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論行軍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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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劇戰,又入陷阱,我心知逃跑幾乎無望,好在手下兒郎們拼死相護,我才能殺出重圍。”說著舉手拉著襟頭,一把扯下,出肩膊。
只見口有兩個黑紅相間,似是燒焦了的掌印,觸目驚心。嘴角現出一抹苦笑道:“想不到那狗種竟一直在隱藏實力,小弟自覺最多隻能再活一年,在實力無法復原的情況下報仇無望,所以一路逃亡入深山,打算就這樣死去算了。”元越澤
出一絲恍然的神
,皺眉沉
片刻,道:“可兄認為你們大汗的實力如何?”可達志愕然,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問起此事,坦白答道:“若單以武功修為論,大汗與小弟該是在同一線上。”元越澤搖了搖頭。可達志好象明白他的心理一樣,立即道:“當
在湄沱平原上,元兄已近虛脫,大汗卻是狀態萬全,所以你被他一刀迫退,實不值得奇怪。”元越澤又搖了搖頭,肅容道:“可兄說得的確在理,可通過親身體會,我發覺頡利的本事並不簡單,他的實力絕對高出你不止一籌!”可達志渾身劇震,失聲道:“不會的!難道是大汗暗中命暾
谷殺我?”他思維
捷,瞬間把握到元越澤的意思:假若頡利真如元越澤所講那樣,當
一定看得出可達志放過任俊的高明手段,心中當然不會高興,這種情緒在大敗後將演變得更為
烈。
由此推測,對付劉武周恐怕也只是殺他可達志計劃的一部分而已。元越澤簡單將劉昱的事說給他聽,才道:“我猜保護頡利的圓融不是席風本人就是劉昱的另外一隻潛伏在突厥多年的爪牙。”可達志額角出一大滴冷汗,面
轉白,肩膀輕輕搖晃幾下,才閉上眼睛。元越澤又道:“可兄想必也發現我並非胡謅,可否把你知道的事情說來聽聽?”可達志將烤
的野豬
切下一大片,遞給元越澤,嘆道:“大約三年前,頡利曾在一次庭宴上與突厥重臣們說過一件事,就是他年青時曾遇到一位
通玄學,修為已臻化境的絕世高人,為他算出哪一年能登上汗位,又算出他在其後六年內必可君臨中土。
在場突厥貴族王公們大都不以為意,今聽元兄一番話,小弟立即聯想起此事。”只聽他直呼頡利姓名,當知他已開始相信元越澤的話。元越澤點頭道:“可兄是否在懷疑那所謂的絕世高人就是劉昱?頡利沒有說他去了哪裡嗎?”可達志回憶道:“頡利說他想請那人為國師,豈知那人只是閒雲野鶴,對名利無絲毫興趣,自稱要去西方大陸傳播教義,救助世人,會在頡利君臨中土後前來祝賀。”元越澤咬了一口香氣四溢的野豬
,道:“他為什麼能算得頡利可在登位六年後軍臨中土?”可達志
快答道:“據頡利說,因為那人算出那一年草原將會遭遇百年難遇的‘大白災’,若不能在那之前將入侵中原的計劃完成,突厥只有滅族的下場。
元兄當知七百多年前,強大一時的匈奴帝國就曾受大白災的襲擊,整個草原積雪一丈多高,羊馬大都凍死,部眾飢困,國力瞬間轉弱。”元越澤心知這只是劉昱的計謀而已,先為頡利算出佔領中土的命運,繼而再說出大白災。
無非就是迫他快速南侵:二十年前,劉昱當然算不出來元越澤會出現,他的目的可能是為自己留下後手,畢竟向雨田始終都是他稱霸中原的最大障礙。也有可能是使頡利忙於備戰,無力短時期內南侵。
這樣劉昱控制中原的計劃也變得容易許多,只要他統一中土,再北上對付頡利,或者以那“高人”的身份出現,胡謅一番,除去頡利也非是什麼難事。
可達志雙目殺機驟盛,沉聲道:“我沒有趁人之危殺死任兄,確是敬佩他的血,違抗了王命,頡利完全可以殺掉我,那樣我死也無憾。可暾
谷為將大權一攬,排擠陷害我,所以頡利一定受他的蠱惑。”接著頹然道:“我的族人們恐怕也早遇害了,唉!是我連累了他們!”元越澤這才明白他剛才為何那樣坦誠,只因頡利的手段太殘忍了。
於是有而發地嘆道:“所謂的‘紛爭’就是這麼來的,人與人間的差異,形成思想和利益分歧,不同的宗教信仰,地域、種族、國家的紛爭,造成了永無休止和各種形式的衝突,這些引起鬥爭的諸般因素,永遠不會混滅,只能各憑力量儘量協調和平衡。
所以我最希望能儘快脫離這令人煩擾的一切,隱居在隔絕俗塵的人間淨土,享受清風明月的寧靜生活。”可達志愕然道:“元兄不想品嚐君臨天下的美妙滋味嗎?”元越澤搖頭失笑,道:“可兄對長安近期發生的事有了解嗎?比如李建成長江大敗後可有遭到李淵的斥責?”可達志搖頭表示不瞭解,元越澤才又問道:“可兄是否因為李建成與暾谷勾結而未去找他求助?”可達志點了點頭,接著苦笑道:“我手下的三百戰士,盡屬我本族的人,從前奉頡利之命來中土,助李淵攻打長安,歷經多次戰役從五百人減至三百餘人,大部份均在長安娶
生子。
李建成還需要他們衝鋒陷陣,自然不會拿殺他們,可我若到長安,情況就難說了,我怎能做此不義之事?”元越澤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讚歎道:“可兄果真是好漢子,小弟稍後不但可助你恢復實力,更能再取進步,報仇一事,再非妄言!”可達志深知元越澤的本事,動道謝。
元越澤心忖頡利龍泉一戰敗得灰頭土臉,恨意肯定更濃,躲起來肯定又是策劃其他陰謀去了,接著問起可達志是否瞭解數月來中土的形式。可達志面怪異地道:“元兄不是在洛陽嗎?怎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元越澤簡單為他解釋了一番,可達志才
出明白的神
,解釋說他半月前才甩掉暾
谷派來追殺的人,住在這座深山裡。
又為他解釋了至尊決戰之各地的戰況。隨後又講述起他入靜齋後的事來。中線方面,洛陽大獲全勝,李唐包圍蠶食的策略沒有取得任何實質
的進展。
入秋前,李唐軍曾率先搶佔洛陽周邊各大城外的制高點,又設立有強大防禦力的木寨,以陷馬坑環繞,只餘出入通道,四周遍挖深壕,寬度由數丈至數十丈不等,大幅限制洛陽軍反擊或突圍的機會。
豈知被祝玉妍又和傅家三姐妹騷擾得人心惶惶,四女就算無能力在萬軍中殺掉大將,逃走還是不難。這種怪異的戰術直接影響到李唐士氣,造成洛陽軍降臨在陣前叫陣,也沒人敢出去應敵。
最終受冬季冰雪封路和嚴寒影響,李唐數股軍隊全體選擇閉關守城,兩方暫時取得一種微妙的勢力平衡。
但誰都知道,明年暖花開之事,震天的戰鼓將再次擂響,所以若想取勝,這幾個月內不能有絲毫鬆懈地繼續備戰。
北線方面,消息比較震撼,當竇建德大敗而回河北,又受手下早被李唐收買了的劉黑闥拜把兄弟諸葛德威不斷向李唐洩
軍事情報影響,誘使竇建德北上進攻羅藝。
一敗塗地的竇建德休息個把月已無大礙,見少帥軍和獨孤峰皆無力北伐,為振奮軍心,竇建德親率大軍北上。
結果被與諸葛德威串通一氣,早有埋伏的李元吉和羅藝聯軍輕鬆伏擊於高陽以被的西澱,竇建德及手下大都受創被擒,劉黑闥率軍突圍而出,至今生死不明。
李元吉為顯威風,遂斬殺竇建德,將其首級送返長安。李唐和早暗中投降了的羅藝大軍乘勢南下,防守大夏其他重城的孟海公和徐圓朗等人見軍心渙散,分別棄城逃走,不知去向,大夏遂亡。
南線方面,宋閥水師在控制住瀘川郡後,後續部隊陸續沿水路入川,接著並分三路,一路五千鎮守瀘川。
一路五萬俚兵北上,雖有李唐派來的過萬大軍助陣,資陽郡守聽聞此消息後,依舊驚慌失,幾乎昏厥,經過二十多天圍城血戰,雙方死傷過萬,資陽終於陷落,宋家軍統領宋法亮隨即著軍攻向遂寧、隆山兩郡。
最後一路約三萬俚兵和原虯髯客張仲堅的百濮土兵混合隊伍西行,意圖控制犍為、眉山兩郡,可達志聽到消息時,遂寧、隆山、犍為、眉山四郡的攻守戰依舊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宋閥的策略就是先對成都外圍城市進行蠶食,繼而圍攻成都,這正是攻陷此城的最好辦法,只因它雖位處平原,卻因城高牆厚,仍不易攻破。可達志說的都是大半月前的消息,北線和中線受天氣影響,局勢變化該沒有多大,成都方面則不好說。
想起劉黑闥,元越澤無奈地嘆了口氣,可達志笑道:“傳聞竇建德的手下劉黑闥與元兄關係不淺,想來元兄是在擔心他吧!”元越澤點了點頭,隨即想到沉落雁和寇仲一定會派人出去找尋,便也放下心,先請宋玉華再一次充當“免費和氏璧”後,二人一路出得大山,頂著大雪連夜往南行去,轉瞬沒入大雪純淨無盡的至深處。
南北形勢都發生劇變,若預料不錯,寇仲和獨孤峰在聽聞竇建德死去的消息後,最少也可佔領山東大部,將大河的控制權收入手中,論行軍佈陣,十個李元吉也抵不過一個寇仲,所以他絕不擔心中線的形勢,反是在河北落入李唐手中的同時,準備先得到成都再說,那樣的話,李唐只有虧沒得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