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杜若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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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夏城全部戒了嚴,街看來往的全是兵士,看不到一個行人。偶爾能看到劃空飛過的玄武宮門人,也都是來去勿勿。
這一刻,關天養對玄武宮的是山高海深。他們不但救了整個九夏城,也救了他的親人和朋友,救了他的一切!他心裡甚至暗暗地喊道:“玄武宮,你不愧是三楚百姓心中的神…”城裡許多街道都設有法陣,派了玄武宮弟子值守。杜若解釋說,正是這些法陣,才保住了九夏城沒有毀於這場空前的大水。
可是,越接近關天養,心情又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他在想:四丫還好嗎?她有沒有怎樣?
腦子裡反覆地盤旋著這個問題,越想得多心就越難安下來,恐懼就越漫延開來。
杜若見他先前還好好的,興奮地臉膛發紅,可這會子又臉sè發青,嘴蒼白,渾身哆嗦得甚至需要人扶著才能走路,不免暗道:“楚大平庸還真說對了,他這人最不懂得發洩情緒,也不懂得控制情緒,遲早會出事的!”到了關帝廟外,見大門緊閉著,裡面又毫無聲息,關天養都不敢上前敲門了。楚庸不滿地輕哼了一聲,走上前去敲響了房門,裡面傳來了四丫驚顫的詢問聲:“誰呀!”關天養大喊道:“四丫…”衝將上去,撞開了大門,撲了進去,死死地將四丫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地叫道:“四丫,四丫,四丫…”彷彿恨不能彼此融為一體。
四丫也緊緊地抱住關天養,顧不得有人在場,把頭埋在關天養懷裡,哇哇地大哭道,叫道:“哥哥,你總算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楚庸似乎不想破壞氣氛,識趣地走了開去。杜若也很是有些傷,暗道:“看來過去的這一天,他們都經歷了太多的折磨,需要好好的釋放一下…”嘆了口氣,也走了開去。
楚庸站在梧桐樹下,仰頭看著那幾片稀稀疏疏,還不敢飄落的黃葉,道:“你有沒有覺得,人這東西很奇怪!”
“奇怪?”杜若坐了下來,伸手撿起一片黃葉,道:“哪裡奇怪了?”楚庸道:“不奇怪嗎?人有情!”
“情?”杜若斜眼瞟著他,道:“
情又怎麼了?若沒有
情,人與行屍走
,泥胎石雕又有何區別?”楚庸輕聲哧笑,眼裡綻放出如冬夜寒星般的冷冽。他說:“你不覺得,如果沒有
情,人或許會生活得更好嗎?沒有痛苦,沒有相思,沒有愛恨情仇…什麼都沒有!”杜若扭過頭去,不解地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看他們哭得太悽切,所以就忍不住發起牢sāo來了?”見楚庸不答,只是凝神望天,偏眼神空
得讓人發寒,就又道:“情之一字,所以維繫世界。如果沒有了
情,人怎麼還能叫人呢?不管痛苦有多痛,不管相思有多入骨,摧人肝腸,不管愛也好情也好,仇也罷恨也罷,他們就像生長在大地之上的樹木花草、飛鳥蟲魚,如果沒有了它們,世界豈非成了一片荒漠?與其這樣,我寧願擁有它們,慢慢地咀嚼著它們,品味著它們,從中去體會出屬於我自己的快樂…”楚庸道:“是嗎?”
“不是嗎?”
“你是個很樂觀開朗的人!”楚庸說:“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國,每個人心中的世界都不一樣。你不能理解我為什麼會發出這番慨,我自然也體會不到你的快樂是什麼。但是將來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我為什麼會有這一番
慨!”杜若搖晃著手裡已經變得綠油油的樹葉,道:“你是不是在提醒我會為了他而傷心?”
“你確實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我都似乎越來越對你動心了!”
“那你最好不要。因為我的心已經在他身上了!”說完,臉上洋溢出了玉樣般的光澤,彷彿伸手一抓,就能從她身上撈到滿滿的一把幸福。
“你明白什麼叫愛嗎?”楚庸似乎覺得杜若越來越不可思議,問道:“你經歷過嗎?”杜若搖頭道:“我沒有經歷過,也不明白。但我知道,我的心中只會有他。不管他心中有沒有我,愛不愛我。書上說,愛情讓人痛苦,讓人痴,可我不覺得。我認為愛是一種快樂,一種幸福,它會讓人變得更豐富,也更成
。如你所說,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國。你心中的愛是傷,是痛,是冰雪的荒漠。但我心中的愛是花,是花,是幸福,是快樂,是夢中的天國。你或許在笑我天真,但我會永遠天真下去。”楚庸一時間竟痴了,盯著杜若,如同看著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秘密,眉頭緊擰,又眼裡寫滿了未知的疑問。
杜若嫣然笑道:“你覺得不可思議嗎?這就像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的冷一樣的道理!”楚庸苦嘆道:“我本來想點醒你,卻沒想到反被你教訓一頓。這,這叫怎麼一回事呢?”關天養的一聲驚呼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只聽他質問四丫道:“你為什麼不攔著?”四丫委屈地道:“我攔了,可是攔不住。他說他放心不下你,無論如何也要趕過去看看…”關天養又急又怒,猛地一拳捶在牆上,生生打出了一個來。
杜若驚道:“怎麼了?剛才都還好好的!”上去拉住關天養道:“發脾氣作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關天養氣急敗壞地道:“昨天下午,二狗子可能去了聞園!”
“什麼?”杜若頗有些不敢相信,道:“他去聞園幹什麼?”又想到回來路上聽官軍說昨天中午就已經奉命戒嚴封城了,就問陳朔是怎麼出去的。
四丫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去的。昨天中午我剛回來吃過飯,官軍突然上了街,宣佈戒嚴。要所有人只得呆在家裡,誰要是敢上街走動,一律視為叛賊,格殺勿論。我在九夏城生活了這麼幾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情況,很是納悶。沒過多久,二狗子就來了。他說靈泉山那邊出了事,而且還不小,還說你們可能遇到了麻煩,他得去看一下。我不讓他去,他還訓斥我。我攔著不讓他走,他就說我是要害你們。沒辦法,我只得讓開。當時我想的是滿城都是官軍,他肯定出不去的。他走了後就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他是出城去了,還是被官軍給抓了起來!”關天養臉sè鐵青,看上去實在有些怕人。
杜若不敢問他,只得轉而對楚庸道:“楚大平庸,你怎麼看?陳二狗子有可能出得了城嗎?”楚庸道:“十有入九是出去了!”杜若見關天養的臉頓時一黑到底。
杜若問道:“為什麼?今天你進城時不立即就被發現了麼?”楚庸搖頭道:“不一樣。昨天中午剛剛戒嚴,滿城混亂,再加上玄武宮的法陣還沒有構築到位,以陳朔的本事,出去不難!”杜若道:“那,那怎麼辦?”楚庸道:“這小子是個鬼才,十有仈jiu不會被水沖走。再者他的水xing極好,就算遇到了大,再加上他的修為,淹是淹不死的,了不得要有一番罪受!”關天養一咬牙,道:“不行,我得去找他!”杜若和四丫一齊攔住,道:“不準去!”四丫說:“昨天放走了二狗子我就後悔,今天無論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去的!”杜若也點頭道:“四丫說得沒錯。再說,你又去哪裡找他?你這人,一遇著點事就頭腦發熱,既不曉得冷靜分析,也不曉得慎重行事,實在討厭得很!”關天養恨恨地道:“那你們怎麼怎麼辦?”杜若道:“還能怎麼辦?等!”
“等?”關天養差點又爆發了出來。
楚庸道:“這場大亂局才剛剛開始,什麼時候結束得看玄武宮的臉sè。此時此刻,就算你是神仙降世,怕也找不到陳朔在哪!”關天養心下雖急,但腦子卻清醒得很,暗道:“我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有理。可,可我怎麼能棄二狗子不管?不管他是去了山裡,還是被大衝走了,我都得去找他!”心下打定了主意,就越發的有條理了,道:“好,我們就先等。如果明天早上二狗子還沒有回來,無論如何我都得去找他!”杜若道:“好,到時我陪你一起去!”四丫也說:“是我放他走的,我也得把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