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弟姐妹一起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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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在套我的話!
他這樣淡淡一路問下來,前幾個問題都是我隨口可答的,心理上的慣,讓我下意識地準備回答他的關鍵問題時,才發現我
本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那匕首真是我的,很可能順口就說了出來。
這個老刑偵可厲害得緊啊。
中年警察看我張口卻沒說話,大概是以為我臨時把話收了回去,卻也不著急,笑了笑,又說:“看見那麼多血,會不會很慌?”
“看見那種場面,是有點慌,不過誰都會這樣的。”警察點了點頭:“一般來說,第一次殺人是會這樣,你還是好的,很多人會嘔吐。”
“我是說任何一個人看見這樣的兇殺現場都會很不適應,我是第一個現場目擊者,而不是殺人犯。”我連忙分辨。
“你以前認識死者楊宏民嗎?”
“不認識。”
“這麼說一切都是一場偶然嘍,你發現了一個兇殺案,可不管是兇手還是被害人都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的確,是這樣的。”中年警察又笑了,這次他的眼睛眯起來,像已經瞄準了獵物的獵手。
“你那麼肯定你和死者沒關係,也不認識他,那麼有許多人看見的,在太平洋翡翠號游泳池裡發生的那場衝突,和楊宏民差點打起來的,是另一個那多嗎?”我憤怒地站起來,向他大聲說道:“你在玩文字遊戲,警官先生。我指的是在這場旅行前,從來沒見過楊宏民這個人,我甚至沒有聽說過他。而後一個問題,你利用我急於證明自己清白的心情設了個語言陷井。難道你打算以這樣的把戲來給我定罪嗎?”警察的眉挑了挑,好像對我的反應略有些意外。
“當然不是。”他回答:“請你坐下。”我瞪著他,重新坐下來。
“那多先生,在我看來,你這種徒勞的辨解是毫無意義的。我相信你之前從來沒幹過類似的事情,以至於殺人之後愣在現場,甚至你都不懂戴副手套,做點最基本的掩飾工夫。”他不緊不漫地說著,好像已經吃定了我。
“什麼?什麼手套?”我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匕首上的指紋鑑定上午已經完成了,你的指紋很清楚地印在上面。”
“那是當然的,不知怎麼回事匕首到了我的手裡,我不否認我接觸過匕首,有我的指紋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那上面只有你的指紋,殺人的兇器上只有一個叫那多的記者的指紋,而沒有什麼你聲稱的另一個兇手的指紋。兇手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那多!”說到後來,中年警察已經聲俱厲,他狠狠地錘了一記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震得跳了跳。
“只有…我的指紋?那肯定是真正的兇手戴了手套。正如你所說,打算殺人的兇手會做最起碼的掩飾。”我定了定神,說道。這個結果其實我已經想到了。
“哦?”中年警察冷笑著說道:“這麼說來,所有人都在宴會廳裡的時候,你獨自一人跑到甲板上去也是偶然嗎?你是去幹什麼的,突然想吹吹海風,還是專程前去發現一個謀殺現場?”
“有人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到甲板上去,說會有改變我命運的東西。看來是有人想好要栽贓給我。”
“誰給你的紙條?”(3)“不知道,它突然出現在我的空酒杯裡。”
“就像突然出現在你手裡的匕首那樣?”警察以嘲諷的口氣問我。
“是…的。”我覺得自己回答得無比艱難。
“那麼紙條呢?”我無言以對,許久才黯然回答:“掉了。”的確是掉了,我記不清楚看了紙條之後,是捏在掌心裡,還是順手放進褲袋裡。不管是哪一種,現在它已經不在我的身上,肯定是在保安撲上來的時候,掉在甲板上了。現在早已經被清掃進海里。
可這個真實的答案,現在說出來,顯得這樣軟弱無力,如果我是對面的警察,都絕不會相信的。
“如果我真的是兇手,又怎麼會大聲叫人來呢,那不是自投羅網嗎?”中年警察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因為你慌了。你剛才也承認的,那時你慌了。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許多人在殺人之後,都會選擇投案自首,親手殺死一個人,那種衝擊力,絕對是事先想象不到的,你驚訝失措之下,大聲喊來了船員。當時你選擇了這樣做,現在為什麼反倒要拼命抵賴,編出這些荒謬的藉口?”
“你真的很有說服力。”我苦笑著說:“如果真是我殺了人,也許這時就說了,可惜不是我乾的,兇手另有其人。”
“上午我已經給兩個船員做完了筆錄,他們親眼看見你從死者的口拔下匕首,我再次告訴你,你的抵賴完全沒有意義,因為證據確鑿!”
“這是視覺上的誤導,他們其實只看見楊宏民的血噴在我衣服上,然後匕首從我的手上掉下來,他們以為應該看見了我拔匕首,其實沒有,他們的大腦誤導了自己。我希望你請一些好的催眠師為他們做一次潛意思誘導,重現當時的場景。如果你們不認識,我可以推薦上海的…”
“行了!”中年警察瞪起眼睛喝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