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法後把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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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真正有野心的人是伏難陀,拜紫亭只是他的扯線傀儡。照我猜,縱使渤海成功立國,伏難陀亦會害死拜紫亭,再把他的兒子捧作傀儡皇帝,自己做太上皇,時機成後更取而代之。

可惜拜紫亭一世英明,待到兩年多前伏難陀和高麗的蓋蘇文開始來往,他才生出警覺時,一切皆晚矣。更可怕的是伏難陀已變成粟末人心中的神,就像畢玄之於突厥,傅採林之於高麗,即使拜紫亭亦無法動他。”跋鋒寒沉道:“就算渤海立國,伏難陀拿什麼對抗金狼軍與黑狼軍?”馬吉道:“這是伏難陀策劃的一場豪賭,最理想是拜紫亭戰死,伏難陀代其領隊擊退狼軍,蓋蘇文則借勢取高麗王高健武之位而代之。

至不濟伏難陀亦可與蓋蘇文瓜分拜紫亭多年斂聚的金銀珠寶,拍拍股各自回國。死的只是粟末族的人,他們不會少半,如若成功,得益將是難以估計。”元越澤心道蓋蘇文早被廢掉了一支胳膊,看來他在高麗政局以及軍隊的影響力不降反升,教人百思不得其解。順口問道:“鬼煞一事,你瞭解多少?我可是知道他與伏難陀有些關係。”馬吉愕然道:“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大家本來是連成一線,準備反抗頡利的,但伏難陀為人太陰險狡詐,彼此間一直有隔閡,各自為政,合作起來怎可能親密無間?”任俊口道:“馬老闆也該吐點貨出來了吧?我們就是為車師國和大小姐的貨而來。”馬吉眼中閃過一抹兇光,道:“車師國那批貨是呼延鐵真今天才送來的,還沒分批運走。大小姐的羊皮是我從拜紫亭那裡接來的,只處理了一小部分,貨都在右後方的倉庫裡,唉,三位來得真是時候,要隨我去檢查一遍嗎?”三人同時想到他是記起了呼延鐵真臨陣逃跑,不顧他的死活一事。元越澤擺了擺手,示意沒必要。

接著好奇地道:“拜紫亭現在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馬吉茫然搖頭,道:“可能是還在與伏難陀做最後的死鬥,也有可能早被伏難陀控制,我也不清楚。”元越澤淡淡道:“閣下請吧,希望我們再無相見之。”馬吉垂著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低聲應了一句,轉身就離去。元越澤喝道:“把屏風後那女人帶走!”跋鋒寒與任俊下意識地瞧向遠處的大屏風。元越澤進來時就已察覺到屏風後有一個女子,他的神修為已進入一種神鬼莫測的玄奧境地,當然不是現在的跋鋒寒和任俊能比得上的。

當時以靈識查探,發覺此女口鼻呼之氣斷絕,體內經脈也沒有絲毫真氣往來之象,只有微弱的元神活動跡象,他雖好奇,卻未在意。馬吉頭也不回地道:“小弟自己逃亡都要累死,哪有心思照顧她。

況且救回她時,已是半死不活,就送給三位吧!”看著他肥胖的身影離去,任俊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若能幹掉此人,等於斷去馬賊一個把髒物脫手的捷徑。”跋鋒寒答道:“一雞死一雞鳴,殺他沒有多大意義。”任俊思忖半晌,道:“但此人心機不簡單,不會就這樣認輸的,總不能留下禍害。”元越澤起身走向屏風,道:“我同意小俊的說法,他離開那一刻,我清楚地受到他的殺機,我們的承諾只持續十二個時辰,一切給小俊,解決後立即到室韋來會合我們,我會派黑王與你聯絡。”任俊應了一聲,長身而起,奔出營外。元越澤轉向豪華的大屏風後,一眼看下去,立即呆住了。

鋪著厚厚錦被的長塌上,躺著一個只著單薄中衣,曲線玲瓏的嬌俏女子,如雲長髮鬆散,秀美的瓜子臉上,兩顴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點,予人俏皮野潑的覺,長長的鳳眼緊緊閉起,雙手疊按在口,彷彿一個沉睡多年的美麗女神。

她沒有半分呼與心跳,與死人無異,但元越澤可以清楚受得到她仍是柔軟的身體所散發的青火熱氣息,皮膚也是潤滑而光澤照人,沒有半點死亡的氣息。剛趕過來的跋鋒寒也是一呆,脫口道:“淳于薇!”

***元越澤雖心奇怪此女為何會在這裡,但手上不停,以真氣探察她體內的狀況。淳于薇中了一種極詭異的法,與種魔大法的“囚神術”走的是同一路子。

但高明許多,以他的本事,若不動奇力,都無法解開此術。元越澤當然不會釋放奇力,否則要數才可恢復,會耽誤行程。單如茵虛弱地伏在元越澤懷裡,淳于薇清醒過來,美眸好奇地環顧眾人。

發覺到有元越澤及跋鋒寒這兩個教她永生難忘的英雄人物也在,她臉上閃過一絲喜,隨即又黯淡下來,聲音嘶啞地以不太地道的漢語道:“多謝救命之恩。”除了蕭琲母女依舊在敘舊外,其他幾女都過來了,眾人團坐,將淳于薇圍在中間。

或許昏了許久,她渾身無力軟弱,骨子裡的野與外表的柔弱兩種相反的氣質混合而成一種特別引人的魅力。元越澤一個失神,就聽跋鋒寒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單琬晶見她蒼白的臉上浮起兩朵紅雲,立即閃身過去扶起她,真氣暗渡,道:“妹子勿要怪我們無禮,連休息時間都不給你。”淳于薇呆望她美過天仙的清麗臉龐半晌,才搖頭道:“你們有大恩於我,突厥人絕不欠人恩情。”頓了頓,彷彿回憶似的道:“突厥內有一存在多年的神秘教,聽家師說幾十年前開始,此教換了新的主話人,開始不斷暗中派手下潛入高層,影響大汗的決斷力,其野心不用想也可知曉。

經過家師與大汗一番周密計劃,決定以雷霆之勢掃平此教。過程我就不說了,節前時,此教位於都斤山上的總壇被被金狼軍一夜踏平,他們的手下大都殉教而死,有一些早潛入汗庭的人則是投降。”說到這裡,她停下了。

美眸出痛恨與恐懼混合的神,呼劇烈起來,眾人都是安靜地盯著她的俏臉。幾息後,緩緩平復下來,繼續道:“後據投降的人招供,家師親自出手,找到其教主藏身之處,在大汗前將其重創,那教主並不簡單,最終重傷逃掉,家師因要奉命前往中原,就著我與二師兄帶北十八驃騎一同出來找尋那教主的下落。”元越澤幾人聽得入神,立刻知道她口中的“教主”必是紅衣法後無疑。跋鋒寒見淳于薇說起那教主事,臉上神開始變得極為古怪和複雜,連他都看不懂,心念電轉間,問道:“畢玄是否認為以你們這些人的力量,可以殺死那受傷的教主?”淳于薇神更加古怪,垂頭沒有答他。素素在一旁開導她幾句,淳于薇才又仰起俏臉,呆望跋鋒寒半晌,苦笑道:“師傅好狠心,唉!可憐二師兄等人白白送了命。”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拓拔玉一行人早死了。

淳于薇是惟一生還的一個。聞言不面面相覷,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說出這樣摸稜兩可的話,良久,淳于薇復又嘆息道:“等到師傅決戰那教主時,我們才發覺原來她是我和二師兄認識了十多年的知好友,二師兄對她頗有好,情急下被大汗發覺要異樣。

當初師傅派我們出來時,他曾在船上對我說此行九死一生,要我半路離去,我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都明白啦!”眾人恍然,淳于薇雖格天真,卻不愚蠢,種種蛛絲馬跡聯合起來。

她已猜出畢玄必須表明自己與法後並無關係,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派出拓拔玉等人緝拿法後,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都不影響畢玄在頡利面前的尊崇地位。拓拔玉跟隨他多年,當然也能推測出其幾分心意,所以才有勸淳于薇離開的話語,只是淳于薇視他為兄長,怎會輕易離去。

元越澤沉聲道:“姑娘一行人遇到了法後?拓拔兄與十八驃騎就是死在她的手上?”淳于薇冷哼道:“不是他還能有誰!跑到東北來興風作,盜人胎盤,妄圖以法恢復功力,好報復師傅與大汗!”元越澤幾人心中大訝,素素立刻問道:“妹子說的是鬼煞,我與他過手,可以肯定他不是女人。”面對素素及眾人的疑惑神,淳于薇肯定地道:“我從小與她相識,只一個簡單眼神和與師傅異常相似的灼熱真氣就可以肯定鬼煞就是她。

但她為何突然變成個又瘦又老的男人,我也不明白。當我們一行人在室韋黑山頭附近的魯海圖碼頭上岸,當晚休息時就遇到他的偷襲,十八驃騎犧牲了三人。

後來我們追至百里外的望建縣,他又趁我們休息時突襲,將師兄等人全部殺死,擒住了我。”元越澤垂頭深思,許久才得出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那法後本就是陰陽人,本不是個真正的女

這答案並非胡謅,因他想起當雲芝被擄的遭遇。跋鋒寒又問道:“那他為何沒有殺你?”淳于薇快答道:“因為他不捨得,又說他從不殺女人,大家姐妹一場,不會輕易殺掉我,我的體質可結出聖胎,令他不但可恢復從前修為,更可能大勝從前,隨後使我失去知覺,醒來就在這裡了。”眾人聞言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更知淳于薇為何如此肯定鬼煞就是法後的真正原因,元越澤心道難道是因為他從不殺女人,才有雲芝能保住小命的事?

他乃花叢老手,一眼就看出淳于薇依舊是處子之身,法後把她藏起,馬吉等人應該是在機緣巧合下遇到她的,而那法後想來該是尋找合適的“播種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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