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傳來擊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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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太陽急促地息,冬霧慌張地瀰漫,如
洩的心,如盪漾著的自信與溫柔。
山,凝固了冬天,低垂著哲人般的頭顱,用一絲晦澀的目光固執地注視著山坳。
他來了。在冷調的背景上,他蹣跚著。
他的背影象山,卻缺少拔,冬霧纏著他,他
到疲勞。
他走著,向前,步子努力踏出些韻味來。
山風牽著被冬天沉澱了的枯葉撲倒在他腳下,窸窣著,呻著。
他開始動。沒有稜線的兩片嘴
開始顫抖。他愛聽這呻
,象喜愛石頭在錘下粉碎髮出的呻
。
每每聽到這脆弱情的表達,他
到安
,
到自己存在著的力。
人所盡知的黃昏和不為人知的山坳,他總是想到揣在懷裡的那個滾燙的夢:他是山,他是冬天的山。冬天的山是山中最堅強的漢子。
他清楚地記得,他的夢多次跌落在山坳裡,並沒有摔碎。
他仍然向前走著,山坳裡迴響著他的足音。枯葉繼續呻著,追著他到了那片堆滿石頭的空地。
那是他常到的地方,那裡棲息過他滾燙的夢,棲息過一顆疲倦的心。他說不清第一次走到那裡是哪一年的哪個季節。
他只知道那些從山上滾落的石塊便是大山的語言。他於是虔誠地去拾取,再把他們堆積起來,從泛著神秘的光暈中去理解,去領會。
他還要粉碎它們,用力與力的撞擊,然後去閱讀它們,聆聽它們。
他開始敲打,不知疲倦地敲打。他相信,每一聲悅耳的音節都是大山對他的評價。
山,在不斷的敲打中嘆息了。
他到
惑不解,繼而
到很累。
他向前跑去,匆匆地,不遺餘力地,高舉著錘,高舉著滾燙的夢。
暮。冬天的山坳。力與力的撞擊聲還在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