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二王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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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到。叀頙殩曉”這一聲喊,讓緊張的氣息頓時緩和了下來,一個儒雅瀟灑的中年男人攜了一位端莊秀麗衣著華貴玉顏雪膚的美婦款款而來,正是寧王高明和寧王側王妃林氏浣雪。

高正轉頭瞥了一眼,也沒等錢太后開口便徑直往自己的座上走去,與那中年男人擦肩而過,男人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地道:“五弟,一向可好?”高正也是一笑:“四哥,別來無恙?”又對那美婦點了點頭,“四王嫂。”那美婦福了一福,嬌聲道:“王爺安好。軺”這時,跟在寧王高明身後的年輕人上前來對高正深施了一禮:“見過五王叔。”

“是顯兒嗎?幾年不見,越發少年英武了。”高正上前扶起了高顯,客氣地寒喧。

當所有人知道高正扶起的身材臃腫的年輕人正是寧王世子高顯的時候,場中一片低低的唏噓之聲癌。

少年英武?這樣一副胖得有些走樣的形象和“少年英武”四個字相去也太遠了吧?

沈雲兒抿起了,耳聽到旁邊沈婷婷尖聲道:“啊,不是都說寧王世子是南寧第一公子嗎?怎麼這樣?”沈芷若淡淡地道:“言不可盡信,但是寧王世子的文才絕豔,書畫雙絕想必不會是假的。”

“長成這個樣子,就算文才再好又有什麼用?”孫安儀在邊上低喝了一聲:“婷婷,住嘴。”沈雲兒嘴角噙了一抹冷笑看著場中的高顯,這就是所謂“混飯吃的門客”!你倒是混得高端的嘛!

死胖子,居然敢騙我!

高顯隨著寧王向座上走的時候,只覺得背後冷嗖嗖的寒意刺骨,轉回頭去看,對座是一座女眷,一眾觀察著自己的目光中,有兩道與其他的完全不同,冷洌鋒利,如刀似劍,惡狠狠的似乎要把自己的臉上剜出個坑來,高顯大惑不解的著目光去看那女子,不被那雙碧眸頃刻擾動了心神。

過於悉的覺…十三?!他猛然睜大了雙眼呆呆的盯著沈雲兒,忘了入座。寧王見他看著對面的一眾女子發呆,極為無禮,不皺眉輕咳了一聲:“顯兒!”高顯這才回過神來坐下來,兩眼仍是不住偷偷的去看對面的人。

這時錢太后吩咐開宴,頓時整個御花園熱鬧了起來。

也不知道何時錢璽溜到了身邊,假借敬沈仁輔酒的機會,在沈雲兒旁邊低低地道:“雲兒,你今晚真是好看。”他一進來就被沈雲兒的樣子驚豔了一把,淺紫煙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正正襯出了她冷豔的氣質,只是挽了個簡單的斜髻,別了一隻碧玉簪,脂粉未施,暈紅燈光下,肌膚透出天然的光潔細膩,未挽起的一縷發順垂在頰邊,顯得別樣的雅緻。

他受不住高策看沈雲兒的專注目光,便不管不顧地來出來敬沈仁輔的酒,藉機到了女賓席這邊和沈雲兒說話,殊不知這樣,倒讓高策在心裡坐實了對面這個沈雲兒定然就是所謂的沈十三。

她的眼晴,太過不同,讓人一眼難忘。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眼,高策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高顯一直注意著沈雲兒的一舉一動,眼見著沈雲兒離席,趕緊追了出去。

沈雲兒悄悄跟著嚴洛到了後園,卻見一個紫衫男子早已等在當地,聽到腳步聲含笑轉過頭來。嚴洛似乎也有些意外,腳步頓了一頓,遠遠站定,躬身行了一禮:“見過寧王千歲。”高明往他面前走了兩步,似是想伸手扶他,又默然垂下,輕聲道:“洛兒,你,這些年,還好嗎?”嚴洛低頭不語,高明陡然有些動,兩步走到他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伸至頜下抬起他的臉來,聲音顫抖:“你還在怪我?我~”嚴洛掙脫他的手,垂眸道:“王爺召嚴洛來不知所為何事?”沈雲兒站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大為意外,想不到高明與嚴洛也似乎關係不同尋常。

“洛兒,你聽我說。”高明似是發了急,完全沒有方才在席上那樣從容儒雅的翩翩君子模樣,捉緊了嚴洛的胳膊,用力扳過他的臉強迫他面對自己,“洛兒,當年若不是五弟挾勢相,我怎麼可能離開你遠走南寧,洛兒…”

“王爺請自重。”嚴洛用力掙脫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清冷如常,“如果寧王沒有其他的事,嚴洛要回席上了。”

“今晚的宴席是太后專為王爺接風而設的,王爺也請儘快回席上去吧,免得落人話柄。”嚴洛轉身走的時候,又輕輕說了一句。

高明原本因他的冷漠態度受了打擊,立在原地頹喪不已,聽到這一句,陡然又生出希望來,上前毫不猶豫地伸臂把他摟進了懷裡,動情低語:“洛兒,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麼?”

“呵,怎麼,四哥才回來,就急成這樣麼?”陰森森的話語冷得糝人,一個人影慢悠悠地從一角的青石徑踱了過來,月光穿過樹蔭,暗影打在臉上,陰晴不定,喜怒難辨。

嚴洛立刻想從高明懷裡撐脫出來,高明卻用力箍著他,讓他無法掙脫。

他抱緊了嚴洛,抬了頭,毫不避退地看著高正,沉靜溫和的雙眸堅定從容中隱隱出一抹挑釁之意。

高正目光掠過高明,低下來落在了高明懷裡的嚴洛身上,嘴角抿得緊緊的,唯有起伏不定的膛透出他壓抑著的滔天’怒火。

“昨天晚上嚴大人不是剛從本王的上下來麼,嚴大人莫非忘了給本王的承諾了嗎?”高正羞辱的話冰冷刺耳,在場的三個人聽得都是一陣心悸。

令人難耐的沉默,唯有風過竹梢時,枝葉相碰的沙沙聲。

“王爺,請放開嚴洛吧。”終於還是嚴洛先開了口,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沒有傷痛,沒有屈辱,淡得如一抹煙霧。

沈雲兒暗暗回想,昨晚自己曾去過嚴府見了嚴洛,又和嚴玉聊了很久,難道當時高正也在嚴府?她不由得咬緊了,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是真的,嚴洛是晉王的孿寵,這傳聞並非空來風。

不由得又想起他面對自己時溫柔的眼神,坦誠的話語,心裡糾結不已,嚴洛,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高明默默放了手,嚴洛對他和高正端正地各施了一禮:“兩位王爺,嚴洛先行退下了。”經過高正的身邊的時候,高正一把抓住了他,狠狠掐著他的胳膊,聲音裡帶著難以揣摸的涼意:“嚴大人,我和四哥一母同胞,手足情深。我高正早已聲名狼藉,自是無所顧忌,只是四哥是如此高潔雅量之士,居廟堂之高,身份尊貴,若是為了一個男人與本王鬩牆相爭,傳出去,豈不是令天下人恥笑,大人可要好自為之才是。”他這話雖對嚴洛說,卻意有所指,說話間用了實在的力氣,嚴洛手臂被他抓得生痛,連連氣,滲出一頭虛汗,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予,你放開他。”高明忍不住上前了一步,袍下的手攥得緊緊的,語氣艱澀,明顯在極力剋制著自己。

高正未等他走到面前早已鬆開了手,冷冷的對嚴洛道:“嚴大人還不趕緊退下。”他狠狠的盯著嚴洛的背影,見嚴洛走遠,才轉頭譏誚地看著高明:“四哥心痛了麼?四哥可不要忘了,你的王妃雖然薨了,卻還有幾位側妃夫人候著呢。再怎麼也輪不到四哥你來心痛吧?”

“天予也不要忘了,我為什麼會娶了正妃,又為什麼會離開京城去了南寧。天予,我坦白告訴你,今時不同往,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象以前那樣輕易就放手,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一步。”高明斷然決然的話擲地有聲,高正臉上帶著微嘲的冷洌笑容看了他半晌,嗤的一聲:“好啊,我就等著看四哥你如何把這一盤已成定勢的棋局翻轉過來。”高明神情並沒有太大波動,只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襟,便順著嚴洛的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高正揹著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從側面看去如同一座岩石刻就的雕像,在夜中顯得孤高而冷硬,沈雲兒竟然從這樣的側影中看出一點寂寞傷來。

眼看著高正離開,沈雲兒正準備要回轉到席上,剛走了沒多遠,身後有一隻手輕悄悄的向她的肩膀摸過來,沈雲兒想也不想,本能的反手極準確地捉住那隻手的手腕,一個扭動,咔的一聲骨頭脫了臼,那人剛輕喚了一聲:“十三,”立刻便殺豬一樣的哀叫出來,“啊~~~~~”原本還未走遠的高正,猛然回過頭來,往回走了幾步。

沈雲兒想也沒想投入了高顯的懷裡,嘴惡狠狠的堵住了高顯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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