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満面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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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上都不見雷勁,顯然與雷丹無關。眼前所見十分稔,似觸動了心頭的某個場景,彷彿自己也有過極為相似的經驗,思緒卻無法連貫起來。
漸漸符赤錦的嘶嚎變成了尖叫、尖叫又轉為呻息,而後聲音慢慢低下去,幾不可聞。耿照心中一動:“糟糕!難道是沒氣了?”一不留神踩斷細枝,發出細微的“啪嚓”聲響。
嶽宸風撤掌收功,睜眼大喝:“是誰!”竹廬窗門一齊震開,連几上瓷杯茶壺都斜顫著鏗啷落地。符赤錦離他最近,首當其衝,雪潤潤的豐腴嬌軀猛地一跳,嘴角溢出鮮血,玉頸低斜,一動也不動。
耿照一喜一憂…死人是不會嘔紅的,顯然符赤錦還未斷氣。但嶽宸風不管她的死活,近距離一吼,只怕她五臟六腑俱傷,原本沒事都有事了,大大不妙。
更不妙的是:此際對上嶽宸風,他到底有幾分勝算?還是該如對阿傻的保證,趕緊舍了符赤錦逃命?廬內,嶽宸風霍然起身,耿照把心一橫,便要握刀躍下,忽見門外一人匆匆奔入,叫道:“主人,大事不好啦!”卻是上官巧言。嶽宸風一見是他,蹙緊的刀眉稍解,突然微眯著眼四下巡梭,目光亦往樹叢間掃來。耿照心想:“此人果真是疑心病重!”斂息藏機,全身放鬆已極,連一絲凝聚內力的念頭也無,整個人幾與枝椏化為一體。嶽宸風環視片刻,不見異狀,低頭道:“何事慌慌張張的?說!”上官巧言俯首道:“啟稟主人,機關房有些不對,似遭人動了手腳。”嶽宸風略面
丕變:“地牢關得有人?”上官巧言聽出語氣不對,嚅囁道:“是…是符姑娘抓的。她…她說會向主人稟報,沒…沒讓我等多問。”這話自是胡扯,金無求認出耿照的身分,才設計擒捉,怎會“沒讓我等多問”?
耿照本以為他年紀小,一害怕便推諉責,轉念想起他與符赤錦的地牢對話,登時省悟:“他見嶽宸風一回來便與符赤錦求歡,將抓人的功勞歸到她身上去,這是順水人情。萬一嶽宸風發現我倆逃跑,大發雷霆,他也能落個“不知者不罪”無論是好是壞,都推給符赤錦便是。”須知爭功諉過乃是人的天
,但上官巧言權衡利害之後,卻能斷然放棄到手的功勞以求自保,這份心機與魄力別說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便在成年人身上也不多見。
嶽宸風身形一動,已然掠出院門,聲音隨著渾厚的內力遠遠送回,便如在耳畔一般:“通令人馬全莊戒備!讓何患子登樓,有車馬行出一里方圓的立即回報!你帶人到地牢去看看!”語尾穿風,消失在東行的方向。(瓊飛逃走之事,看來是瞞不了了。)嶽宸風一走,上官巧言撣衣起身,快手快腳奔出門。轉身時耿照一照面,見那張細頷鳳眼、劍眉斜飛,俊俏若美貌少女的臉上神
陰沉,原本猶帶稚氣的五官輪廓扭曲了起來,紅豔豔的嘴
唸唸有詞,不用細聽便知是低聲咒罵,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囂狠。
襯與他白得略帶青氣的臉龐,令人不寒而慄。耿照掠進房中,抱起符赤錦一探脈門,不由失:“怎地脈象如此衰弱,竟似死人一般?”以碧火真氣徐徐渡入。片刻符赤錦“啊”的一聲啟
吐聲,雪
似的沃腴
脯才又上下起伏,嬌軀輕搐,終於回魂過來。
耿照持續灌注真氣,只覺她體內空空如也,內力十不存一,當真是靠著渡入的這一點真氣續命,隨時一斷供輸,芳魂便歸離恨。
“好狠毒的嶽宸風!”耿照咬牙切齒,見她濃睫瞬顫,原本嬌豔嫵媚的俏臉上一絲血也無,微噘的
瓣白如敷粉,仍是出氣多、進氣少,心下惻然:“你為了救瓊飛
成這樣,也不知有沒有人
謝。”輕聲低喚:“符姑娘、符姑娘!”符赤錦的生命力極強,這取命的劫掠掏空仍未將她打倒,耿照喚得幾聲,她嬌軀一顫,杏眼微睜,嘴
輕歙:“典…典衛…大…瓊…飛…逃…快…”喉間一
搐,大口
氣,
臆幾被
斷,眸光又朦朧起來。耿照怕她失去意識,加緊鼓勁,但真氣入體不過是治標,循環一週之後又自然散出,灌多少進去都無助於治療,一旦撤手便有生命之憂。
他微一思索,才知先前那股悉的印象從何而來:當夜在法
院的
舍內,他曾以通明轉化心訣汲走媚兒的純陽內力。
嶽宸風的內功與他同屬一脈,只是以更霸道的手法走了符赤錦的功力,毋須通過
媾而為之。那時陰宿冥內功折損,再加上失了寶貴的處子元陰、大量淌出陰
,幾乎耗竭而死。
碧火神功與役鬼令的純陽內力無法自行融合,耿照遂將真氣壓縮於一點,如珠母般置於她腹中丹田,藉此留住真氣,修補失的元功,終於救了陰宿冥一命。
更甚者,將此一法門逆轉倒行,便是他當替楚嘯舟祓除雷勁之法…這些看似無關的片段一一組合起來,耿照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他是以碧火真氣取代紫度雷勁,種入她體內成丹!
將雷丹回自身無比兇險,但碧火真氣所結之丹卻不同…好狠、好歹毒的嶽宸風!”
“符姑娘,”他湊近她耳畔,輕聲道:“我們先離開這兒。
你支持住,我一定能救你…普天之下,唯有碧火神功能辦到!”***上官巧言離去不久,莊內便即警鐘大作。耿照以符赤錦的外衫將她裹好,小心抱入懷中,搶先一步翻出院牆,取回馬匹木匣,載著懷中玉人一路急馳下山。
行進之間,他的左掌始終按住她的口膻中
,又敞開衣襟,以
膛與她的
背相貼,保持真氣的供輸不斷。
掌心雖密密貼著她軟腴酥的
脯,她的
背更是難以言喻的極品:軟、潤、香、膩不說,另有一股黏糯
力,
膛一沾即凝,膚觸宛若入口極化的魚膠
酪。力氣一用實了,那雪肌又滑溜溜地分開,如敷細粉,既粘而又不粘,堪稱一絕。
饒是如此,耿照卻不得不強抑綺念,頻頻回頭。五絕莊內有一座三層鼓樓,此際相隔已有一段,只見樓底的梯臺支架如竹篾,頂端挑空的木造塔樓間猶見一抹黑影,亂髮被強風吹得翻飛如旗,身形卻十分眼。
對照嶽宸風之命,想也知道是目如鷹隼、能破視真氣的何患子。(他…到底還是奉了嶽宸風的號令。)“麻煩!”何患子一登高樓,耿照便無所遁形。要不多時,五絕莊莊門大開,十餘騎蜂擁而出,奔至中途忽然分作二路,一路繼續追趕上來,另一撥人卻鑽進了丘陵邊上的林子裡,顯是要抄小路。
五絕莊下只有一條道路,道旁盡是田畦,雖有農舍、林子等零星散佈,筆直的路線上卻無可供抄截伏擊之處。耿照暗忖道:“不好!想是往符姑娘說的渡頭去了,要不我隨便轉個方向,那幫人怎知上哪截擊?”眼看追兵越來越近,心急如焚,腦海中突然靈光閃現:“酆江沿岸多少支,難道還少了舟船渡口?”念頭一起,碧火真氣隨之發動
應,隱約嗅得空氣中的一絲水氣,撥轉馬頭奔入道旁林地,越走越偏,片刻便失去蹤影。後頭帶隊的正是嶽宸風,見耿照無預警地脫離馳道,不由一凜:“他在打什麼主意?”縱馬入林,才發現樹叢高低錯落,林徑又顛簸崎嶇,騎馬還不如走路,恨得咬牙:“賊小子,忒多花樣!”身後的從人們紛紛勒馬頓止,以免被橫生的枝椏撞下鞍來,只嶽宸風一人飛身下馬“颼”的施展輕功一路飛進,毫無轉折停頓。
他的座騎全速衝入樹林,陡地失去御者,竟不知自停,接連撞斷幾條臂兒的橫枝“碰!”一聲折腿倒地,數百斤重的龐大身軀連滾幾匝,一頭撞上樹幹,橫死在林徑中央。
嶽宸風百忙中回頭,帶出來的武裝侍衛正徒步越過馬屍,眼看追不上了,彷彿又回到那時龍口渡頭之後,兩人在黑夜荒林中摸索追逐的情境,怒極反笑:“耿照!今再教你逃出生天,我嶽宸風枉自為人!”提運十成功力,一聲長嘯,身後大氅
風獵獵,宛若鴟梟撲擊!耿照與他的功力差距甚遠,揹著刀匣、懷抱美人,更是雙重負擔。好不容易奔出林子,眼前果是一條潺潺
水,蘆葦叢中繫著一條篷頂小舟,一名白髮舟子正收拾長篙,準備下船。
“老丈,煩請行舟!”他縱聲大喊,兩個起落間躍上船頭,將符赤錦抱入船艙,隨即鑽了出來,對那老船伕道:“老丈,開船!”徒手將系索扯斷,躍上灘頭推舟入水。
老船伕如夢初醒,趕緊跳下船,抓著耿照:“年輕人,你這…”耿照情急生智,忙道:“五絕莊的人要抓我媳婦兒!我若不能救她,還算什麼男兒漢!”聽背後勁風獵獵,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壓迫倏忽而至,宛若洪泥滾、山石崩坍。(好快!他…他追來啦!)身旁老人呆呆抬望,黃濁眸裡,映著一團從天而降的黑影,從米粒大的黑影剎那間滿滿佔據了整個眼瞳,彷彿怪鳥撲至。他本
回身接掌,一時竟有些心怯,扯下皮革繫帶轉頭一擋“砰!”紫度神掌在烏木匣面留下清晰掌印,焦旱的雷勁透過匣身銅件一路殛來,耿照慘叫鬆手,木匣倏被嶽宸風奪去。
“可惡!”他又驚又怒,又是懊惱,嶽宸風卻一派輕鬆,獷英偉的俊臉上微泛冷笑:“你連我的女人都敢搶,我真是小看你啦,典衛大人!”陡地殺氣大盛,滿面猙獰,呼的一掌徑劈他的面門!耿照不敢徒手與他過招,神術刀“鏘啷”溢光而出,曳開一條青虹紫電,矯若螣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