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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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叫一個勉為其難,自個搬桌子搬椅子的,都不怕閃了他的老。我就立在那當空氣,反正我是空氣我怕誰。最後他將棋盤擺好以後,我還立在原地裝淑女裝矜持。
他咳嗽了一聲,不悅的看著我“下不下?下不下?棋盤都擺上了,你到底下不下?告訴你,不孝順老頭也犯罪。”他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屋頂上的攝像頭。
我就奇了怪了,這醫院高級得連病人的隱私都不放過,整什麼不好,偏偏整個攝像頭安在頭頂上忽閃忽閃的裝大尾巴狼。在這個河蟹的社會里,幹嘛非要安個攝像頭才能讓衣冠楚楚人面、獸、的傢伙們暫時河蟹起來。
河蟹是要發自內心的。
那個花白鬍子的老頭見我不為所動,氣得直炸,我能
覺出從他鼻腔裡發出如過山車般的隆隆聲,可就在他以為我繼續這麼矜持並打算連恐帶嚇的再把我呵斥一番的時候,我卻一
股坐下來,並且還執起了一顆白子“開始吧。”我抬起眼來看著他說。
他不怒反而笑了,竟然很大度的拉過椅子坐在我的對面“我年紀大,我先來。”他就這麼恬不知恥的對我說,然後將黑子擺在棋盤的正中。
據棋盤的磨損程度以及棋子的質地來看,眼前的這位花白鬍子老頭絕非是一般人,沒有十年也有八年的棋齡,對付這種人絕非是一件易事。但好在他下的是圍棋,而這場棋局偏偏是五子。
圍棋需要的是“氣”一般會佔據棋盤一角的星位穩固大局從而擴展疆土,試圖做到以不變應萬變,形散而神不撒,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但是五子卻沒有那麼講究,只要五子連成一線,便以勝出。
我猜想他執子的手法自然而然會與圍棋的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就不敢班門斧,只求直來直往,一眼便可以看穿。
起初,他對於我的這種下法不以為然,甚至有些鄙視我的智商。但是十幾個回合後,他有些犯難了。我那些穿在棋子中間的眼線,起到讓他舉步維艱的作用,有幾個連趁步都直接省略掉,直接胎死腹中。
隨著他的眉痕加重,我知道他的那些散兵散將基本已無用武之地,於是他又重新審視棋盤,沿著我下過的足跡,試圖找到破綻以及有機會將我一擊既敗的途徑。
然而,我卻步步緊,將他的後路堵死。
我與他最大的區別,是他想贏,我卻只想平。
所以他的一門心思我懂,而我也不奢望在圍攻堵截中,可以意外的小勝。
這一場本可以下幾分鐘的棋,我們居然下了半小時有餘,直到棋子全無的那一刻,我們才握手言和。
他梅雨天的臉終於轉陰為晴,漸漸地浮出笑容“丫頭,下得不錯,你
聰明的。”他是第一個誇我聰明的人,上學時亨利奇總說我笨,李睿安總說我傻,瞭解我的老媽總說我二百五。我這個跟聰明掛不上一點勾的孩子,第一次被一個人這麼直白的表揚,尤其那個人還是一個閱歷很深的花白鬍子老頭。
我差點樂出聲來。
然而還在我美滋滋的浮雲聯想中的時候,他低沉且略帶懷疑的聲音漸漸響起“丫頭,你真是他的未婚,我怎麼沒聽我孫子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