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眉毛不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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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瞳魔幾乎都被它剛才那一擊掃重傷,後續的戰士卻可以迅速填補被它殺傷的人類戰士。

我暫時是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全了,戰陣後方突然沖天暴起了一道直徑達百米的黑能量風暴,看來初也成功結陣了,我相信在她結陣之前,已經有大批瞳魔被引到了法陣毀滅的殺傷範圍之內。

失去了中堅力量的里奧雷特也終於無法繼續支撐突進的勢態,逐漸從進攻轉化成了僵持,然後隨著戰陣的持續推進,整個戰局就這樣開始扭轉了,我浮在空中,咬著牙開始尋找自己部下的存在。

當微涼帶著一臉血和沙倫相互攙扶著從屍堆塊中站起來的時候,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小隊裡的十個人死掉了四個,還有三個重傷。這不是一個可以輕鬆接受的數字。

但我不得不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一個人也浮在空中看我,那是燃墟。開始的時候我還在疑惑他為什麼要那樣盯著我,後來我才意識到,除了他之外,我這邊是唯一一個直接幹掉了大型戰獸的小隊。其他的小隊都是成功牽制了巨獸。

但卻沒有辦法解決它們,只能憑藉反撲時候的圍剿對它們施加致命的攻擊。這很正常,如果我沒有凝結大型攻擊武器的方法,那頭黑蛇對我來說也是沒有辦法解決的目標。

受傷和力竭的戰士終於被暢的替換了下來,大批保持著優秀狀態的戰士吶喊著將殘餘的瞳魔包圍了起來。

奮力將它們一個接一個的砍成塊。我將神宮回劍鞘,掃視著滿目的瘡痍。腳下已經淌滿了粘稠的鮮血和不計其數的屍塊,原本的平原也被濺的能量塑造成了糙不平的窪地。

***這一戰陣亡的反抗軍戰士多達三千七百多名,這是戰後統計出來的數字。像我之前率領的支援部隊總人數也不過是這次陣亡者的領頭而已。這次的損失幾乎已經是反抗軍踏足暗面以來最高的了。

唯一一次和影族的小領主正面戰鬥的時候,我們的損失也沒有過千,而且這還是以十倍於敵獸的人數應戰所得來的結果。

我們第一次體會到了來自深淵裡奧雷特的力量,那是我們完全沒辦法坦然面對的東西,雖然看上去鏡厭已經耗盡了他自己的所有從獸,但誰都不敢確定會不會有下一次進攻。

為了保證據點內部的穩定,這天晚上反抗軍對對據點採取了戒嚴令,任何戰士都不許隨便離開營房。

可即使在白天累的快要虛脫,我仍然沒有辦法讓自己輕鬆的入睡。憑藉一點特權,我和幾個同伴肆無忌憚的逃到了據點的酒吧裡。我推開酒吧的門,意外的看到這裡面坐滿了人,其中有不少高級軍官。

看來濫用職權帶著部下跑出來用酒解悶的指揮官並不只有我一個,看著那麼多的戰士死在自己面前,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可能好,這個時候酒大概是壞心情唯一的良藥了,人很多,但是卻靜的可怕,大家似乎都還沒有從白天的惡戰中緩過勁兒來。

杯子和桌面碰撞的聲音是酒吧裡的主旋律,絕大部分的人都沉默的在試圖灌醉自己。我們很幸運,仍然有空著的桌子留給我們。於是我、微涼、沙倫和昆利爾就佔領了那個地方。

然後加入了沉默者的行列。初作為副軍團長,大戰之後要心的事情比我要多得多,所以我放棄了對她的尋找。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燃墟。初知道燃墟在這邊麼?如果她知道的話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如果她不知道的話,現在肯定有話要和自己的哥哥說吧…很奇怪,在這種時候我思考的仍然是這麼可笑的問題。

“喂!”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來自幾米之外一個剛剛站起身來的戰士。整個酒吧的人全都將目標投向了他,而他將手裡的杯子舉了起來。

“這一杯,敬死去的傢伙們。”他的嗓音在大廳中迴盪著,然後是酒被傾倒在地板上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和他一起舉起了杯子,做了同樣的事情。

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覺得有些可笑,雖然這個時候我笑不出來,但對我來說死去的人就是死了,這種敬意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類似的東西還有想念、牽掛、悔恨和愧疚…大廳裡漸漸有了說話的聲音。

如我所想,這裡的人都是無數次為各種事情賭上過命的戰士,身邊的人死去從來都不是陌生的事,因此也沒人會長時間的沉浸在負面情緒中折磨自己。

我端起酒杯往嘴裡送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了出來,掃掉了我手裡的杯子。那隻玻璃製品在桌面磕了一下,然後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粘稠的酒濺在了我的鞋和褲腳上。

我扭頭向手的主人看去,是阿萊格里亞,另一個支援部隊隊長。我和他除了在會議上的基本外,私底下幾乎沒有過談,所以他突然做出這種魯的事情讓我有些意外。

“你沒有資格在這裡喝酒。”阿萊格里亞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我仍然受到了憤懣的情緒。

“什麼意思?”我努力用還算平和的聲音問他,但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我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沒想錯的話,今天的戰鬥,就只是因為你吧?”這個男人銅鈴一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慘烈的戰鬥讓我完全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

阿萊格里亞在我與鏡厭談的時候就在旁邊,他很清楚鏡厭認識我的事實,而最後鏡厭莫名其妙的指揮瞳魔對我們發起攻擊,很自然就會被其他人用邏輯聯繫到我的身上。

不過,鏡厭真的是因為我在這裡才動用瞳魔攻擊我們的麼?平心而論,我並不能確定。如果他是為了殺我,完全不需要讓瞳魔全面進攻,他只要自己動手就可以了。

而且很明顯,他帶著深淵瞳魔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也可能是在看到我之後他才決定用這種方法給我找麻煩的,我沒辦法說清楚。

無論如何,在別人看來只有一個可能。我和鏡厭之間的仇恨,就是這場戰鬥的導火索。

“我不知道,但也許是。”我這樣對阿萊格里亞回答。

阿萊格里亞回應我的是一隻碩大的拳頭。我沒有料到他會出拳。長時間在能量加速狀態下鍛煉出來的反神經足以讓我躲閃他單純憑體力量揮出的拳頭。

可是我並沒有去躲,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臉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我的身體在椅子上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昆利爾和微涼伸手扶了我一把才避免了我倒在地板那些酒汁裡的命運。

“你他媽腦子出了什麼病!?”昆利爾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伸手去抓阿萊格里亞的衣服。他沒能做到,因為阿萊格里亞的部下將他推了開來。昆利爾咆哮著想要和對方打架,不過我拉住了他,用身體頂在了他前面。

“一拳不夠吧?”我看著阿萊格里亞,指了指自己的臉。阿萊格里亞又要動手,但是剩下的人把他也攔住了,他奮力的掙扎,但是似乎還沒醉到不顧理智使用能量的地步。

沙倫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往酒吧外面拽,昆利爾向對方叫嚷了幾句也跟了出來,微涼是最後出來的,她手裡提了兩瓶酒和一袋冰塊。沙倫拽著我來到了據點最邊緣一座建築的房頂上,從這裡可以在夜空下眺望白天的戰場。血腥味還沒散盡,它們仍然不依不饒的瀰漫在空氣裡。…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這次的責任全都在你?微涼將冰塊敷在我臉上之後問。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沉浸在黑夜裡的暗面深處。

“阿萊格里亞以為他自己是什麼東西,打架的話誰會怕他!”昆利爾也在一邊罵罵咧咧的,似乎對我沒有還擊這件事情非常不。昆利爾實力非常優秀,但獷魯莽,仍然太年輕了,阿萊格里亞能夠坐上支援部隊隊長的位置,絕對不是一個情用事的傢伙。

一看他那個樣子我就能猜出個大概: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人死在了之前的戰鬥中,他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這種察力是在經歷了無數洶湧而來的、來自周圍人們的情沖刷之後才能夠體會出的東西,我有,而昆利爾沒有。

“我從來不認為你是個優秀的領導者。”沙倫說話了。

“原來我們今天的談話題目是支援部隊隊長的領導力否決會議…”我勉強開了個玩笑,牽動的嘴角讓我的臉隱隱作痛。

“一個真正的領導者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踟躕,為了一己的執念葬送無數人的命,眉也不會動一下,這種人才是最優秀的領導者。”沙倫坐到了我旁邊,將腿肆無忌憚的伸出了屋頂。

“你說的也許沒錯,那種責任我覺得擔不起。只有奧索維那種傢伙才能做得到,他是個天才…”我喃喃的說。

“那又如何?或許你的私事給我們引來了一場戰鬥,但同樣的你也給我們打碎了通往光面的障礙,於公於私你都不需要自責。”

“我當初加入反抗軍也不過是為了一己之利,利用別人的命我自己鋪路。”沙倫出人意料的笑了起來,這傢伙很少笑。

“你以為我加入這邊是為什麼?是為了初的夢想?”我扭頭看了他一眼,昆利爾也湊了過來。微涼背靠著我坐下,自私的霸佔了兩瓶酒中的一瓶。女人和男人都會對身邊夥伴的事情充滿了八卦心態…“你是為了小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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