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絕壁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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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起,你不準動不動就隨便罵我打我,知道嗎?”何半夏突然想起了這個碴,這完全是他突發的想法,但是十分重要,趁著現在她這麼聽話,要把所有能想到的要求提出來。睍蓴璩曉鍾靈咬著看他,沒有立刻答應。

“不願意?”何半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鍾靈被他這一看立刻打了一個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師姐,你也知道我若是真要和你動手,會是什麼結果,你可別想著哄著我放了你,然後就反悔不認帳。若是那樣,我可不會象今晚這樣停下來了。”今晚原本逆來順受的小綿羊突然變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轢。

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何半夏是什麼樣的的格,鍾靈也多少知道一點。

他雖然格柔順卻極是堅韌倔強,所以他此刻說的絕對不是嚇唬自己的話。

好女不吃眼前虧,鍾靈乖乖地閉眸點了點頭,心裡絕望地想,到底是什麼讓這個男人突然變了樣子,猛然反‘攻,立刻就完全的控制了局面趲。

“這就乖了。”看著鍾靈微紅的小臉,閉著眸怯生生的表情,有種想俯上去狠狠親吻的衝動。

何半夏重重地咳了幾聲,才勉強抑止住心頭的綺念。

“你知道你送進毒谷裡的是誰嗎?”鍾靈睜開雙眼,疑惑地看著他:“是誰?她說她叫沈芸芸。”

“她可能是月神殿大司祭的女兒。”

“啊?”鍾靈睜大了雙眼,“你說什麼?大司祭?你是說雲瑤?她是雲瑤的女兒?你騙我,雲瑤是大司祭,大司祭怎麼可能有孩子?

“她連聲質問,一臉不能置信的驚詫表情。

“你先別管可不可能。沈芸芸的身上除了蛇毒,還有兩種相沖的氣息,你沒有發現?你這樣把她扔進谷裡去,若是她隱疾發作,很可能死在谷裡。所以我們才來這裡想把她帶出去。”

“我沒有發現…我只是隨手搭了一下她的脈…”鍾靈喃喃地說道,突然又動地掙扎起來,“那你還不快放了我,快點,進去找她。”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何半夏單手扶住她的肩,讓她躺好,雙眸深深地看著她,“師姐,你一直覺得我背叛了師門,害死了師父,從來不聽我說一句半句,現在我要你好好聽我把話說完。”這小兩口在這裡彆扭地談心,紀未然已經找到了芒肓山腳,沿著山腳一路找,並沒有看見沈芸芸的人影。

他正準備再裡走些的時候,一抹光晃到了他的眼上。他眯了一下眼晴,抬頭往光線來處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讓他心臟驟然一緊,血都瞬間凝固了,腦中一時一片空白。

沈芸芸正吊掛在眼前的絕壁之上,遠遠的看去,她整個人如同一片枯葉在風中晃盪。

紀未然還未來得及想該怎麼辦,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沈芸芸突然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紀未然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聲“芸兒”縱身向山腳下撲過去。

山腳下沒人,他心裡驀然一鬆,看起來她沒有掉下來,又緊張地抬起頭來往上看,半山有幾棵巖松,枝虯葉茂,伸展出的樹冠遮住了視線,是不是她正好掉在了樹上?

等了一下,沒有動靜,紀未然開始有些心慌起來。他觀察了一下絕壁的情況,確定了路線,然後把衣裳袖口扎牢,開始往上攀。

說到攀援,他不及沈芸芸,若是沈芸芸都沒法攀上去的山崖,他更是無能無力。可是現在他來不及考慮這個,此時他甚至都不敢想,她是不是已經出了意外了,只是一門心思想著趕緊上去把她救下來。

山勢越往上越陡峭,著力點也越來越少,攀起來越加困難,所幸他選擇的路線準確,慢慢地離剛才沈芸芸掉下去的那一點越來越近。

就快接近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原來剛才沈芸芸掉下的地方下面有一塊突出的小小平臺,巖松長在平臺下方,枝葉繁茂,由下往上看的時候,正好把平臺擋了個嚴嚴實實。

紀未然心想,難道芸兒剛才是跳到那個平臺上去了?想想她掉下去的時候,似乎身體晃盪地很厲害,難道她當時是為了落在這個平臺上,所以才故意晃動身體,以便借力?

不久,紀未然也攀到了平臺上方的位置,果然,在那個平臺的周圍好幾米的地方,沒有可以立足落手的地方,要是想跳上去,只能靠身體晃動的力量蕩過去。

紀未然只是略略思忖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就近的巖松樹枝,用力搖動身體,就是身體往前晃的瞬間,向那個平臺躍了下去。

眼看就要落在實處,一隻腳卻險險踩在了巖邊的青苔,腳下一滑,他心裡只叫不好,身體已經不可避免地順著勢向後倒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他反應捷的伸手去夠邊上巖松伸出的樹枝,一手剛夠到樹枝,另一隻手的手腕被一隻手死死扣住,那手用力把他往裡拖了一把,把他帶進了平臺之內。

紀未然危急之時逃脫一劫,心裡僥倖不已,還未穩下神,就聽見沈芸芸在旁邊道:“你怎麼來了?”她臉上的表情明顯很意外,紀未然想到她冒著命之險來毒谷為某人求解藥,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悶,卻仍是一臉淡淡的笑容:“我擔心你有事,來看看。”

“我沒事,這裡瘴氣很重,你這樣進來會很不安全。”沈芸兒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是如平時一樣,隨口說了一句,便轉身往裡走,邊走邊道:“我發現這裡不太象天然的石,所以下來看看。”雖然是關心的話,卻似乎沒有太多的情,就好象常的閒話一樣,紀未然苦笑了一下,自己現在還奢望什麼,她肯答應和自己合作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定了定神,這才看清面前是一個半人高的石口一半被石頭亂石堵,又從石縫中生了小樹雜草,把口密密遮住,在外面很難看得出來。

沈芸芸撥開雜草,從堆在口的亂石上方探頭去看,裡面一片昏暗,看不清楚。她轉過頭對紀未然道:“帶火摺子了嗎?進去看看。”紀未然拿出一顆圓圓潤潤的大珠子來道:“山裡用這個也許更適用些。”

“夜明珠?”沈芸芸挑了挑眉,這麼大的夜明珠絕對是孤品,紀未然竟然隨手就拿了出來。

“是從錢三兒那裡拿的。”紀未然對她笑笑,上前去撐著亂石先翻進了裡,站在裡面對沈芸芸道:“進來吧。”他還是比較喜歡這樣,有種照顧著她的覺,而不是象方才,她說話的口吻,舉手投足間的平淡疏離,都讓他覺,對她而言,他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雖然這是現實,他仍然很難接受,想要試圖改變。

沈芸芸並沒象他這麼多想法,她對眼前的這個石充滿了好奇,一心想進去探個究竟,就更沒發現從容淡泊如紀未然居然也會有心思糾結的時候,她翻進去以後直接說了句“走吧”就徑直走到了前面。

紀未然習慣的跟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左側後方。

兩個人一前一後彎著沿低矮狹窄的通道往裡走。

越往裡走,就越能肯定,這個不是天然的,牆上到處可見的鑿痕明顯是刀斧形成,看來有人專門在這裡開挖了一個山,或者利用原有的山改造成了現在的樣子。

走了大約兩三百米,頂上一下子高了許多,兩個人終於可以直起身來往前走,又往前走了沒多遠,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空間,寬敞明亮,似乎是一個大的石室。

“的確有人住過這裡。”紀未然環顧四周,石室裡有石桌石椅,還有一個石榻。不知道從哪裡透出的光此刻正灑在石榻之上,光線中輕塵不上不下的浮動著,一種奇怪的寂寞覺油然升起。

明明是第一次踏足,卻彷彿有一種很悉的覺,紀未然微皺了一下眉,自己今天似乎情緒很不在常態。

“有人住過。”沈芸芸在室內轉了一圈,“可是這人難道不用吃東西?若是要吃東西,那就應該會有通道連到外面。”紀未然很贊同她的分析,點頭道:“我們分頭找一找。”

“嗯。”沈芸芸答應了一聲,便自然地走向右邊。

一直以來兩個人都是男左女右的傳統式分配,紀未然見她渾然沒有覺察她自己的行動完全被習慣支配了,不微笑了一下,轉向了左邊。

“這裡還有一間密室!”紀未然聽到沈芸芸的低叫聲,立刻轉身快步走過去,只見沈芸芸摸著一塊石壁上的月牙形圖案,低低地道:“這裡面,應該有一間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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