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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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吉雅墜馬之後就陷入了昏，將軍府也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眼見她在上一天比一天更虛弱，莫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只苦於無法以身相代。他夜守候在她身邊，祈禱著老天垂憐，讓她能早醒來。

可老天爺彷佛沒聽見他的祈禱，雖然名醫一個接一個被請進將軍府，卻都對她的病情束手無策，甚至連皇帝派來的御醫也一籌莫展。

於是，他只能眼看著她原本豐潤的小臉逐漸變得蒼白且消瘦。

這天，又到御醫進府看診的子。

“將軍的情況怎麼樣？”御醫才結束看診，莫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唉！還是老樣子。”花白鬍子的御醫無奈的搖搖頭。

“就沒有一點好轉嗎？”聽到這話，他高大的身子不搖晃了一下。

“能保持這樣就很不錯了。您這些忙前忙後的，也要記得保重身子啊！大元朝的萬里山河還要靠您幫襯著守護。”御醫一臉諂媚。

誰不知道莫副將是衛南將軍麾下的第一猛將，從軍十年來立下戰功無數，甚至有傳言說，他比將軍更有本事。

自衛南將軍墜馬昏後，皇帝就表現出對他青睞有加的樣子，不只一次在朝堂上出言稱讚他；朝臣們都在傳，莫副將不久就會魚躍龍門，成為大元王朝的新貴。

“嗯。”莫不置可否。

“老夫一會兒寫個方子，您就讓人照方抓葯，一三次給將軍服下；不過老夫說句不中聽的，恐怕喝葯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巴音，帶王御醫去寫方子，再去葯鋪抓葯。”御醫還想說什麼，莫就揮手讓巴音將人帶下去了。

他拒絕聽任何不好的消息，更拒絕去想自己可能會失去她！

“呃，那、那我就先走了。”御醫有些訕訕的。

“恕莫不送了。”御醫還沒走出屋子，他的眼裡就只剩下蒼白消瘦的吉雅一人了。

他側身坐在沿，糙的大手憐惜的撫過那緊閉的雙眼、凹陷的面頰，最後來到曾經綻開梨窩的地方。

閉上眼睛，他似乎還能看見那兩朵梨窩淺笑；可睜開眼，看見的卻是她慘白消瘦的面容和病體，就連呼聲也輕淺得教他害怕。

莫打仗時從無畏懼過，可此刻一想到她可能會死去，他就覺得自己的血都冷了。

她昏的這些子，他不只一次在夜半時分從噩夢中驚醒，夢裡，他看見她俏無聲息的去了另一個世界，那恐懼揪得他的心臟一陣陣刺痛。

然後他會顫著手去探她的鼻息，失控的將她抱在懷裡。

只用想象的，莫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要寸寸撕裂了！他本無法接受有一天她真的會…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醒來呢？！”他低著。

“雅兒，別睡了，我求求你醒來啊！”

“…”終於，他瘖啞著嗓子嘶吼起來。

吉雅像是死了般動也不動，只有細細的呼聲昭示她仍活著的事實。

“該死的！”他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惶恐，再也無法忍受會失去她的神折磨！莫控制不住烈的情緒，想抓住她猛搖來搖醒她。

可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肩膀，觸手的單薄就揪住了他的心。

才十天而已，她居然就瘦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