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定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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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二十里之內,可有人跡罕見,但並非完全荒僻的隱秘所在?”

“這個…”文風雙眉深鎖沉思:“往下約十里左右,地名叫慈溪口,慈溪從北面來會。沿慈溪東岸向東北長山餘脈老狼窩尾嶺走,那一帶鬼打死人,但飛禽走獸多得很,三四斤重的山雉用子就可以打下來。有些犯了案無處容身的小賊,不時到該處避風頭,只要帶一些鹽,躲三五個月也餓不著。”

“明天你和太叔姑娘去走一趟,暗中偵查蹤跡。”

“這個…”

“你放心,只要你去看,而不是要你去動刀動劍。”

“小的雖則曾經與人動過刀子,但…但真要…”

“我知道你只會一些防身拳腳,所以即使你想帶刀子,我也不許你帶。一個做眼線的人,帶了兵刃的話,必定凶多吉少,那是外行人的作法,所以太叔姑娘也不許帶任何可作兵刃的物件。”

“好吧,只要小可能不與人拼命,小可遵命就是。”文風無可奈何地答應了,當然他知道不答應後果必定嚴重。

“那就先謝謝你,明天你一早就準備,你走吧。”

“小的遵命。”他行禮告退。

天一黑,原先在府城潛伏的三個人先動身,以便先期與仍留在府城的人聯絡。

笑面無常帶了十餘名爪牙一走,農舍靜下來了,警衛森嚴,屋內屋外斷絕了往來。

太叔貞因為明天得遠至老狼窩尾嶺偵查,所以分派在初更守夜,笑面無常一走,她也就了班。

她的居室與宣大娘養傷的房相鄰,以便有事時幫助留在宣大娘房中照料的程五站。

三位舟子都睡著了,文風也蜷縮在門角的草堆中。

燈光出現,太叔貞擎著油燈出現在門旁,跨入房俯身輕拍文風的臉頰。

“咦!”文風一驚而醒,愕然輕呼身坐起。

“是我。”太叔貞舉手按示意噤聲:“到我那裡去,我們商量商量明天偵查的事。”

“好的。”他身站起撲拍身上的草屑:“真該事先好好商量,以免出亂子。”走道幽暗,所有的廳房皆沒有燈火,顯得陰森森地,行家可以嗅出不平常的危險氣息。

“四位貴賓在前廳安頓嗎?”文風跟在後面信口問。

“不,在二進內房。”太叔貞毫無機心地說:“不要到前面走動,那些人都是難惹的狠傢伙。”

“他們是…”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京師廠衛派來的人。”進了房,太叔貞將燈往桌上一擱,坐下拍拍長凳另一端,嫣然一笑嫵媚地說:“過來坐,我們先談談。”他挨著太叔貞並肩坐下,右掌先被一隻膩滑溫暖小手握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有點不安:“姑娘,你知道像我這種混世的人,是不起引誘挑逗的。問題是,你們這些人讓我害怕,讓我心驚膽跳渾身不自在。”

“我不會傷害你的。”太叔貞溫柔地說:“請相信我,我並不是一個太壞的女人,只是我…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像我這種把握不住今天,也沒有明天的墮落女人,想愛一個人是不容易的。”

“姑娘,你好像很懊喪很灰心。”他關切地說。

“不是懊喪灰心,而是絕望。”太叔貞苦笑:“所以只希望能把握眼前的歡樂,我不在乎你鄙視我…”

“人活著並非為了別人的看法而活。姑娘,一個絕望的人,不但會傷害自己,也傷到別人,所以人必須要有希望。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我漸漸在跡江湖中,用心地去認識人生,去體會眾生的喜怒哀樂,慢慢糾正自己的錯誤想法,找出正確的方向,不至於失自己,因此我活得心安,活得有意義,有希望。姑娘,世道艱難,只要你肯下決心,一定不會絕望,應該是看破了生死輪迴;既然看破了生死,還有什麼好怕的?”

“哦!你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但這時你心猿意馬,並不想聽道理。”他微笑著擰了太叔貞的粉頰一把,因為那香噴噴的嬌軀已向他作示威的偎近,吹彈得破的粉頰正貼過來:“你如果有心做一個有希望的淑女,最好從現在就開始尊重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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