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眼中殺機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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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漁陽乃山海關南最大的驛站和貿易中心,故城內有不少來自南方和外的商旅,四方雜處,繁盛熱鬧。
華燈初上,城中心的一座大型酒樓正廳里人聲鼎沸,喝酒聊天者聲音響亮,與中土酒樓風氣迥異,突顯外族的豪放之風。
驀地,喧鬧的大廳一下子靜了下來,目光齊齊望向門口。引他們的並非門口走如那身材不太結實,卻發散著凌厲之極氣勢的英偉男子,也不是他身邊兩個嬌滴滴的柔弱美人,而是站在那男子肩頭,以一雙森寒鷹目冷視周圍的巨鷹。
外人對鷹、狼等動物極為崇拜,這酒樓裡亦有不少
外人,但他們一生從未見過這樣大的神鷹,那黑鷹光體重至少都有四、五十斤,一對翅膀若是展開,恐怕也得有一丈左右。
這三人正是經過十多天長途跋涉,來到漁陽的元越澤、蕭琲和單琬晶,這段子以來,蕭琲在元越澤練氣之餘,教了他不少突厥話,其他三女連帶著學了一點,元越澤此時功力已恢復近兩成,他做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就是不想被人發現認出他。
特別是神出鬼沒的鬼煞一旦得知他來到北疆,恐怕就會藏起來,其他兩女則是相反,完全封閉孔,做出一副嬌弱無力,絲毫不懂武功的模樣,更加教人難以聯想到是他元越澤來到此地,因為他與他家中嬌
的氣質和特徵幾乎已被天下人知曉,修為天人,淡雅若仙,虛無縹緲。
小二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可怕的黑王和眼神都可殺死人的元越澤,硬著頭皮將三人請入臨窗的座位上。
隨便點了幾道菜,三人開始享用,黑王多來與元越澤已建立起友情,對他完全信任,乖巧地站在一方長椅上享用美味,人鷹親密令眾人大為欽羨,頻頻惹來注目,心中羨慕這傢伙好運氣,竟可馴服如此有靈
的鷹兒。
元越澤眼光掃過不停打量他們一桌的人,在其鋒銳似刀的眼神面前,那些人全敗下陣來,立即將注意力放回自己酒桌上,再不敢望過來一眼,邊飲邊聊,大廳內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兄臺與兩位夫人生得好面相,貧道騾道人,不知可有幸與兄臺同桌一談?”一把陰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元越澤三人望了過去。走過來的是一個道士打扮,端著茶杯的中年人,此人生得容貌古怪醜陋,五短身材,一雙細長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黑王,顯是對這神鷹懷有濃重的興趣。
元越澤來此魚龍混雜的場合,目的就是為了打探消息,因為除了大夏勢力範圍後,再無元越澤可獲得消息的據點。於是將黑王抱過來,放在自己的長凳上,起身作了個“請”的手勢,道:“在下蘭陵蕭貝,道長請坐。”蕭貝與蕭琲同音,蕭琲聽後不橫了他一眼。騾道人道了聲謝,坐了下來,眼睛依舊不離黑王,眼中閃過熾烈的神
,舉起茶杯道:“貧道不會引酒,就以茶代酒,敬蕭兄與兩位夫人一杯。”一杯過後,騾道人方將眼神從黑王身上移開,嘆道:“蕭兄勿怪,貧道對動物有著極深的
情,你們看那匹騾,就是貧道的命
子。體型這樣巨大的神鷹尚是頭一次見,難免失神,教三位見笑了。”三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向窗外,但見柱邊栓著一匹神駿非常的馬騾,
理得潤澤潔美,當知騾道人所言非虛。
元越澤微笑搖頭,騾道人又道:“看三位裝束,該是久居夏國之人,若哪裡有貧道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請不要客氣。”行走江湖的人,重要的是注意說話分寸,尤其不可胡亂打聽別人的行蹤及目的,騾道人說話方式巧妙,省掉一句不該問的,又表達出自己的心意,教元越澤三人也挑不出病來。
元越澤也不客氣,壓低聲音道:“在下的族兄蕭世用在關內外做玉石生意,年許前有批貨被人搶了。
我與內子多年隱居,本已不問世事,但兄長被債主迫得自殺,我忍不下這口氣,決定出山查個究竟,以還兄長在天之靈一個公道。”騾道人一呆道:“蕭兄與兩位夫人年紀看來不過二十上下,怎會隱居多年?”元越澤故做神秘道:“不瞞道長,在下今年已過五十,兩位內子只比我小几歲而已。我夫婦三人當年得傳自孫思邈道長的仙術,常年修習,久見功,不過孫道長不認在下為徒,所以希望道長為在下保密此事。”騾道人眼中泛起崇敬的神
,喃喃道:“難怪難怪,竟是孫道長的高足。”元越澤暗吁了一口氣,總算把來歷編得還算周全,他所說的玉石商人是從翟嬌處聽來的,那玉石商人悲憤自殺後,此案早成懸案。
更高明處在於急中生智抬出孫思邈,要知道孫思邈在歷史上的記載可是年過五十而保少年容貌氣、身形步態,且行蹤一向隱秘,騾道人也是修道之人,當即不敢再有懷疑。
清咳一聲,騾道人道:“大家同是修道之人,蕭兄如此相信貧道,貧道。貧道在這一帶還算混得開,最近北疆發生的事情,不知蕭兄路上打聽到多少?”元越澤裝傻道:“只是在漁陽外聽人隱約說起什麼鬼煞,其他的就不知曉了。”騾道人道:“鬼煞確實是個令人恐懼的人物,但他不會與令兄的買賣有關。最近北疆怪事連連,五
前的‘安樂慘案’和三
前發生的‘百花慘案’都教人頭疼。”見三人不解的神情,騾道人更加確信三人是常年隱居山中的野人,低聲解釋道:“安樂縣位於漁陽之北,城內最大的幫會是安樂幫,幫主陸平德高望重,
遊廣闊,得人尊敬,因追查一起兇劫案開罪狼谷的人,竟給狼谷群盜之首率高手潛入城內,一夜間盡殺陸平一家上下百多人,稚子孕婦亦不放過,還把陸家一把火夷為灰燼,火勢波及鄰舍,毀屋數十,無辜遭殃者以百計。
後來有目擊者說行兇者僅一人,這教人聯想到傳聞武功可比得上天下第一高手元越澤的鬼煞,此事惹起北疆武林的公憤,一向各自為政的幫會首次聯結起來。
準備在飲馬驛召開北疆武林大會,務要還死者們一個公道。”接著又嘆道:“貧道最討厭這些虛偽的武林人士,他們憑什麼為我棋友討回公道,唉!
什麼幫不好叫,卻叫作安樂幫,人只有死了才得安樂,想不到一話成讖。陸老弟,貧道敬你一杯。”他後半句是自言自語,且有些瘋瘋癲癲,正是真情。幾人始知騾道人是被害的安樂幫主陸平的摯友深
。
被人冠以第一高手之名,元越澤毫無覺,心忖“首次”個
,鬼煞行兇這麼久,北疆武林又不見有多大動靜,現在發現鬼煞並非只盜孕婦胎盤,就開始人人自危了,單琬晶道:“那‘百花慘案’又是什麼?”騾道人好奇道:“夫人聽過‘狼谷’嗎?”單琬晶這才發覺自己不自覺下
出馬腳,淡淡道:“沒聽說過,不過是對後一件案子很
興趣罷了。”騾道人點頭道:“這裡有個被稱為箭大師的著名弓箭匠,專為付得出高價的人制弓造箭,此君更是燕王的御用匠人,聽說他一生曾製成七把他很滿意的神弓,現在手上僅餘‘刺
’和‘
月’兩弓,作私人珍藏,有人出價千兩黃金他仍不肯割愛。
箭大師脾氣古怪,誰的帳都不賣,包括燕王在內,他上青樓‘百花苑’的媚娘,不到那裡去絕對睡不著覺,就在三天前的夜裡,有人蒙面殺入百花苑,目標就是箭大師的房間,第二天,人們只發現許多死屍,箭大師則不知去向。
最離奇的事是有人說此事是狼盜乾的,也有人說是鬼煞乾的,還有人說是韋沙幫的幫主深末桓乾的,總之說法有很多,燕王視此案為奇恥大辱,雖重金懸賞,仍未能將兇手緝拿歸案。”元越澤大腦一片混亂,這些突如其來的案子疑點重重,光靠推理是沒有多大效果的,騾道人繼續道:“貧道認為害了令兄的人不過幾人,其一是‘餓狼’崔望,此人出生在一條叫‘狼谷’的小村落,他率領的狼盜行蹤詭秘,來去如風,專搶劫來往邊關的商旅,反抗者必殺無赦,行事時以黑頭罩蒙面,事後散避各處,極為神秘。
其二是韋沙幫的幫主深末桓,他與子木鈴並稱‘夫婦惡盜’,此人在
外臭名遠播,率領群盜來去如風,沒有人能奈何他們,據聞他們還得頡利暗中支持,肆
遼北,殺人無數。
其二是契丹的馬賊頭呼延金。其三則是來白高麗的韓朝安,最後嘛…”他機警地望了周圍幾眼,湊過來道:“最後這人就是北霸幫的大龍頭杜興,此人與呼延金關係密切,又有突厥和契丹血統,敵視我漢族人士。嘿!蕭兄修為這樣不簡單,當可為我漢人大爭一口氣!”蕭琲子沉穩,聽出他只是想提點元越澤,後面提到的幾方惡人都有可能與安樂慘案有關,目的只是
借元越澤之手,為陸平報仇,這兩件事,元越澤當然也不會不理,於是順著他的心意道:“原來此地竟還發生過這麼多離奇的事,多謝道長的指示,請問道長可聽過北馬幫許開山當家?家伯曾留書說此人非同尋常。”騾道人把握到她“非同尋常”的意思,眼中殺機一閃即逝,道:“聽說他半年多前到極北之地找尋寶馬,
節後才回到北疆,因被極北嚴寒天氣凍傷內臟,回來後就開始閉關調養。”元越澤道:“道長似是有話藏在心裡,蕭某以蘭陵祖先的名譽發誓,絕不會袖手不理此等滅絕人寰的慘事,請道長有話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