想讓他被人看笑話,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以後斷別說她想進這個門,就是連他不斷不會再去洛州瞧上她一眼。

“爹,太子派禮部的人就來了,要去給娘靈前上柱香,您去一下!”寧常賢一身麻衣勿勿地跨進,看到一臉凝重地寧茂生,壓低聲音“妹妹還沒醒?”寧茂生長嘆一聲,脫了麻衣,輕輕挑了簾子進了內寢房,幾步到寧常安身邊,看她一臉死氣沉沉,眼中就浮起了溼意,千言萬語、百種情緒,最後都化作了最為平靜淡然的一句話“寧兒,你要恨爹,爹也沒話可說,但你自已要好好保重身體,你才十二歲,這往後的子還長著,爹和…”餘下的話終是繞在腹中吐不出來,寧茂生心裡堵得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女兒解釋。

又是搖首長嘆一聲,走了出來,披上麻衣,覺自已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爹去靈堂那,你在這裡陪一會妹妹,出殯時你再出來不遲。這裡總要留一個人!”

“爹,您放心,兒子會讓英華陪著!”英華是她的子,對寧常安素也是極疼愛。

寧茂生見寧常賢整個人都瘦了一整圈,看著憔悴的兒子眉眼更象金怡蘭,眼中溼意更深“是爹不好!”寧茂生想到寧常安昨晚說不要他時的那口氣,有些心灰意冷,也不知道怎麼,自已當年就這樣鬼使神差和林羽夢在一起,先是傷了子的心,現在連女兒也不肯原諒自已。

寧常賢看著六個一籌莫展的郎中,蹙了蹙眉就挑了簾子進內寢,剛跨一步,就回了腳,脫了身上的麻衣,方進去。

丫環常蓮香正跪在寧常安的前不停細聲安著,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過首,紅腫的眼睛使勁地忍著淚“大公子,小姐半個時辰前有醒過來,哭著說要送夫人出殯,說完又昏過去了…”寧常賢神憫然地點點頭,也不回答,坐在寧常安的頭。

“寧兒,寧兒?”他喚了兩聲,沒反應,他眉鋒緊蹙伸出手摸了一下寧常安的額頭,還是象早上卯時發現時一樣,燙得燒手,寧常賢回手,只覺得心揪得象被突然被掏出,然後狠狠地按進了一盆冰水,涼了個透,他知道再這樣再燒下去,就算救回一條命,人也會被燒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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