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寢食難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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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間靜了下來,時間安安靜靜地淌著。

“娘…”沈千染突然開口,帶著微異的表情輕輕地問“千雪、千碧、逸星他們,是不是…並非我的親弟妹?”寧常安眼圈微微一紅,別開眼,一顆淚水忍不住滑下臉頰,少頃,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們是…少謙的孩子。”

“洪少謙,一直跟在父親身邊的那個書童。”沈千染心裡微微打了個突,她對這個人的記憶只停留在年幼時見過一兩次面,她沉呤半晌,方遲疑地問“可…爹是怎麼做到的?”寧常安臉紅得更盛,燭火下,臉顯得更暗沉無光,但那雙眸卻熠熠發著琉璃光“娘是醫者,自然能配出一些藥,讓服用的人,不知不覺…”沈千染瞬間明白了什麼,臉上閃過申氏那張切入骨頭的恨意的神情,輕輕問“娘那些年一直縱容申氏,是不是因為對她心有愧疚?”寧常安垂下首,輕輕嘆了口氣後,點了點頭。

“那申氏她知道麼?難道她生了三個,也不知道是和別人生的?”聽到四姨娘是黃花閨女後,沈千染就想到這些,可這個想法太令人匪疑所思,所以一直沒有問出口。

“她不知道,千雪和千碧長得象她,所以,她一直也沒有懷疑過什麼。”母女倆又靜了下來,寢房裡靜得唯有窗外的雨聲。

沈千染突然覺得有異,這小傢伙極少對一樣東西會玩上幾天不放手,她悄悄走到寧天賜身邊,蹲下身,細細一瞧,才看到那小人的身上布著各種奇筋八脈和道的分佈圖。

寧常安心情已經恢復尋常,笑道“是我教他,這孩子對醫術的天賦百年也找不出第二個。別人花一年兩年記不下的,他只要看上一時辰就會掌握。嗅覺也異於常人,染兒,要不是我時間不多,我真想好好教教這孩子。”寧常安琉璃眸中閃著太多的倦戀,看著小小的寧天賜。

沈千染臉一謹,正道“娘,將來有的是機會,您這次說什麼也要聽我的,到我一安排好,您就得跟爹離開西凌。不能有半分的遲疑,明白麼?”

“明白!這一次,娘只相信你,別的人誰也不會信了!”寧常安想了想後“染兒,要不這段時間,你把賜兒留在娘身邊,一來我可以好好教教他,二來,也讓他好好陪陪我。”沈千染怔了一下,這些子來,她一直和賜兒同吃同睡,一時分開,她不適應,恐怕賜兒更不適應。

寧常安是做母親的人,豈有不明白女兒心思的道理,便笑著問小傢伙“賜兒,你願意留在外祖母這多學點本事麼?”小天賜抬起頭,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外祖母,聲音嬌軟地點點頭道“賜兒要多學本事,將來才能保護孃親!”這時,門外響起一聲恭恭敬敬地聲音“寧大當家,早膳已經備好,是否現在就送進來?”

“端進來吧!”沈千染站起身,走到兒子身邊,將他抱起,笑笑地親了親兒子小巧的鼻頭“來,孃的小寶貝,跟娘去洗洗手,一起用早膳好不好?”

“好!”小天賜乖巧應了一聲,在沈千染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宮人們井然有序地進出,將一桌的剛做好的菜餚擺好,悄無聲息地退下,絲毫沒有打擾這房裡的溫馨。

瑞安回到朝顏閣,大女兒鍾亞芙正在她的寢房中等她。

瑞安以為女兒又為了丈夫的貴妾懷孕的事來找她訴苦,心頭加地煩燥。

鍾亞芙收起散開的棋子,一個個地放回棋盒中,站起身,走到瑞安公主的身旁,看了一眼瑞安嘴角的潰瘍,關心地問“孃親,還沒用早膳吧!”

“沒什麼胃口,不用也罷。”

“女兒也沒吃,不如傳些簡單的,把小妹叫醒,三人好好地一起吃一頓飯。”瑞安苦笑“你妹妹那樣子,不睡到午時哪肯起來。”鍾亞芙微微搖搖首,輕聲道“妹妹也不小,母親該多費些心思好好管管,要不然,嫁得再好,也難落個幸福。婆家終究不比孃家自由。”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紅著眼道“昨,是女兒心了,竟顧著自已傷心,沒細想過,那樣的大雨,母親連招呼也不打就來找女兒,定是有急事。女兒這裡也不多,三萬多兩,這裡面大部份是母親當初給女兒的私房錢,母親,你還差多少,看看女兒能不能再想些辦法。”瑞安的眼淚一瞬就瀰漫了出來,她顫著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娘您說話,差多少?女兒看你嘴角都潰瘍了,定是吃不下睡不著上了心火所致,是不是數目很大?”鍾亞芙眸光略顯焦急,心中異常擔憂全文閱讀。

“不多了,加上你這個,還欠十七萬!”瑞安扯了一下嘴角,苦笑一聲。

“十七萬!”鍾亞芙大吃一驚“娘您到底是怎麼當家的,怎麼會虧空十七萬?”

“沒…這些年…哎,不提了!”一提起,瑞安的心就煩燥,從沒有這麼後悔過,不應該僅為了虛無的面子,揮金如土。

鍾亞芙見母親兩間憔悴至此,與不願意再追問什麼,便小聲安道“十七萬不是小數目,我去找找大伯看看有沒有辦法,娘您彆著急了,女兒一定去求大伯。”瑞安出嫁時,曾想帶兩個女兒一起到沈家,但鍾亞芙不肯,便過到她的大伯信義候的名下養著。

其實當初她想下嫁沈越山,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大女兒,倒不是反對她再嫁,而反對她找一個曾經那樣傷害過她的人。

可為什麼,當初她一句也聽不進去,以為女兒是怕失了顏面而百般阻止呢。

後來,女兒執意不肯隨她入沈家,而是進了信義候府待嫁,她為此事,心裡也怪了許久。直到鍾亞芙出嫁時,她才告訴母親,鍾家是她們唯一的靠山。她希望有一天,能夠藉著她這一絲的聯繫,讓鍾家不把她們母女三人完全拋棄。

“母親別哭!”鍾亞芙拉著瑞安到一旁坐下,輕輕道“父親早過,母親把我和妹妹帶大,這些年的辛苦女兒是知道的。只是女兒有些話,還是要和母親說。方才,女兒來時,也聽到那邊的一些爭吵,女兒也猜到七八分,女兒想勸母親,何必跟別人的女兒去嘔這種閒氣,若看得過眼,好好疼一年兩年嫁出去,到時給些好的嫁妝,母親也能落些好名聲。若是看不過眼,也裝裝樣子,說穿了,她也不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母親何必凡事計較,還落人口實。倒不如多添點心思在妹妹身上,教好一些,省得以後到了婆家要吃苦。”

“娘只是一時咽不下這口氣,那蹄子一點面子也不給本宮。”

“娘你是堂堂的一國公主,您的面子又何須她來給?她不過是個小丫頭。娘,您現在在這裡當家,把這家管好,把丈夫的心收住,比什麼都強。女兒這些年沒少聽說娘您天天辦宴會,那得費多少銀子,來玩樂的這些人,也未必個個與你心,不好的,吃完後還淨說些閒話,娘您又何必呢?”

“是,娘也知道這些人,沒幾個有良心。”母女心後,鍾亞芙陪著母親用了午膳後,方告辭,吩咐了馬車直接駛往信義候府。

瑞安聽了女兒的話,這幾天開始,在朝顏閣逗鳥下棋。

三天後一大早,鍾亞芙果然籌到了十七萬送到她的手中,瑞安的心瞬時安定了下來,她送走女兒後,回到寢房,拿出最後一套行頭,盛裝打扮一番,坐了馬車,來到了雲詳典當。

雲掌櫃一見她,點頭哈地將她了進來,這一次,瑞安連面紗都省了,坐定後,身體微微向深處靠了靠,緩緩拿出銀票擱在一旁的茶几上,又掏出當票兩指輕輕夾著,笑道“雲掌櫃,去提貨吧!”

“好叻!”雲掌櫃小心接過當票後,當即給了夥計“好好把東西拿上來,別磕了碰了!”雲掌櫃代完,吩咐夥計上茶果、糕點。

瑞安人逢喜事,嘴角也不疼了,舌內的潰瘍也能忍了,一邊吃著小點心,一邊品著龍井茶。

時間一晃而過,瑞安看了看小碟上僅剩的一個百合糕,疑道“怎麼還不拿上來。”她猶記得上回不到半盞茶時,就端了上來。

雲掌櫃也疑惑地搖搖首,作了一個揖後“公主請稍候,小人這就去瞧瞧。”瑞安不悅地“嗯”了一聲,也沒心思再吃茶果,站起身,隨意地觀賞著貴賓房中的擺設。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身邊又沒有一個夥計留著,而贖這個玉牌,她也不想讓秋霜知情,所以,讓她在外頭的馬車上候著。此時心裡焦急,隱隱有不安的覺,卻沒有一個可差譴的人。

在房中來回走了幾趟後,實在忍無可忍,便衝過去打開門,剛想出去瞧瞧,卻見雲掌櫃與一個年長的老者從樓梯上慢慢地走上來,看雲掌櫃那躬著做小人狀,瑞安一時也猜度不到這老人是何身份。

瑞安迅速坐回,緊接著門再次被推開,果然,那老者先走了進來,邊走邊作揖道“讓公主久候,實在有愧有愧!”瑞安微微頜首,朝雲掌櫃投了個疑問的神,雲掌櫃馬上會意,上前一步介紹道“此乃靜閒居士,也是這個雲詳真正的東家。小人的衣食父母!”瑞安肅然起敬,這個靜閒居士在京城中名氣不小,尤其在鑑賞方面有很高的信譽。京城中不論是豪門貴族還是清一派,都與他有情。想不到,他竟然是雲詳典當幕後的真正老闆。

“居士有禮!”瑞安雖沒有站起身,但也微微福了福身。

靜閒居士道“公主殿下,靜閒是來給殿下陪禮道歉的,只因為靜閒沒有代好,讓這些個夥計出了些差錯,為了表示歉意,靜閒特奉上一塊上等的玉如意。”

“什麼意思!”瑞安冷了臉,耐著子等著他解釋。

“公主六前曾到小店中贖一塊玉岡牌,其實此牌早在一個月前,靜閒已經將其拍賣,只是買者是遠道而來,怕身上帶著如此貴重的東西多有不便,便寄放在小店中,誰知靜閒的夥計不知道,答應了讓公主贖回此玉。可…”

“你直接說,現在這塊玉在哪?”瑞安倏然起身,劈口打斷靜閒居士的話。

“玉已三前被買家提走,所以…”靜閒居士為難地嘆了口氣“老夫也是今方知原來此玉的主人是公主。”靜閒居士拿出一張單子,瑞安公主接過後,她無法置信這世間竟有這麼湊巧的事,她反反覆得地看著印戳上的期,價格,提單的時間,確實沒有任何的暇疵,她的心倏地沉到底,壓著胃腹,讓她有一種想嘔吐的覺,她無力地跌回椅中,茫茫然地問了句“誰是買家?”

“這…”靜安居士搖首苦笑“這是行規,不能透買家的姓名。公主請見諒。”瑞安倏地又急跳了起來,歷聲道“可本宮對這玉是勢在必得,你最好也告訴那買家,這塊玉是皇家所有,不是他能要得起。”

“可…公主殿下,要不老夫去問問那買家願不願意出讓?”瑞安看了看那單子上的價格,心裡有一陣是虛空的,一百八十萬兩,既使那人原意出讓,又讓她去哪裡找這麼多的銀子呢?可就算是二百八十萬,她也得想辦法給買回來,否則,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瑞安緊緊盯著靜閒,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明天一大早,本公主一定要得到確切的回覆!”

“好,這沒問題,老夫這就差譴所有的夥計去尋找這個買主,明早上,務必會給公主一個確定的答案。”第二,瑞安起了個大早,稍飾修整一下,就匆匆地出門,今的雨勢空前地大,下了馬車後,連油低傘也擋不住刮來的雨水,不到十步路,瑞安的身體已是半溼。

到了貴賓房中,居士已坐在那等候,見到瑞安如此的狼狽模樣,忙吩咐夥計拿來乾巾給瑞安擦拭。

瑞安也顧不得失儀,直接劈口問“怎麼樣,那人答不答應賣。”

“應是應了,不過,他說他馬上要回東越,如果你能在兩天內把一百八十萬兩銀子給他,他就把玉給你。”瑞安呼漸窒,語聲戰慄“兩天,笑話,是一百八十萬兩白銀,都可以買一棟王府了,你叫本公主兩天內去哪裡一下子籌這麼多。”靜閒居士連連苦笑“公主,這個老夫就無法周旋了,那買家若是回東越,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管得到,公主還是早些籌謀吧。”瑞安滿臉愁雲,紅腫了一雙眼,似乎哭了整整一宿“可這是整整一百八十萬兩,你們做買賣的也知道,起碼要給十天半個月的期限,讓人去籌,兩天,放眼這京城,有幾個人手上有這現銀?”靜閒居士長嘆一聲“確實為難公主,這一百八十萬,足夠能買下一個候府,公主一個弱質女子…。”

“等等,你剛說什麼?”瑞安的心突然擂鼓似地怦怦響,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宅子。

心思象是擋也擋不住地飛快轉起來,如今大女兒出嫁,二女兒與自已留在沈家,那先夫留下的候府一直空置在那…賣是不能賣,暫時先當了,只要過三個月後,沈千染入了宮,那百箱的金銀財寶到手後,何愁沒錢贖回候府。

若鍾家的人知道自已當了候府,當初丈夫過世時,鍾家的人原想收回那府第,但大伯念她們孤兒寡母一時心軟,就沒收回,但有留下話,一生不得轉讓或轉賣…不會的!三個月馬上贖回,神不知,鬼不覺,先渡眼前難關!

---題外話---這兩章與後面的文有極大的關係~所以,月廢了一些筆力去寫!陰謀,很大的陰謀,不知道親們聞到了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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