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宮與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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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元年,岳飛大敗李成於西山壤子莊。二年三月岳飛三十歲,遷神武副軍都統制,屯兵洪州,兵隸李四節制,同年受調命以本職權知漳州、兼權州,湖東路安撫都總管。同年四月、以八千人大破曹成十餘萬之眾,收勇將楊再興,同年平馬友支黨於筠川,並年敗劉志餘黨於廣濟,又年亡將李宗亮於筠州。三年,擒賊首羅誠,並奏請朝廷不屠虔州百姓,同年七月,御賜“忠岳飛”嶽堅拒高官厚祿,並擊毀李成十萬之眾,收復襄陽,後襄陽為北窺重地,全仗嶽功。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紹興四年,岳飛以五萬軍隊,擊毀偽兵李成之三十萬大軍、併力辭朝廷所封之節度使,五年,平巨盜楊麼,並以賊攻賊,並破二安,平庭之後,岳雲居功甚勉,岳飛因其為己子,又不極其功。

並帶疾措置軍馬還屯鄂州。並命楊再興斬偽宣贊,收復長水縣,中原為之震動。岳飛懷目疾,仍孤軍深入,抵河南蔡州,朝遷恐偽齊重兵來攻,詔命嶽還。朝廷聽秦檜議和;岳飛只好自罷兵權,後十年因調命還襄陽,再上章請追討偽齊,可惜朝廷昧於和議,始不允其請。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澄清中原、收復河山的嶽武穆,力圖中興,上表:“金人重兵聚於東京;屢經敗砌,銳氣大喪,內外震駭。聞之謀者,金人慾盡棄其輕重,疾走渡河。況今豪傑風尚,士卒用命,天時人事,強弱己見…”忠無二的岳飛,蕭秋水是心嚮往之,而且無時不為其可歌可泣的江山征戰。寸士恢復,而壯懷烈,血脈迸張。

蕭秋水是這樣想的,但在香菸嫋嫋的另一邊,如深雲蔽般映得劉友的臉陰沉不定,她近來經言紛紛,以及華山險死還生的劫難,想法可不一樣——我有沒有必要,跟蕭大哥一齊闖下去?

劉友心中一直反覆著這個問題。

眼看“戰友“們個接一個地身亡,或者變節,甚至退隱,劉友心中,很不是滋味。

“兩廣十虎”中,羅海牛叛變,勞九已死,殺仔為自己人所殺,阿水戰死於華山,吳財也幾乎成了廢人…這在劉友的心中產生了很大的陰影——這樣沒有依靠,究竟是在“闖蕩”還是在“闖禍”?——這樣做,有沒有前途?——我,有沒有必要,跟隨著“闖”下去。

她心裡這樣想著。什麼“義”呀。

“忠呀”、“大志氣”呀、都好像砂磨在木塊上,她心靈稜角畢的銘刻,早已磨得很鈍,磨鈍得很平很滑了。

而且還萌生了二心。

她從前沒有想過的,而今她想了,她為什麼要千里迢迢,來找蕭秋水,去充當“神州結義”之盟主?——她因為想到了這點,心懷砰地跳著…

“莫非…”她雖跡江湖,為人瘋瘋癲癲,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呀。就算是“江湖女子”也需要藉。蕭秋水那初鋒芒的銳氣,正是她歷盡風霜所渴求的…

但這又有什麼用!她因為了解了自己這一點,更恨不得唾棄自己。蕭秋水心裡,就只有唐方。就算唐方不在,蕭秋水心裡還有那蒼山,自有妄行的白雲相伴。她算是什麼?支持蕭秋水永遠去做她那一份永無人知的配合?

她不知道一個人這樣想的時候,私心已掩蓋過一切壯志了。這之間沒有對錯,而人生也不必要只去做對的事。但是劉友的非分之想,使她在“兩廣十虎”的高情厚義中脫軌而去,好像隕星一般地掉下去、墜下去,再要掙扎上來時,已深不見底了…。

她更不知道在廟裡盛繁的煙火中,一人臉陰晴不定,但帶著瞭然而又冷毒的眼神望著她,好像望著一隻野生的貓,終於到他家戶前來偷吃一一而他致命的毒藥就置在食物裡。

所謂“理之所在,義不容辭”或者“為朋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諸如此類的話,猶如風過秋葉,是很容易凋落的。掉落時只是驚心地殷紅一片,像血灑過一般壯烈,讓人想起存在過的一剎那罷了。真正危難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凜凜這理義的原則。說的時候輕易,但真正殺戮,酷刑臨身時.是不是還有一諾舉泰山的膽志?

而且勢為人忽略的是,在酒酣耳熱,血脈賁張時,拍案大呼,生死相共,血灑神州,只不過是以喉嚨裡振動空音所發出的聲音罷了,若不畏鬼神,則矢志亦又如何?世人雖知刀劍加身時守不易,卻不知在平時無可作為時,更能令人他去,或生退志,然後又自圓其說。

他如若尋著真理,只要他不去自省昔為何要堅持和抉擇原來的初衷,而且更於自欺欺人為大徹大悟時,他便如脫絲韁的馬車,馬自放轡奔去,車則停於人多的大草原上,再竭盡往另一無盡無涯的方向馳去。

一一誰先到呢?

這答案又有誰知道?——會不會在其他落長圓的草原上,懷念當時怒馬悲歌的子?

那就是一個饒有興味的問題了。

一個人原本是很堅持某事某物的,突然在別人都放棄的時候,他也會放棄——這時候,很多路向和很多誘惑,像童話裡的通往魔堡的所在一樣,驟現在他眼前。

梁鬥、孔別離、孟相逢等人就是了解蕭秋水除了極熱切的入世懷外,還有極強烈的出世志願——可是這個時代,與其多一位出世的隱者,倒不如增一位入世的勇者。

他們就本著這種心意相勸。這對蕭秋水來說,影響是深遠的。

經始皇陵一帶,眾人雖行匆匆,仍不勝稀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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