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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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要她成為魔,她寧可死,她寧可死也不願意成為嗜血啖的魔;如果她的一生走到現在便是為了變成魔,那她又何必存在這麼久?她是人類,即使只有一半的血緣,她也只想當人;即使沒有人需要她、疼愛她,她也只想當個人;即使一生孤寂也無妨…

“你不想成為魔?難道你覺不到你身上的妖氣嗎?”他眯起魔魅的墨綠眼瞳臉著她。

“難道你以為你生活在人類的周圍,你就會變成人了嗎?你錯了,你是魔,一輩子都是魔,與我一同看時空變化才是你最好的選擇。”懊死,難道她就真的如此痛恨魔嗎?

“我不是魔,我的身上有一半的人類血統,我只是半魔。”她倔強地反駁。

“原來是半魔…”難怪他總覺得她的身上猶有些許人味。

“那就讓我來導引你,讓我為你烙下我的印記,讓你成為真正的魔,或許那個時候,你才會有辦法殺了我。”

“我不!”她拔尖地喊道。

“由不得你說不,你別忘了你沒有拒絕的資格,陛下已經將你賜給我了!”他眯緊的妖詭眼眸迸出幽綠的光芒。

“因為你要當人,所以你必須要付出當人的代價!”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他扯開帶,猛地將灼熱昂起推入她緊窒而痙攣的花徑裡。

“嗚…”十方籬緊咬著下,惑魂的水眸淌下溼熱的淚水,不只是因為那撕裂般的椎心痛楚,更是因為他無情的侵略。

“放鬆一點,我不想傷你的…”

“我恨你…”她怨憤地喃道,水霧模糊了視線。

“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變成了魔,我一定會殺了你,用我的雙手殺了你!”她從來沒有如此地恨過一個人,更不曾如此想要抹去魔物的存在,但他…

“倘若你可以殺了我,我會很你。”他嗄地笑道,身深入…

如果沒有了她,他又何必活著?在這一段自我放逐的時空裡,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想殺了自己,但是無奈自己的生命既不屬於天界,亦不屬於冥界,所以他無法死,只能拖著疲乏的身軀,一步步走在虛無縹緲的時空裡。

“你?”她不懂他為何這麼說,但她知曉他說的是真心話。

被他有力的雙臂緊抱住的同時,她可以看見他的真心,看見他的愛戀,看見他眼中的孤寂。

他也寂寞嗎?像她一樣寂寞嗎?是因為寂寞,才尋找到這一世的她,還是因為另一世的她遺棄了他,他才到寂寞?

她不知道,但她的心蕩起莫名的悸動,她卻尋不到理由…

***好溫暖…

十方籬舒服的挪了一個姿勢,想再一次汲取溫暖的來源,卻忽地發現自個兒找不到可以依偎的溫暖。

纖細的小手探出絲被外探索了一下子,她緩緩地睜開澄澈的水眸,睨著高梁,望著繪著大和繪的屏風,而自個兒正睡在柔軟的被褥上,應該是會到溫暖的,她卻覺得異常寒冷。

“這裡是…”她輕一下,忽地發現這裡是一所宅邸,也想起昨晚的羞辱。

腦海中突地閃進源拓朝深情而俊的眼瞳,沒來由的,她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擊一下,得她倏地坐起身,卻覺到部的痠疼以及兩腿之間的痛楚,粉臉更是刷上一片紅暈。

他已經離開了!

是啊,即使他已成了她的丈夫,也不一定要待在她的宅邸裡,他可以自由來去任何的地方。

敝了,她為何要想著那一個傷害她的人?

思及自己的腦海中,總是印鏤著源拓朝的臉,不令她氣惱;他是個魔,是會飲人血的魔,她不但沒有驅,甚至還讓他佔了身子,她…或許是他眼瞳中的絕望與孤傲令她心疼,令她無法恨他。

他不似一般的魔,不像一般只會掠奪的魔。初見的第一眼,隱隱約約之間,她瞧見他一頭金髮以及一雙深邃的綠瞳;再次見到他,他已幻化為黑髮黑眼進入宮中;而第三眼…

“籬殿。”屏風之外突聞少納言的喚聲,十方籬急急地收回心神,趕緊拉上絲被遮住赤的身體。

只見少納言帶著昨晚那位被源拓朝了血的女房。

“籬殿,怎麼了?”少納言帶著女房進入裡頭,打算為十方籬梳洗一番,卻得不到她的回應,不抬頭睨著,卻忽地發現…“籬殿,你的眉間,還有你的髮,怎麼會…”

“怎麼了?”她正納悶著為何那位女房還活著的同時,卻聽到少納言驚慌的呼叫聲,硬是把她離的心神拉回。

“這…”少納言支吾其詞,不知該如何說明這怪象,乾脆將小銅鏡搬到十方籬的面前,好讓她自個兒瞧個仔細。

十方籬一頭霧水地接過她遞來的銅鏡,望向鏡中的自己,頓時發覺自己的眉間多了一抹血紅的點,她戰慄地伸出手試著抹去這個點,卻發現這個點像是與生俱來依附在她身上似的,不管她如何用力地,這個點仍是閃耀著鮮紅的光澤,像是一滴腥紅的血滴。

而她的長髮…竟然在一夜之間變成暗紫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模樣?

難不成這是成魔的模樣?難不成在她與魔物結合之後,已然將她半個屬於人類的靈魂都噬掉了嗎?

但是…不對,她的心似乎比往常更平靜,沒有半點被魔化的受,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居然會變成這副模樣?這個樣子,與她往常所收服的魔物,幾乎沒有差別。

“怪物!”隨著少納言一同進到寢殿內的女房,乍見她詭變的模樣之後,立即逃出寢殿,口中甚至放肆喧嚷著難聽的字眼,令十方籬瞪大悚懼的眼瞳,直視著身旁惟一信任的少納言。

“籬殿…”少納言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咒罵落荒而逃的女房。實在是因為籬殿的模樣變化得令人心驚,連她也嚇了一跳,莫怪那與她不的女房會奪門而逃。

“我這模樣像是怪物嗎?”十方籬輕聲地問著,又像是嘆息,又像是喃喃自語。多可怕的字眼,從小到大,她不知道已經聽過多少次,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但是現下一聽,才發現這種傷人的字眼,她一輩子也無法習慣。

“不會的,一點也不像,籬殿還是原本的籬殿,我可以保證。”少納言聽見她氣若游絲的嘆息,旋即明白籬殿所受的傷害。

懊死,全怪那些不曾見過世面的女房,一大早便擾了籬殿的心情。

“少納言…”她低柔的嗓音像是嗚咽一般,是說不出的,更是無以言喻的動;好一個貼心的少納言,若不是一路上都有她的陪伴,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憤世嫉俗的模樣。

“籬殿,別在意那些不懂得服侍的女房,讓少納言將籬殿打扮成天仙的模樣,讓她們一個個見到籬殿,再也說不出什麼雜話來。”少納言築笑著,圓圓的眼眸眯成可愛的弦月狀。

她動作飛快地為十方籬更衣,為她穿上十二層襲衣,再套上一件紫紅的長外衣,再刷亮她雲瀑似的髮絲,直到她在她的眉間搽上許多粉,發現仍蓋不過那鮮豔的紅點,她才頹喪地罷手。

她站在她的面前望了老半天,總覺得有說不出的古怪,過了好半晌,才猛地想到“對了,籬殿已不是齋宮,應該要將頰面兩邊的髮絲修短為發端才行。”

“不用了。”她淡淡地回道。

體不過是個空殼,重要的是內心的受以及靈魂的滋養,她知曉少納言是好意地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但是…

“怎麼可以不用?”少納言可不允許她這麼說。

“我聽方才那名女房說,昨兒個夜裡,似乎有哪位大人進入籬殿的寢殿,這可代表著有些大人正注意著籬殿,所以籬殿得好好地打扮自個兒才行,否則我這女房也會丟臉的。”她的出身低,與宮內伺候王女的女房們不同,但她並不引以為恥,最重要的人是籬殿;對她而言,最大的榮耀並不是她跟在籬殿的身旁沾光,而是替籬殿找尋一個可以疼她一輩子的人,才是她身為女房最重要的責任。

“哪一位女房?”話題一轉,又回到源頭;她昨夜明明瞧見源拓朝了那名女房的血,為何她卻像個沒事人的模樣,而且還跟少納言提起昨晚的事,像是全然忘了自己被了血的事?

“嘖,她真是一點都不稱職,倘若是我的話,我可是不會讓一些沒聽過名字的大人進來的,我定會考他一些問題,不會輕易地讓他見著籬殿的面,還讓籬殿…”少納言恨恨地說道,只怪自個兒貪睡,連有人來了她都不知曉,徒讓籬殿的清白就這樣不見了。

十方籬笑了笑,沒說什麼,徑自起身走出殿外渡殿上,回頭對著少納言說:“今天的天氣不錯,將早膳搬到渡殿上來吧。”天氣好不過是個藉口,她實在是不願意待在那個寢殿裡,鼻息之間皆嗅著他的氣味,那會令她難受,令她到莫名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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