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指尖凝於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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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脆響,那人死死咬住一聲痛哼,看來這掌摑得有力,連個大男人也受不住。那“殿下”怒道:“不敢什麼?那你敢不敢死啊?沒用的廢物!通通都給我找去!一會兒我提刀巡視,見有哪個還賴屋裡的,本宮一刀斬了他的頭!”那人應喏而去,燈籠的光暈登時少了一半。皇后既然駐蹕於此,附近有幾個公主也不是難以想象之事。

但這個公主殿下兇霸霸的,動輒要提刀砍人,顯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耿照越聽越不對勁,暗忖:“奇怪了,這人的聲音怎那麼?我不識得什麼公主殿下呀!

正自狐疑,忽聽一陣窸窣聲響,隨即噗通一聲,水花四濺,應是那“公主”褪了衣裳,滑入池中,朦朧的白霧中但見一團沃雪似的影子,那公主的肌膚竟比白霧還要白皙。她發出“嗯”的一聲嬌,似覺舒暢,耿照只覺這呻又更耳了些,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那公主餘怒未消,不多時又嫌侍女煩人,怒道:“都給我滾!這池子周圍不許有人!我見一個殺一個,聽見了沒?”眾侍女逃命似的推搪而出,池邊又只剩下石燈籠的昏黃光暈。耿照不敢作聲,收斂氣息,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那公主趴在池緣浸水,半晌才自言自語道:“這幫人沒半個頂用,廢物一群!子時一過,再讓孩兒們去尋。”怔了一會,又喃喃道:“小和尚,你可千萬別死啦。就算死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瞧我拿役鬼令把你從陰曹地府提上來!”一手輕拍水面:“上來呀,上來呀!世間鬼魂,誰敢不聽我的號令?上來呀…”喊了幾聲,約莫是累了,將臉埋在臂間,翹著雪趴在池邊歇息。耿照鑽入水中緩緩遊近,水中無光,只能見到朦朧的影子,但她皮膚委實太白,雪一般在水底格外分明。

耿照游到她身後一丈,於投影下緩緩冒出頭來,直至出鼻端為止。溫泉水霧依然濃厚,但距離拉近,那“公主”的模樣已能大致看清:水面上賁起兩座圓丘般的大白股,沾著水珠的股酥白耀眼,幾乎比頂級的白絲緞還要爍白,以致出水面的小巧菊門呈現粉酥酥的橘,彷彿是在紅的肌膚上又塗了一層珍珠粉。

股不僅雪白彈手,尺寸更肥碩驚人,渾圓的大腿也是呼呼的十分誘人。公主的肩膀甚寬,背光滑,最惹眼是她那一頭火焰似的金紅濃髮,髮梢飄散在水面上形成大半個圓,彷彿連水都要燃燒起來。…是她!紅髮雪膚、寬肩腴…這些曼妙的身體特徵只能屬於一個女人。耿照再無懷疑“嘩啦!”自水中站起,的猙獰怒龍昂然對著錯愕回頭的女子,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沉聲喝道:“媚兒!”【後記…紀念我生命中的那些武俠因子】雖說“千古文人俠客夢”但我想每個人心中的武俠母親都不是同一個面目。

今天就來談談我的武俠血統好了。在國中以前,我只看過臺灣某老版的《鵰英雄傳》漫畫,畫風近於繪製《小俠龍捲風》的老牌漫畫家陳海虹,但並非陳老師所繪。

據我年幼的印象,倆書的畫風還是有相當的出入。家中當時僅有“酒樓賭技”、“鐵槍遺恨”、“九指神丐”幾集,第一本是江南七怪與丘處機的賭鬥,第二本則是郭靖、黃蓉為治療王處一、連袂闖六王爺府取藥的彩過程。

有讀友說我擅寫群戰,說不定就是這本潛移默化之下的結果。奇妙的是:這些彩並不連貫的漫畫,當時才讀小學一、二年紀的我居然也看地懂,中間跳過的前因後果就自行腦內補完,如歐陽克是壞蛋、三頭蛟候通海是笨蛋,而楊康則是個混蛋等、不用人說我都非常清楚…

我到高中次啊看完大部分的金庸,只保留《鹿鼎記》到大學時代看…至今我都不承認這本是武俠,說他是“反武俠”可能更貼切。

看金庸的同時,我也飛快看過了古龍,可惜古龍的龍頭蛇尾連對高中生也很難代,他對我最大的啟發大概就是“正義一方的男生可以名正言順的到處跟人上”我也必須承認“光滑修長的大腿”等描述對我有著極深淵的影響…

古龍就是那種字裡行間迸發才氣的天才型人物,無論我想用多麼戲謔的筆法輕輕帶過都辦不到。然而掩上《大旗英雄傳》之後、失望到極點的我,忍不住開始思索著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如非英年早逝,而是像金庸一樣有機會回頭修整作品,我們將會得到何其豐碩的一套古龍全集!天慧結合耕耘,歷練沉痾創意,歲月淘洗人生…光想象就令人戰慄不止,但這終究無由發生。

現在的古龍全集不能說是殘缺或是不完美,或許,這就是它必然的摸樣。古龍給我的無比遺憾,讓我重新審視了“嚴謹”二字的重要。對作者而言,作品只存在“當下”我們必須在每次出手時全力以赴。而非寄望將來有機會如何,每次修整都必須視為再創作,是獨立的創作經驗,而非創作的附庸。事實上,也就是越修越回到過去的例子。金庸的三校版是難以撼動的經典,可惜四校版缺失敗的很徹底。

這或許能成為另一項晚節不保的新里程?我不知道。在高中時代放棄古龍的同時,我上了溫瑞安,他詩化的語言對我影響很深。

當時在聯合報連載的《戰僧與何平》,我每天都整整齊齊用鐵尺刀片割下收藏,不小心割壞了還會去雜貨店再買一份重割,直到某天報紙提早賣完,面對大半本的剪貼簿無以為繼,我才停止了此生第一次的追星活動。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戰僧與何平》的故事,只記得女主角林晚笑被白衣大俠龍喜揚設計強暴的可憐遭遇,至於她後來如何假手“下三濫”何家替自己報了仇,卻沒留給我太深的印象。

這個女人描寫得並不出彩,而溫瑞安其實太擅於描寫鮮活出彩的女子。至今我仍然堅持溫瑞安的短篇好過長篇,皇冠替他出的《殺了你,好嗎?

》武俠短篇合輯是我認定的溫派武俠最高傑作,甚至比赤描寫人醜惡的大長篇《刀叢裡的詩》更好。

《刀》被認為是溫瑞安反映其冤獄不平的沉痛之作,但我恰恰以為此書太貼近作者的憤烈,從立意到筆法都扭曲到不行,用來研究溫瑞安這個人是不可多得的文本,卻遠遠不是他最好的作品。

詩遣悲懷,本是最眞誠、最直接的靈魂吶喊,但並不等同於在情緒最濃烈的一瞬間全力迸放。那是嘶吼、是發洩,足夠令人震撼,卻無法美過沉澱轉化之後的東西。

《刀叢裡的詩》恰恰不是詩,而是溫氏的怒吼,我猜想李後主在趙家朝廷的每個夜晚都曾如此發自靈魂的痛吼過,但直接把它寫出來卻無法得到〈虞美人〉那樣偉大的傑作。

詩人終究會老,會失去他的銳纖細,這並不是他變得比較庸俗或不高貴,而是萬物自有時。

生命的衰退會邁向死亡,時光的衰退會致使腐朽,而詩人的靈泉源的衰退則會讓他失去創作的渴望與力量,所以我們必須趁能寫的時候盡其所能地寫,當衰退來臨時,才不會留下遺憾。

至於衰退的來臨則是一種無法反抗的必然,如四時轉、飮水呼一般,不用害怕也無須羞赧。因為我們在尙能提筆之時已一往無前,無絲毫愧對慷慨賦予的偉大造物。

***趴在池畔的雪膚麗人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竟忘了提防,自水中“潑啦!”昂起一雙凸美,撐著白皙腴臂,茫然四顧:“小…小和尚,是…是你麼?”耿照本以來她會嚇得魂飛魄散,誰知卻轉過一張淚眼婆娑的俏美雪顏,全不復適才的囂狂跋扈,媚兒…或該說是統領九幽十類的集惡道之主、“鬼王”陰宿冥…

望著他直髮愣,半天才撫蹙眉,彷彿生生下幾斤窩火黃連,顫聲道:“小和尚!你…你真死了,是不是?只剩一縷魂魄,才讓我一招即來,是…是不是?”彎翹的濃睫眨得幾眨,大顆大顆的淚珠自眼眶裡滾出,竟不沾頰,滴滴答答撞碎在霧氣氤氳的水面,她卻渾然不覺。耿照吃了一驚,口沒來由地一悶:“怎地…怎地她竟如此悲痛!這是…這是為了我麼?”錯愕間,見媚兒自溫泉中站起,葫蘆也似的膩白體離水立,兩座沉甸甸的峰彈顫之間,抖落大把大把的珠,如傾鍾斛。

池水本就不深,她生得肩寬腿長,在女子中算是高大,一直起身子,池面堪沒過腴飽的恥丘,出頂端一小撮金紅卷茸,沾溼的尖猶如嬰兒壯發,打著渦卷似的細細旋,更襯得小腹豐腴白皙,連彈跳的水珠都不及雪膚晶瑩。

媚兒有一半的異邦血統,發育較常女要早,十二歲上便有傲人的,曲線更勝成年女郎。隨著年歲增長,得自外邦血裔的碩大骨架益發明顯,及至十六七歲時,豐直是成了“肥”圓滾滾的、雪呼呼的充滿

幸而她要強好勝,練武甚勤,硬生生從大把的雪中練出強韌肌束,練得圓凹窄、緊緻玲瓏,加上另一半東洲血脈發揮作用,不似海外女子皮如礫,提早現出老態,算是各取所長,得天獨厚。

她下半身在水中行走,夢遊般來到男兒身前,本要觸摸他古銅的厚實膛,又怕輕輕一碰形神俱散,不覺躊躇,指尖凝於虛空,半晌才撫似的呢喃道:“你…

你莫怕,我…我是九幽十類、玄冥之主,我…我夜夜都這般喚你前來,教你的魂魄常留中有,必…必不受輪迴之苦…”介於陽世與陰間兩境的界處,被稱為“中有”佛經有云:“死生二有中,五蘊名“中有”未至應至處,故中有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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