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誰在爬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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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誰在爬牆?(四)痛,好痛,左臉火燒火燎地痛,左耳下方的肌膚也是一陣陣扯痛。靠,到底是咋回事?江七巧濛濛地張開眼,手剛撫上左臉,尖銳的痛立刻傳來,她齜牙咧嘴地連忙移開手,不慎又碰到耳垂下方的傷口,一塊血痂被颳了下來,疼得她哇哇大叫兩聲。

她…她受傷了?!看著掉落在棉被上麼指大小的暗紅血痂,回憶漸漸湧入腦中。md,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死男人竟然一巴掌將她打暈了過去,對了,還惡毒地罵她賤,賤人。羞怒、憤懣、狂怒…無數種不同覺的怒氣在中蔓延升騰。

強忍著劇痛,她伸手再度撫上腫得老高的左頰,緩緩遊移著,很痛,卻真實地提醒她遭受的一切都不是幻覺。沒有記錯,那個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的男人是這樣對她的。那個一直縱容她欣賞美的男人罵她賤,罵她是賤人,那個捨不得她受到一絲傷害的男人親手甩了她一記很重很響的耳光。

罵她咒她的人很多,但這耳光,江七巧烏黑的眸子沈了沈,二十二年的記憶中,第一次挨耳光,是氣跑菊寒煙,被司雲清甩了一記,最後她穿越附身融合了,然後就是被海蒼帝甩了一記,這兩個男人都是右手,遭殃的都是她的左臉。司雲清愛著菊寒煙,那海蒼帝呢?一夜未歸,回來後就態度大變…

拉開帳,她看見瑩玉低著頭正恭敬地守在邊。她掀開被子,下了,套上外衣,一邊束著袍帶,一邊淡淡問道:“瑩玉,島主現在何處?”一直低垂著頭的瑩玉渾身一震,進來伺候時,她悄悄察看了夫人,夫人腫起的臉頰和耳下紫紅的點印,以及深狠的齒傷她都看見了,她不知道島主和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島主吩咐,她嚇得連藥都不敢為夫人上。

“瑩玉,本夫人在問你話,島主現在何處?”江七巧冷冷地看著一直垂頭的瑩玉,她不怪這個小丫頭沒有服侍她,也不怪她沒有為自己上藥,因為她知道,這南島上的任何人都不敢違逆島主,挑釁島主。可是,她不是南島的人,這任何人不包括她,她要親自明白一件事。

“島主…島主正在外院寒蘅軒歇息。”瑩玉一咬牙,將島主吩咐的話回了出去。

“喔。我走了,你隨意。”淡淡的聲音飄過,身邊蕩起輕柔冰涼的風。

瑩玉猛地抬頭,那個粉的身影正好從門簾處消失,眼光頹然垂下,一怔,又倏然抬起。夫人…忘記了穿鞋。

江七巧被門外的石頭咯了腳時,才發現自己忘了穿鞋,想倒回去拿,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罷了,就這樣慢慢走著去吧。她沒敢用輕功,怕失了方向原地打轉。估計這南島靠近赤帶,深秋了,還是不覺著有多冷,但腳底真的被咯得有些疼。

“吼!”

“嗷!”兩個不同的咆哮聲突然從小路邊響起,接著從樹叢裡躥出兩道身影。

“黑猇,大鱷。”江七巧沈靜的臉上漾出溫暖的笑意,歡快地打著招呼。黑猇低嗚著靠近她,在她腿上來回磨蹭,大鱷也湊到她腳邊,用額上的突磨啊磨的。

她咯咯笑著蹲下身,一手在黑猇下頜撓著,一手按著大鱷的突“呵呵,你們這兩個傢伙,又在撒嬌了。”她偏頭看看黑猇,對上愜意眯起的金眼睛,商量道“黑猇,我出門時忘記穿鞋了,馱我到外院的寒蘅軒好不好?”金的眼睛慢慢張開,溫順地眨了眨。這時,裙角被扯動,她低頭一看,大鱷正叼著她的衣裙往自己身上拉,綠瑩瑩的眼睛裡滿是祈求。她忍不住笑了“大鱷,你太矮了,坐你身上,我的腳會掉在地上的。”看到晶亮的綠眼突然黯淡,她有些不忍地補充道“以後遊海時,你馱我好不好?”黯淡的綠眼霎時又明亮起來,逗得她哈哈大笑,這兩個動物真是成了,什麼都聽得懂,搞不好三五百年後能變成妖怪。

橫坐在黑猇堅實的背上,靜靜地受著它溫暖的體溫,身邊是大鱷尾巴掃過草叢的沙沙聲,一直縈繞口的怒氣漸漸消失,她突然有一種淚的衝動。人心易變,動物的心呢?一路上,護衛、僕傭驚詫的眼光她都沒有看到,只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不知這一幕深深印在了每一個親眼看到的人心裡。

一個披散著長髮的女童側身坐在一頭剽悍高貴孤傲的黑虎身上,玉雪小巧的赤足下伴著一隻醜陋猙獰的巨鱷。左頰高高腫起,上面有幾道深紅的指痕,狼狽無比,然而眉宇間仍是一派驕縱矜貴,烏黑的眼眸沈沈的,沈得孤寂,沈得悲傷,沈得決絕。這是…夫人?!誰有那個膽子打她?!她要去的方向是…外院的寒蘅軒?!在不知不覺中,悄悄跟在身後的人越來越多,人們隱蔽在樹後,假山後,廊角後…

寒蘅軒外門緊閉著,門口立著兩個高大的東海神宮護衛,面無表情,冷肅無比。

“兩位大哥哥,我想進去找島主,請開門好不好?”江七巧從黑猇背上跳下,揚起一個燦爛明媚的笑,討好地詢問道。其實每說一個字,每微笑一下,左臉都痛得厲害,但她不在乎,甚至說是喜歡的,臉上痛著,心就不怎麼痛,身體內部那一直繃緊的弦就不會斷。

“吼──”

“嗷──”黑猇和大鱷的咆哮隨後響起,金眼和綠眼,一狠戾一陰毒灼灼分向兩個護衛,大有不遵從立即將他們拆吃入骨的架勢。

兩個護衛心下一怒,雖說少宮主早已代只要這島主夫人上門,就立刻請其進門,但一想到被她喚來的蛇鼠咬中還躺在上養傷的兄弟,這火就怎麼也消不下去,現今她上門了,嘴上說得倒是客氣,可卻讓兩隻畜牲暗地裡威脅。士可忍孰不可忍,今非得讓這驕縱無禮的女人嚐嚐被羞辱的滋味。

“夫人,島主正在陽鳳少宮主房中歇息,但此時恐還未起身,夫人不妨在門外等等。”左邊的護衛態度言詞恭敬,態度卻是傲慢無禮。

江七巧對著右邊未開口的護衛眨眨眼,嬌聲道:“護衛大哥哥,我忘了穿鞋,站久了會腳疼,能讓我進廳堂裡等候嗎?”

“夫人,對不住,還請在門外等候。”江七巧臉唰地一沈,喝道:“靠!東御陽鳳那狐狸搶了老孃男人,老孃就不信她會把老孃堵在門外,不向老孃炫耀本事,一定是你兩個賤男人陽奉陰違!”兩名護衛臉也是陡然一變,雙手向江七巧拍去。他們快,一道黑影和一道枯影比他們更快,只聽“啪”的一聲,兩個高大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搐著,咽喉被咬破,鮮血汩汩橫,眨眼便氣絕身亡了。

“幹得好!”江七巧拍拍黑猇的頭,心底沒一絲害怕,毫無負擔地踩上大鱷的背“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啊。黑猇,開門。大鱷,走穩點,別把我顛下去了。”茸茸的黑虎爪在緊閉的大門上似是輕輕一拍,大門便轟然粉碎,大鱷馱著詭笑的江七巧,穩穩當當地邁進了寒蘅軒。

門外陷入了可怕的寂靜中,南島蒼堡上至島主,下至燒火丫頭,沒有一個不懂武功。東海神宮的兩個護衛都不是泛泛之輩,卻輕易死在了兩個畜牲的利齒之下,而那頭黑虎朝大門拍出的一爪,蘊含了無比渾厚的內力。這這…冷汗從埋伏在門外各處偷窺的每個人頭上滑落,暗自慶幸平裡對這兩個畜牲只是冷眼旁觀,從未招惹過,否則不死也得脫層皮。

島主這牆爬得也恁艱難了點,那陽鳳少宮主雖是個絕世尤物。但面對攜帶兩個可怕畜牲上門捉姦的恐怖夫人,他就真的一點也不忐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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