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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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駱母大唱女高音,一點也不體會女兒沮喪的心情。
“幹嗎老叫我接?我又不是電話服務生!”埋怨著,駱雲兒氣惱地爬起來,拿起電話,“喂…啊?是你?!”她驚叫,差點握不住話筒。
“是我。”簡潔的回答、冷冷的語調,如同平時學校中的那個他。
“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電話?”駱雲兒無法平復心中的悸動。
“你告訴我的。”
“我告訴你的?有嗎?”有吧,她對著他老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些有的沒的也大概透得差不多,“好吧,就算是我提過,你找我有事嗎?都這麼晚了…”
“都這麼晚了,你還能接電話?”對方接過她的話反問,一點兒也未反省自己半夜撓人的行為,好像料定她會聽電話似的。
“因為我睡不著啊,明天就是運動會了。”提起傷心事,駱雲兒滿腹怨水。唉,她好悲慘!
“如果今晚不好好睡,你明天會更悲慘。”彷彿聽到她的心中哀嘆,他的語氣中竟參有明顯笑意,而駱雲兒認為是幻覺選擇摒棄。
“說得也是,我現在有點想睡了。”不知為什麼,他淡淡的嗓音像一股暖活了她絕望的心情,只是短短几句簡單的話語,卻足以安撫她緊張不安的情緒。
“那好,明天見。”對方果斷掛電話,來去之快叫人恍惚。
她是不是在做夢?駱雲兒機械地放下電話,懷疑一切是否真實。
算了,管他呢,她倒向。
“雲丫頭,誰打來的電話?”駱母隔著臥室的門問,裡面卻寂然無聲。
“奇怪!這麼快就睡著了?”老媽不敢置信地搖搖頭離去。
天上,月亮偷偷探頭,脫俗的銀光輕柔地瀉下,夢鄉中的人兒那微翹的嘴角顯得格外甜。
夢鄉固然甜,現實卻真實殘酷。
秋運會的第一天,駱雲兒便有項目——100米跨欄,當她看到那高及她以上的十幾個欄,便止不住一陣頭暈目眩。如此
神狀態接受碰所未碰的挑戰,結果自然是——不堪設想。
“哈、哈…”笑聲放肆無忌,擾亂了校醫務室的寧靜氣氛,也將駱雲兒從雲裡霧裡拉回殘酷的現實。
這個臭雷蛋!即使閉著雙眼駱雲兒也能聽得出誰是“噪音製造機”她在心裡將所有已知或未知的罵人詞全往肖雷身上扣,卻不敢開口大罵,更不敢睜眼動一下身,很沒用地做著縮頭烏龜。
今天她真是糗大了,運動會上成為全校人的笑柄。100米跨欄,她一個欄也沒跨過,最大的成就是將所有的欄掀翻倒地,為扶欄的同學增加運動機會,還有便是讓全校人免費觀看了一場超級搞笑的摔跤表演——她,隆重成為a中校運動史上的名人——嗚,最丟臉的運動員!
“哈…小云兒,別裝死了,再裝就不像了。”哼,不理他,駱雲兒躺在上動也不動。
“還裝?算了,你也聽得到。跟你說,雷哥我頭一次發現你很有個呢,連摔跤的姿勢都這麼與眾不同,變化多端,哈哈…那個蛙泳式真不是普通的蓋呢,哈哈…還有那個…”
“你有完沒完?!”駱雲兒忍無可忍,神啊,來道閃電劈死這個罪人吧!
“有完有完,不過我還是想說一說,你在事畢後馬上暈死過去的這招,嘿,高,實在是高啊!哈…”肖雷笑得前仰後合,大有不讓駱雲兒難堪而死誓不罷休之勢。
“哼!”駱雲兒賭氣翻身到另一邊,閉眼、捂耳,嘴中唸唸有詞:“狗在吠,聽不見;狗在吠,聽不見…”肖雷自是不理會她的掩耳盜鈴,神秘兮兮地貼過來賊笑道:“不過呢,‘聰明’的小云兒忽略了一個重中之重的問題——那就是誰會英雄救美將裝死的你抱到醫務室?是誰呢?”
“聽不見、聽不見…”駱雲兒輕念著,耳朵卻拉得老長老長。當時她羞得只差沒自盡,連睜眼瞧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只記得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和溫暖的膛…
“這個英雄就是——a中有史以來最帥最酷最有魅力的‘冰山王子’董——羿——!”最後三字鏗鏘有力。
“聽不…啊!”駱雲兒陡地直直起身,“你說什麼?”
“董羿啊。”肖雷笑得很開心很開心,“怎麼,是不是很
動、很開心、很幸福呢?”靶腋d愀鐾?”駱雲兒吼起來,然後把頭埋向
單,“完了、完了,我這是走的哪輩子黴運啊?觀世音娘娘如來佛爺爺玉帝叔叔耶穌老爺…求求你們顯顯靈吧…”肖寒買了零食進醫務室,看見的便是一隻喋喋不的“鴕鳥”
“雷,雲兒怎麼了?”大笑不止的肖雷憋著氣擺手道:“哈,沒事,刺過度,胡言亂語罷了。”
“寒哥!”駱雲兒抬頭乍見親人,兩眼淚汪汪,“救救我啊,我快被董羿給害死了…”校醫務室內哭叫連連,校醫躲在牆角掏耳朵,順帶得出一個經驗
十足的結論:女人哪,受不了刺
的動物!
學生會辦公室,冰雪密佈,冷冽刺骨。
冷,太冷了!學生會辦公室內有兩人深覺衣服穿得太少,抵不過寒猛然侵襲,只得用血
之軀硬撐,只求不要死得太難看——被人瞪死實在有損一世英名!
兩人心中叫苦不迭:這就是雲兒所說有點“lool”的同桌嗎?明明就是一座萬年雪封千年不化的大冰山嘛!
已升入大學的肖家兄弟不怎麼喜歡三五不時地來母校走一趟,也不喜歡像現在這樣待在豪華的“大冰櫃”裡。誰叫他們考的是本市的大學,成為城市少數走讀生的一員,不,兩員。雖然能繼續享受家庭溫暖,但是也得繼續揹負著駱雲兒這麼一個大包袱。這幾天發生了眾多事,作為當仁不讓的好哥們,自然被某個霧茫茫的傢伙給招來。
“喂,老兄,你叫我們來不是專門為了測試你的製冷度吧!”肖雷試圖打碎室內的堅冰,首次發覺要嬉皮笑臉是件不容易的事。
董羿冷冷瞪視,冷冷開口:“我想知道駱雲兒最近出了什麼事。”
“原來是為了那丫頭啊,早說嘛!”肖雷誇張地吐口氣以示輕鬆,接著又痞痞道,“喂,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會不會把我怎樣?”當然會!兩道光
來,寒徹心骨,嚇得他縮退到哥哥身後,“老哥,你說。”肖寒搖搖頭,這小子,生死關頭還不改痞子脾氣!為解救弟弟,他道:“你大概是覺得駱雲兒有些不對勁,但你是否發現她身上的傷?”
“傷?”董羿皺眉,“不是運動會
的嗎?”
“你開玩笑吧你。”肖雷又鑽出來,“摔兩個跤破點皮而已,哪能那麼嚴重,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你都沒瞧見嗎?告訴你吧,運動會第二天小云兒就被四個人圍攻,傷勢慘重!”
“是誰?”一股超常氣凝聚,兩兄弟暗暗心驚,那是種怎樣強烈的憤怒啊?!
“我們沒查出來。”肖寒堅持著溫和語調,“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兒現在在學校寸步難行,一些學生對她可以說是恨之入骨,特別是女生,總是成群結夥騷擾她,攔路、辱罵、欺侮…手段不勝枚舉,現在上學放學都是我們陪她。”董羿雙拳握緊,使勁,“為什麼?”
“什麼?你還問為什麼?送給小云兒這些‘家常便飯’的不就是你嗎?要不是你在運動會上表演那段‘救美記’,人家怎麼會嫉妒成恨來找小云兒的麻煩?”真不知道他是真蠢還是假呆,還以為他有多聰明呢。去!肖雷心中啐道。
“是我?”寒霜未消,他又籠上茫然之,“我真的給她帶來大災難了嗎?”
“喂,你幹嗎發呆啊?”膽子逐漸壯大的肖雷竟想上前搖醒大冰山,幸遭肖寒攔截,他對弟弟輕搖頭示意安靜,然後向董羿試探道,“這並非是你有意的過錯,其實不必計較太多。冒昧地問一下,你對雲兒真的是同學之誼嗎?”董羿
沒有回答,他冰冷的俊臉上若有所思,似有疑惑又帶著不解。
肖寒也沒有追問,三人靜靜地對峙。
最終肖雷熬不過沉寂,“喂,你別想來想去啦,不管如何,作為同桌,你總得幫幫小云兒,無妄之災可不好受呢。”董羿雙眸對準他,成功迫使他縮回膽子,肖雷僵笑道:“你別瞪我啊,我們都是為了小云兒好,對吧,老哥?”
“不管你會不會幫雲兒,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擾她,除了同學之誼,你的任何情她都承受不起也不該去承受。學校沒有公佈你的身份,但相信你絕非池中之物,雲兒她很平凡,需要平凡的快樂。如果你能給她,那很好。如果不能,請退出她平凡的世界。”說完,肖寒向肖雷示意,兩人打算離開。
當觸及門把手時,兩人身後傳來冰冷且理智的聲音:“也許你說得對。”肖家兄弟沒有回頭徑自開門而出,走在走廊上時,肖雷問肖寒:“你幹嗎說得那麼絕?他看起來蠻關心小云兒的。”
“正如我方才所說,雲兒承受不起,兩人相差太遠了,這幾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董羿若不能保護雲兒,一切便只是空談,現實不是童話。”肖寒沉穩地解釋。
“唉,的確如此!”肖雷惋惜地嘆,“為什麼灰姑娘只能在童話中獲得幸福?”肖寒沉默,他也希望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丫頭能得到幸福,但董羿
他給不起。
幸福,總是由痛苦與磨難孕育而出,誰會看到明天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